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這麼久,阮久早已經對他的小狗眼睛沒什麼感覺了——當然還有一點點,阮久彆開目光。
“小狗”扒拉著他的衣袖:“軟啾,你彆不理我嘛,我都已經知道錯了。”
阮久試圖和他理論:“你哪裡知道錯了?你明明是被我發現之後,才說自己知道錯的,我要是不發現,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嘛。”
“小狗”的兩隻爪子都拽著他的衣袖,搖了搖尾巴,表示歉意。
阮久假裝看不見:“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你走開,我要回去了。”
赫連誅見他真的要走,拽著他的衣袖的手向上,直接抱住他了。他看了看四周,顧不得格圖魯和烏蘭都在,還有其他的一些隨從路過,轉回頭,“啾”的一聲,親了一口阮久。
如果嘴不能用來解釋的話,那就直接用親的吧。
阮久久久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赫連誅又長高了,上次他還比自己矮半個頭,現在隻矮一個額頭了。
不,軟啾,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赫連誅的力氣也見長了,上次自己被他抱著,還能拖著他往前走兩步,現在完全不行了,完全動不了了。
不,軟啾,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所以這隻小狗到底在咬人,還是在舔人?
等阮久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可思議地大聲質問:“你在乾嘛?!”
烏蘭已經很識趣地背過身去了,格圖魯舉起雙手,遮住眼睛,指縫倒是比他的眼睛還大。途徑的隨從們都加快了腳步。
赫連誅仍舊抱著他,低聲回答:“親你。”
親……從前也不是沒有過,阮久為了求他幫自己做功課,還主動過好幾次。但是赫連誅一向很注重自己的**,畢竟在他的認識裡,那是個能生小孩的動作,應該在私下做。
大庭廣眾之下,怎會如此?!
阮久震驚之餘,更多的是羞憤:“你……你是屬狗的嗎?”
阮久伸手要抹抹臉,然後手也被赫連誅一起抱住了。
又是“啾”的一聲。
“你到底在乾嘛?”
“再親一口。”
“你這小狗,你……”
回應他的隻有“啾”的第三聲。
阮久簡直要被他氣死了:“不許再親我了!”
“啾——”
把阮久親得——赫連誅覺得,實際上是氣得——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就可以成功把人帶回去了。
回到寢殿,赫連誅把人放在榻上,讓烏蘭和格圖魯把門窗關好。
這才叫做控製呢。
這下軟啾飛不出去了。
*
沒辦法用謊言做出更完美的解釋,赫連誅隻能說實話。
“當時溪原的百姓,因為你收留梁國士兵的事情,對你有些不滿,我也是為了幫你樹立一個好名聲,就順便幫你把東西給他們了。”
“今天他們向你道謝的時候,你應該會高興吧?”
眼看著阮久的臉色變了,赫連誅連忙道:“當然我也有做錯的地方。”
“我不該隨便處置彆人給你的東西,不該不把這些事情告訴你。”
“但是,軟啾,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真的很不喜歡我母親。她從來都沒有管過我,她還和攝政王一起……”
“她送東西給你,肯定是另有所圖,我也一點都不想讓你用她的東西。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會幫你弄來的,你不要用她的嘛。”
阮久不說話,扭過頭不理他。赫連誅走到他麵前蹲下,像一隻求他摸摸頭的小狗。
“軟啾,而且我懷疑,這次的事情,是彆人刻意安排的。”
“我平時做這些事情,都很隱蔽的,除了格圖魯沒有幾個人知道,太後那邊更不會有人知道。”
“他們在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耶,軟啾,你千萬不要中計了,不然就正中他們下懷了。”
阮久稍微有了點反應:“什麼意思?”
“昨天太後又派了使臣過來,說要接我們回尚京,我不想回去,他們就想挑撥我們,先把你騙回去。”
“你知道的,我一顆心……”
阮久朝他“哼”了一聲:“你是一顆小狗心。”
“是啊,我的一顆小狗心都在你身上,你要是去了尚京,我肯定也要跟著你回去。你不要中計了,你打我掐我,不要跟他們回去嘛。”
阮久道:“我又沒有說我要去尚京。”
赫連誅握住他的右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強行摸摸腦袋。
他承認,背後設局的人確實什麼都算到了,這個局簡直天衣無縫。
可是那個人偏偏漏算了一點。
上次吵架,他是和阮久冷戰了四五天不假,可是那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他和阮久在這幾個月裡,感情更好了,沒有那麼容易冷戰了。
阮久摸了摸他的腦袋,赫連誅翹起驕傲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