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和賦中女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世上的女子哪能那麼豔麗動人,還是像我妹妹平平淡淡才是真。”
這不就是換著法子說她“清湯寡水”麼?華桑桑自知本身容貌清麗,但看著嬌小柔弱,向來引人心生愛憐,她現今雖咬牙啟齒,卻不能在這個時間點得罪她這個姐姐——
可為什麼,事情就是不隨著她所預料的發展。
她在太學府外等候那麼久,卻隻等來一個無用的薛亞民,口口聲聲地說“辜負”,卻完全沒有彌補的辦法!她氣惱,卻又在太學門匾下不能有所展露。
她看著華柔柔走過自己身側,視自己於無物般,不動聲色。
她這時才著急了起來,竟忘了收斂自己的脾性,和那華柔柔提及“中元節”的事,一時隻能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無限煩惱。
不過這一次,她注定要消磨掉華柔柔的銳氣。
*
華柔柔把七夕這天過得異常平淡,直到夜晚屋外的喧囂傳來,心裡徒留了幾分空落落之感。
一牆之內,阿瑤和阿逸也略有些打不起精神來,往年的現在,她們應該在南長街甚至更南的湖邊玩鬨,與初識的人們打趣,又或是看那人群裡那一對對。今兒正是他們難得相逢與自在的時光。
等到再晚些,她似是也被困倦支配,也沒有精力去遺憾什麼,慕小小來了。
慕小小拽起她的胳膊,“柔柔,你該不會這一整天都在自己庭院裡,你可不知道,今天西邊那頭的吹火表情,還有變臉那一類……你不知道,有多熱鬨。”
華柔柔情緒漾起,忍俊不禁道,“哪有什麼叫‘吹火’的,明明是噴火吧。”
“這有什麼重要的……”慕小小滿不在乎這些,又叨叨絮絮道,“重要的是,親眼見證的有意思。”
華柔柔莞爾一笑,“行行行,不過你這鑒賞各玩法以後怎麼沒牽起哪家公子的手,來我這裡,不會覺得沒意思嗎?”
“我這不是……也看不上誰唄。”慕小小一時語塞,本有些窘迫,而後忽而大笑道,“你個華柔柔,本小姐好心要拉你出去,你竟然敢嘲笑我!”
慕小小坐在石椅上,雙腿抬起,翹在另一張石椅上,繼而玩笑道,“說實話,你也不像這麼悶的人,快和本小姐說說,為什麼不出去……該不會是被哪家公子傷了心吧?”
見華柔柔保持著沉默,她反倒不再玩笑了,麵露幾分恨她不中用的表情來,“該不會真被彆人傷了心?那喊我慕小小給你出氣去。”
良久,華柔柔都在思考如何編排這個答案——
“還不至於如此。”
隻是,在坦率的朋友間,她亦選擇了最大限度的誠實。
“這是我對某人的承諾。”
——是對他的承諾。
縱使今日之關係與前世大有不同,但答應他的,她必定會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