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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樣來時,夜色泛著淡淡的光。
成煜一腳踏入內殿,踩碎滿地的月光,不知喊了多少聲“成矛矛”;華柔柔果斷沒有再理睬過這位太子爺。
一來二去,華柔柔打算摘下首飾,除夕也就隻能這樣將就湊合,不然還能怎樣……
這睡死的男人怎麼就忽然變成她丈夫了呢?
好吧,直到看見那醉熏泛紅的臉少年的稚氣漸漸退散,這才覺得,他經曆了太多年輕人原本不應該經曆的。
華柔柔忽而領悟到他們所處在的位置,小心地擦拭起他的嘴角,讓他安心躺在床板上,為他蓋上被子。
被子密不透氣,他這時放佛毫無保留地表現真正的模樣來,雙腿很不安分地露出被子,頭與身形早已不如以前那般看上去規整,清秀俊逸的神色被慵懶恣意繾綣著,他的神色裡少了一些原本的規則,透過疲倦眼皮,她不得不被這個人牽動著,而又獨自心疼著。
小名叫“毛毛”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他如果喜歡就那麼喊好了。屋裡屋外,又不見得事事都會傳出去。
就算傳出去,沒麵子的首當其中也是太子殿下他自己。
華柔柔再度給這位太子撚好被角,成煜似是眯了一會又放佛多積攢了些力氣。
“華柔柔,孤剛剛沒有多說什麼吧。”不管現今情況如何,自己妻子永遠都是自己妻子,他熟稔地將她攬入懷中,圈進一條被子裡。
“殿下酒後,總是要多說些什麼的。”
“你不怪孤。”
華柔柔嘲笑道,“現在怪你有什麼用,應該要怪就怪我自己的當初,誰都有瞎了眼的時候。”
男人蹭在她的肩頭,“華柔柔,現在嫌棄孤還太早吧。”
很快,華柔柔察覺到自己手中似乎又被偷偷塞進了什麼——
一張泛舊的紅紙,裡麵是張麵額最大的交子。
華柔柔還是多了一些顧忌,細細問道,“這會不會太多了,影響到朝中資金周轉。”
“想太多了,我的夫人,”成煜輕笑,睡意朦朧中他說,“而且這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家矛矛的。”
華柔柔一時間輕快地笑起來,嗔怪這一位偏袒的丈夫,“那妾身就不能擁有禮物麼?”
“你的禮物不就是孤嗎?”
華柔柔不複多言,笑容漸漸褪去。
這一夜,成煜和華柔柔分床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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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這一日是被喧囂震天的擂鼓吵醒的,華柔柔發覺這人今日竟然還沒有起身,不知道的都要說“太子夫婦伉儷情深,情比石堅”,又在暗中偷偷傳著“太子賴在太子妃身邊不下床”的動人故事……
華柔柔試圖搖醒這一位不能再睡的太子,成煜好像也完全料想到這一位妻子的到來,一把恰巧拽入自己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