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所謂高高在上,連開個門都不大情願的姐姐最後不還是得仰仗的她的臉色度日?
自然,她也不會這麼輕巧地放過這位姐姐。
不過今日之事,那耿涵之太過蠢笨,如此低級的手段,如此身份還用得著親自對華柔柔下了重手……
她不過在那女人耳邊說了些宮中舊時的流言,溫和而嫻熟,“你可知道皇後提及那事,太子救下那華柔柔,她姐姐上了岸也一直抱緊著太子爺,死死不鬆手,也不知是起了什麼念頭。”
她有有什麼好心虛的。
不過今日之表演,耿涵之傷了腳的模樣的確活該。
她也曾在回家的路上這樣暗暗地想——
如果這一次耿涵之的事情成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將成為華府唯一的女兒?
不過,從這件事裡,她也發現,凡事自己動手總是不大乾淨的,最好的辦法叫做“推波助瀾”。
華柔柔有幸保全了這一張臉,又有幸能夠回到華府,可誰的運氣能一路都那麼好呢?
她和何彩屏一起用了晚膳,多少有一些心神不寧,她倒是不懷疑姐姐在這一件事上大做文章,顯然她已經在息事寧人了。可耿涵之這個蠢人,如果讓她們的那一番對話全權說出的,多少對她都是不利的。
太子的心固然重要,可那位皇後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
以後,入主東宮,她的煩心事也不會少,但顯然,沒有什麼是她華桑桑害怕的。她既然從那樣麻木而窮困的生活裡掙脫出來,那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往回走。
何彩屏看出了華桑桑的心神不寧,她試探般問,“可是與庭羽軒的有什麼不愉快?”
“與其然她成為我前行道路上的阻礙,我想不如讓她成為我的鋪路石,我的事,姑姑你是不用擔心的。”
她不介意把自己說得更可憐些,如果華柔柔心甘情願地為她保駕護航的話。看今日華柔柔之麵色,可見,她是有軟肋的,富人家的小孩最容易去同情那些……
“姑姑安心等著看我出嫁的那一日。”
她會是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所以,她不介意這一條道路上還有何種阻礙,她都會迎難而上。
次日,太子出訪太府,那本就是眾學生子弟讀書的地方,說什麼網羅人才,在華桑桑看來,可不就是幾個無所事事的權貴子弟,打發休息的地方。
薛家有個庶出的弟弟,叫薛亞民,她是有幾分熟悉的,她派人打點了關係,說是也要去那太府之中。她之前給過何彩屏一份信箋。
何彩屏恰好這時挑了塊沒有刺的魚肉,送到她的碗裡來,並低聲道,“信下午我便親手送過去了。”
“以後,這樣的事交由下人做就是,何姑姑何必傷神呢?”
華桑桑吃過這一塊魚肉,微笑道,“畢竟我們如今的境遇和以往不同了。”
說實話,話語間是有幾分嫌棄的,看不上何彩屏這種在外專門和低三下四的人打交道。
何彩屏笑而不語,看上去是欣慰與感懷,可內心卻實實在在的想,如果華桑桑嫁了這麼一位薛家的庶出公子,那未來的日子可就說不定了。
她必然要抓緊時間。
華桑桑的母親哪有幾分媚態,說到底還不是裝柔弱裝的比較貼切,她又有何處比不上……
如果她能在華府有一個兒子,何必要把希望寄托在這樣的庶出小姐身上?
兩人貌合神離,看似愉快地吃完了一頓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