走到門口才發現傅嶺南沒跟上,沈關硯回頭就見他拿著一個魔
方大小的盒子在結賬。
盒子的造型很古怪,是個不規則的幾何形,幾個角可以轉動,中間還刻著字母和數字。
沈關硯接過盒子,轉了兩下,“哥,這是什麼?”
傅嶺南說,“應該是機關盒子,看著很奇特就順手買了,給你打發時間。”
沈關硯真的開始用它打發無聊時間,隻要不練琴他就待在角落擺弄盒子。
為此沈關硯看了很多機關解密的視頻,一點點摸索打開盒子的方法。
研究了半個月,沈關硯終於成功了。
在傅嶺南再次過來時,沈關硯當著他的麵演示解鎖的步驟,扭到最後一步時,哢噠一聲,盒子打開,裡麵是兩枚戒指。
造型很樸素,就是兩個簡簡單單的指環。
沈關硯將戒指拿了出來,“這個不是我放的,本來就有。”
傅嶺南“嗯”了一聲,拿走了那個稍大的指環,把另一個留給了沈關硯。
小的這個沈關硯試著戴過,環在他的無名指上尺寸正好。
這之後沈關硯就整天戴著這枚戒圈,他不是一個愛談私生活的人,但每次彆人問他戒指,他的表情都騙不了人。
漸漸的,沈關硯有穩定戀情的消息就傳開了。
就連西朗弗都來問過,聽說沈關硯真有對象,他還挺惋惜,本來是想撮合沈關硯跟自己的侄子。
跟傅嶺南見麵的時候,沈關硯反而不好意思戴了。
看到傅嶺南修長的手指套著那枚對戒,沈關硯耳根忍不住發熱,又偷偷把戒指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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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斯來這邊出差,順便跟沈關硯約著吃了一頓飯。
看到他左手無名指那枚素雅大氣的戒指,裴雲斯長眉微挑,“你哥跟你求婚了?”
沈關硯把手藏了藏,“沒有,是從舊貨市場掏的。”
平靜的聲調裡仔細聽很輕柔,嘴角也有一個淺淺的弧度。
裴雲斯覺得不對勁,“什麼舊貨市場?”
沈關硯把機關盒的事講給裴雲斯,對方聽後拉長調子“呦”了一聲。
“意外打開的盒子居然有一枚對戒,還是符合你倆手指尺寸的,這戒指可了不得,看來之前聽過的那個弗明戈傳說是真的。”
沈關硯臉上出現短暫空白,“什麼傳說?”
裴雲斯說,“你聽過弗明戈人吧?他們是跨境民族,幾百年來一直被歐洲人驅逐,尤其是在二戰期間人數驟減。”
“他們這些人信奉吉卜,為了向神明祈求種族不滅,各大吉卜師集結起來,共同鑄造了一批戒指,年輕的男女隻要能套上對戒就能成為夫妻,為種族繁衍後代。”
“前兩年弗明戈戒指炒得很火,我還以為這是營銷,沒想到吉卜顯靈,還真把你倆給套住了。”
聽著裴雲斯唏噓感歎,沈關硯不自覺摸了一下戒指。
吃完這頓飯,沈關硯要付賬,裴雲斯也沒攔,開車把他送了回去。
沈關
硯要下車時,裴雲斯叫住了他。
沈關硯回頭,裴雲斯指了指他的戒指。
“說實話我不信這個傳說,但又實在好奇。小硯,你能不能借給我幾天,讓我看看這個到底靈不靈?”
裴雲斯嘴上說著不在意,望過來的眼神卻很難讓人拒絕。
沈關硯再次摸上無名指,把指環往外拉出一點,又套回去。
如果是其他東西,沈關硯一定毫不猶豫借給裴雲斯。
可這是一枚戒指,另一枚在傅嶺南手上。
裴雲斯笑笑,“不能就算了,我也隻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碰上一個,彆人都說我這種性格注定孤獨一生,我有時候挺不信的,萬一我也像你哥找到一個你呢?”
後半句有幾分淡淡的傷感,聽的沈關硯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他慢慢摘下戒指,借給了裴雲斯。
沈關硯不放心地囑咐,“……不要弄丟了。”
裴雲斯指天發誓,“人在,戒指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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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傅嶺南再來的時候,沈關硯多少有些心虛,一直藏著手。
但在吃午飯的時候,還是被傅嶺南發現了。
看著沈關硯空空如也的無名指,傅嶺南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隻是問,“戒指丟了?”
沈關硯沒有撒謊,如實把裴雲斯借走的事說了。
傅嶺南出乎意料道:“打電話跟他要回來吧。”
沈關硯愣了一下。
傅嶺南已經拿出手機自己給裴雲斯打電話了。
對方一接通,傅嶺南直接問,“戒指呢?”
沈關硯忽然就生出一種犯了滔天大罪的強烈不安,頭皮一寸寸發麻。
裴雲斯毫無感知那般,大喇喇反問,“什麼戒指?”
傅嶺南沒說話。
裴雲斯突然想起似的,“哦,你是說小硯借給我的那個從盲盒裡抽到的戒指?我正想問你呢,這是不是弗明戈戒指,能給人帶來桃花運那種?”
傅嶺南冷淡道:“今天晚上把戒指送過來。”
“不是,為什麼呀?這又不是你求婚用的戒指,我今天很忙……”裴雲斯實在裝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起來。
傅嶺南掛了電話。
沈關硯小鵪鶉似的縮在一旁,一副等傅嶺南打完電話就被發落的模樣。
傅嶺南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夾了一塊排骨給沈關硯,“吃飯吧。”
看他似乎沒有生氣,沈關硯放鬆下來,用筷子撿起那塊排骨。
正要往嘴裡放,傅嶺南開口,“戒指彆再借出去了,那是我找人訂做的。”
啪嗒一聲。
沈關硯的排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