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來想離開這裡,不能太指望江辭,隻能靠自己。
除非江辭能立刻恢複正常。
林空鹿邊想,邊拿出饅頭啃兩口。雖然不餓,但一直不吃,總感覺有點不得勁。
隻是這番莫名其妙的冷戰後,兩人都沒怎麼再說話。江辭也一直守在洞口,不給林空鹿離開。
剛好天色漸晚,林空鹿也不想出去,就蜷在柔嫩細枝壘成的巢裡,閉目小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意識境中的時間,好像會忽快忽正常。
江辭在他睡著後,回頭看一眼。
見剛搶來的配偶穿著大紅嫁衣,皮膚瑩白如玉,睡在他親自壘的窩裡,看著小小一隻,漂亮又可愛,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陣滿足感。
他右手化為藤蔓,悄悄攀在窩的邊緣,低下枝頭,理了理配偶細軟的發。
隨即,他又冷下臉色,砍斷一根藤蔓,埋在山洞口,守著配偶,自己則轉身下山。
*
第二天,林空鹿一早醒來,就看見江辭站在他睡覺的窩旁邊,渾身是傷,散發著冷寒氣息。
他不由倒吸一口氣,趕緊從窩裡爬起,問:“你怎麼了?”
江辭沒說話,隻沉默著遞給他幾個饅頭。
林空鹿驚訝低頭,看向饅頭,這才知道他昨晚下過山。
他忙接過饅頭,先放在一邊,繼續問:“你下山了?被村民打了?你下山乾什麼?你……”
問到一半,他才見江辭眼睛通紅,好像哭過,又微怔。
男主在現實中性格冷酷,人狠話不多,砍起喪屍,更跟鐵人似的強悍。沒想到在意識境裡,失去記憶後,竟會被打哭、疼哭?
反差還真有點大。
林空鹿趕緊扶著他坐下,又把他右邊藤蔓上的葉子都揪下來,揪禿為止。然後把所有葉子放在一起,搗碎成黏糊狀,好心幫他敷在傷口上。
好在他身上傷雖然多,但都不致命。
江辭微垂眼眸,看著小配偶耐心地替他敷藥,眉眼間滿是擔憂和認真,心中又一陣滿足。
也許配偶有點喜歡他了,看來饅頭沒白拿。
“好了。”林空鹿很快敷好草藥,直起身,用手背拭了拭光潔額上的細汗。
見江辭眼睛還紅著,他又安慰:“都敷上葉子了,彆哭,應該很快就不疼了。”
江辭:“……”
他表情明顯僵硬一瞬。
他眼睛確實發紅,也流過淚,但那是因為他進村後,扒了一戶人家的肥料袋子。
不幸的是,他扒的是一袋尿素,乳白色的結晶體,氣味異常刺激,熏得他眼淚直流。
可為了儘快開花,他忍了。
隻是這種事,他絕對不會說出來。
林空鹿安頓好他,又轉身走向山洞外,打算弄些水來。
江辭忽然用細枝勾住他的手腕,接著,身後的藤蔓在山洞角落裡一通扒拉,拿出一堆書本筆記、身份名牌,甚至槍械給他。
林空鹿非常驚訝,拿起一本筆記翻看,隨即驚喜,問他:“哪來的?”
江辭微抬起下巴,神情矜持,顯然對配偶的態度十分受用。《穿成喪屍文裡的懷崽炮灰》,牢記網址:m.1.這些都是他回來時,無意間發現一個營地,搶的。
他昨天就看出了,漂亮配偶好像很喜歡這些。
不過……由於那個營地的人不肯把東西給他,還膽敢向他攻擊,他一不小心,把整個營地都掀了,並打傷了所有人。
現在那些人乘直升機逃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報複他。
江辭決定等開出花後,就帶漂亮配偶一起離開,換個地方居住。
至於為什麼不現在就走,因為他回來時太心急,沒多想就把肥料都灑在山洞口附近的一個小水塘裡。等灑完,他才想起要搬家,這下後悔也晚了。
好在營地那群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多待幾天也沒什麼。
在他心裡,現在顯然沒什麼事比開花更重要。他好不容易搶來一個漂亮配偶,總不能因為他不行,而結不了果。
所以,把東西都交給林空鹿後,他就回到洞口,繼續蘑菇蹲。
他把右手化成藤蔓,並一分為二,一半深深紮在泥土裡,一半放在有肥料的小水塘裡泡。
林空鹿見他自己去找水“清洗”,就不再管,坐在山洞裡的枝條上,翻看那些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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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的山脈之外,一個城鎮醫院的病房裡。
之前拿望遠鏡觀察江辭的雇傭兵躺在病床上,身上包滿紗布,咬牙忍痛道:“目標為什麼忽然襲擊營地,還搶走那麼多研究資料?會不會是他沒完全變成怪物,還保留了人性?”
隔壁病床上,同樣躺著的斯文中年人表情凝重:“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會報複組織,不放過我們。搶走那些資料,估計是想交到各洲政府手裡。”
“真那樣的話,組織就完了。”傭兵男臉色緊繃,開口建議,“不能再等了,啟動捕捉回收計劃吧。”
中年男卻有些猶豫,說:“等等,再等等,等蘇的消息,這也是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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