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事,沒事。”趙魯笑道,“你都當這麼多年模特了還不清楚呢?我那是躲酒呢,各行各業都躲不開,在桌上沒了命似的灌酒,太傷。”
韓運哦了幾聲,他站得有些累了,於是扶住旁邊路邊的一輛小黃車,哪知單車不穩,他一歪上去,車子就要朝低聲倒去。
“小心——”趙魯想拽住他,沒成想沒有拽住,後麵也來了一隻手,想把他撈住,結果還沒碰到他人,沒想到韓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旁邊的香樟樹,晃悠悠地站穩了,來了句:“好險,我差點……就摔了。”
趙魯表情卻不是很好,扭頭叫了聲:“翟總。”接著又問韓運:“接你的人應該快到了吧?”
韓運眯著眼睛道:“我家裡遠,不過他速度快。”那可是神仙開車。
翟總沒有理會趙魯,他好似被韓運給逗笑了,問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身上一股濃鬱煙草味,韓運很不喜歡,就如同他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水味一般,他隻喜歡伏淵身上那種,夾雜書墨氣息的檀香。
韓運一手抱著樹,扭頭麵無表情地道:“你誰啊?”
“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你怎麼了,你知道我誰嗎?你算老幾,敢這麼跟我說話?”
趙魯一聽這對話,立刻感覺不妙,又叫了聲“翟總”,翟總瞪他一眼:“彆多管閒事。”
“之聞就要出來了。”趙魯提醒他。
翟總笑了一聲:“他能管我?”說完就不理他了,湊近韓運,道:“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家去?”
“離我遠點。”韓運不高興道。
聞到他嘴裡喝出的酒氣,竟然是香甜的,翟總舔了舔嘴唇:“小朋友,你剛入圈吧?你真的不認識我?”
韓運冷笑一聲,說了句“滾”,這時,一輛黑色轎車駛到麵前,翟總拉開車門:“小朋友,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韓運抬起頭來,盯著他,忽地一笑:“我知道你是誰了。”
翟總麵露喜色,總算識相了。
韓運笑著道:“你可不是我孫子嗎?爺爺老眼昏花,差點沒有認出來孫子。”
翟總臉一黑,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動了怒,伸手去抓韓運,竟然公然上演強取豪奪!
韓運躲開了,趙魯急躁地道:“翟總,您彆這樣,他不是你能動的!”
“怎麼,一個小模特,還背景驚人?”翟總看了他一眼,接著轉向韓運,“背景再大又如何,到我麵前一樣是孫子。”
趙魯扭頭朝飯店望去,鄭之聞沒有出來,而且有好事路人已經在圍觀了,還掏出手機攝像,趙魯頭都大了,翟總看見了就道:“放心,我會解決的,隻要他上了我的車,我保證網上不會有任何不利於他的消息。”
他笑眯眯地對韓運道:“聽見沒?你乖乖上車,什麼事都沒有。你要是不願意,我總有法子讓你乖乖就範。”
就在這時,“嘭!”一聲巨響,車旁邊的翟總嚇得一個瑟縮,耳朵都嗡了一聲,原來是他的座駕,勞斯萊斯的車輪胎爆了。
而原本也應該受到驚嚇的韓運,此刻卻被人撈入懷中,被人用雙手捂著他的耳朵。
聞見熟悉的味道,韓運安心了。
趙魯也傻眼了,就車胎爆的一瞬間,這個人是怎麼一瞬間出現的?他根本沒注意道。
“你讓誰乖乖就範?”伏淵這話是對著正在罵臟話的翟總說的,他翻過手來,一顆小石子兒出現在他手心,他輕輕一彈,號稱防彈的勞斯萊斯車窗就砰然碎裂,發出報警聲。
翟總又嚇了一跳,還被碎玻璃渣給紮到了。前座司機立刻下車來保護他,翟總有了支撐,瞪著雙目喊道:“你算哪根蔥?”
韓運不嫌事大,開懷大笑:“這是你奶奶!”
伏淵仿佛被蚊子吵到了,他微微皺眉,虛空一握,靠在車旁的翟總立刻麵露青紫,仰著脖子一副呼吸艱難的模樣,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人掐著捏到了爆胎了的車裡,車門還在沒有人動的情況下,關上了,並且在車胎爆裂的情況下,刺啦刺啦地開走了。
這副場景太過靈異,驚了一票吃瓜群眾,目瞪口呆地開始錄像:“臥槽!臥槽!”
趙魯也是一臉的震驚:“我一定是喝醉了……”
如果換成韓運清醒時,必定也會嚇一跳,拉著伏淵就跑,完了完了要上新聞了。
可韓運並不清醒,見有人錄像,還很高興地抱著他的腰,仰著脖子去親他,啵啵親了好幾口,哈哈哈道:“這下要上新聞啦!你怎麼辦?”
伏淵歎了口氣,手臂一揮。
吵鬨霎時靜了下來,正忙活著發各大社交平台的吃瓜群眾,就仿佛石化了一般,靜悄悄地立著,維持著一秒前的動作、神態,像一尊尊栩栩如生的蠟像。
馬路上交通的聲音也停止了,車子停下了,沒有喇叭聲了,連風也不動了,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世界上仿佛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