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和鏖兀要打仗了,聽說鏖兀大王很凶,是一匹野狼,阮久實在是擔心兄長,思考了一下,自己收拾好行李,扮成小侍從,跟著兄長,出了永安城。
等兄長發現他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永安城好遠了。
阮鶴拎著他的耳朵,又好氣又好笑:“你呀你,真是……”
阮久抱著自己的小包袱:“我不會給哥添麻煩的,我會乖乖地跟著哥的。”
阮鶴無奈歎道:“你知道此行有多凶險嗎?”
“知道。”阮久點了點頭,“就是因為凶險,才要跟著哥的。”
“鏖兀大王年紀雖小,但是驍勇得很,不出一年就把祖母、兄長、叔叔,還有母親,全部絞殺,獨攬大權,如今他兵壓大梁境外,陛下派太子前去禦敵,不是你在說書攤上聽的那樣簡單的。”
阮久抱住兄長:“哥,沒關係的,我來之前已經提前吃了半個月的軍糧,住了半個月的帳篷了。要是你受傷了,我能立馬拖著你跑;要是我受傷了,你不用管我的。”
他這樣堅決,阮鶴就算讓人把他給綁回去,他也總能想法子逃出來。
路上恐怕更加危險。
阮鶴想了想,最後還是把他給帶上了。
阮久一邊快步跟上隊伍,一邊把自己準備的防身武器給阮鶴拿著。
“哥,這個匕首和袖箭你帶上,很有用的。”
“你拿著吧。”
阮久搖頭,把東西塞給他:“我自己還有的,每樣東西我都準備了兩份。”
除了那個銀香囊。
阮久翻著包裹,把東西拿出來時,不小心將銀香囊帶出來,香囊落在地上,被後邊的士兵一腳踩進了泥裡。
阮久還沒來得及說話,隻是回頭看著,阮鶴看他的模樣,問了一句:“怎麼了?什麼東西掉了?”
總不能讓行軍隊伍停下等他,阮久隻能搖頭:“沒事。”
他明明記得,他把香囊放在最底下了,還用好幾層油紙包裹住了,防水又防壓,怎麼就掉出來了呢?
見他有些沮喪,阮鶴摸摸他的腦袋,同他說些閒話:“鏖兀大王好像比你還小呢。”
“是嗎?”阮久隨口應了一聲。
“是啊,人家才十三四歲,就能披掛上陣,引起大梁這麼大的恐慌了。”
“啊……”阮久忍不住有些緊張,“那……”
“你放心,沒事的。”
阮鶴還沒同他說幾句話,前邊士兵就過來了:“阮公子,太子有請。”
阮鶴讓阮久就在這裡等著,自己先過去了。
阮久點了點頭,垂著眼睛,十分難過又十分擔心,也就沒看見,被踩進泥裡的銀香囊,變成一隻白蝴蝶,從泥地裡飛出來了。
*
幾個月後,涼州城城樓上,阮鶴把遠處的城樓指給阮久看。
“那邊就是鏖兀的溪原城,鏖兀大王已經在那邊駐軍幾個月了,不知道究竟想做什麼。”
阮久望了望:“黑漆漆的。”
阮鶴笑了一下:“太陽都落山了,自然是黑漆漆的。”
他話音未落,遠處那座黑漆漆的城池便開了城門,馬蹄聲動,煙塵滾滾。
阮鶴拉了一把阮久,吩咐道:“去找太子。”
“好。”
阮久在鏖兀軍隊抵達城下時,就飛快地跑下了城樓。
又在鏖兀軍隊在城下擺出攻城架勢,迎出主帥之時,請來了太子,飛快地跑上了城樓。
“哥……”
阮久生怕延誤了戰機,跑得氣喘籲籲的,衣裳頭發都亂了。
太子披甲登上城樓,正要和阮鶴說話,阮鶴便察覺到一道不太對勁的目光,這道目光就落在阮久身上。
他下意識就把阮久拉到自己身後,擋開那道太過鋒利的目光。
阮久疑惑,站在兄長身後,一偏頭,正好就撞上那道像是箭矢一樣、直接又銳利的目光。
阮久皺著眉,顯然沒認出鏖兀軍隊最前的那個人是誰,那人騎在馬上,披著鎧甲、戴著頭盔,確實是不太容易認出來。
阮久問了一句:“哥,那是誰?”
“鏖兀大王。”
阮久愈發皺起眉,他又不認識什麼鏖兀大王,為什麼這個鏖兀大王好像一直在看他?
不對,鏖兀大王肯定不是在看他,他在看兄長。
阮久上前一步,擋在兄長麵前。
“哥,你去跟太子說話吧,這裡有我。”
可是沒等大梁這邊派人應戰,鏖兀那邊就派了使臣過來。
使臣站在城樓下,大聲喊道:“鏖兀向來以和為貴,此來是為了與梁國和談和親。”
城樓上的人都愣了一下,底下的鏖兀軍隊很有節奏地大喊:“和親!和親!”
阮久不太確定地問兄長:“哥,他們是在羞辱……”
正當此時,鏖兀大王摘下頭盔,以表誠意。
阮久登時舌頭打結:“小、小、小………小豬?!”
作者有話要說:提早認識軟啾的小豬,反倒提早走上了“暴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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