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馬遂西來(1 / 2)

通天教主,已經重新回到了碧遊宮。

鳴條的大劫餘波,哪怕是在碧遊宮中,也能清晰的感知到。

聖人回想著,在那魯地的見聞。

秩序,已經走向了崩潰。

連齊國這樣的秩序支柱,現在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這意味著,大劫正在加速。

或許會提前到來!

“本座卻是不大好直接插手!”通天教主想著齊國聯軍,也想著柳郡的力量,完全不成對比。

但他不好插手,甚至不能插手!

這一次,劃出一條線,其實也是無奈之下的威懾。

要不是如今三界因果紊亂,天機隱遁,他根本連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做。

聖人插手人間的爭鬥。

這都不是以大欺小了。

這是恃強淩弱!

赤裸裸的!

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得被人笑死?

臉皮完全掛不住!

不過,徐吉卻是無妨!

他出手就不算以大欺小,更算不得恃強淩弱。

就是……

徐吉不在的時候,柳郡地方,得有人看著才行。

起碼,得有人能壓得住陣。

這樣想著,通天教主便走進了上清仙山。

他走到截教碑前,猶豫片刻。

眼睛在這截教的鎮教仙碑之上來回掃視。

截教門下,如今隻有兩位金仙,還有著自由身。

金箍仙馬遂。

無當聖母。

馬遂如今,隱遁於西方教淨土之內。

他已謀劃了一千年,卻是不好調開。

但……

無當聖母,卻也不好聯絡。

從前,聖人可以假裝不知道,自己門下有著金母三屍。

現在,卻是不能再做糊塗了。

準聖雖然不如聖人。

但對因果也是極為靈敏的。

在這種涉及自身跟腳的事情上,哪怕是聖人,也無法輕易的蒙騙另一位準聖。

因果算計,譬如對弈。

棋子拿在手裡的時候,是可以隨心所欲。

但一旦落子,就有痕跡。

再怎麼遮掩,也會被人發現。

猶豫再三之後,通天教主還是下了決心。

“卻是隻能委屈馬遂了!”

在西方經營千年,肯定是費了無數心血和心思的。

如今叫他放棄。

通天教主也知道,馬遂會很為難。

但沒辦法!

截教如今無人可用!

隻能是舍棄次要,換取主動。

便緩緩將手按在了馬遂的名諱上,顯化神通。

…………………………

西方淨土。

一座佛山之下,淨土的佛土,緩緩搖動。

一團流光,悄然的落下去。

這裡是被西方教從南瞻部洲搬來的舊日仙土——五龍山。

隻不過如今,已經被喚作‘五台佛山’。

山上住的是,昔年的闡教金仙,如今的西方大菩薩:文殊。

這流光落到地底的一處洞穴。

那橫臥在其中的巨大青獅,緩緩垂首,讓出了一條道路,讓這流光通過菩薩設下的禁製,落入那佛陀寶庫內。

那無數的佛銀和佛金之中。

“金吒不在!”青獅的爪子,在地上輕輕劃拉出幾個字符。

菩薩的弟子金吒奉了菩薩法旨,去了那萬壽山五莊觀。

自然是要勸那鎮元子識時務。

當然,也可能打著這個旗號,在暗中謀劃些什麼?

總之,在西方千年,青獅看的分明。

這西方教,也和闡教一樣,內部山頭林立。

燃燈等人的到來,加劇了西方教內部的紛爭。

於是,西方聖人無奈之下,隻能讓自己座下童子白蓮出世,當了西方的未來佛祖。

那流光見了青獅的字。

慢慢顯化出身形來。

卻是一個頭戴金箍的頭陀。

“師兄!”頭陀在寶庫中對著青獅稽首道:“掌教老師法旨,命我前往南瞻部洲!”

“此地之事,卻是隻能暫且擱下了!”

那青獅不說話,隻能低著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若無當來,請師兄轉告一聲……”頭陀說道。

青獅隻是抬了抬眼皮。

西方教有佛法,是為他心通。

在淨土之中,神威廣大。

也就是如今因果紊亂,青獅才敢用眼睛看自己的這個師弟。

不然,他連看也不敢看的。

因為看了,就可能被那菩薩知道。

頭陀知道青獅的難處,鄭重的稽首一拜,然後化作流光,趁著淨土的諸佛菩薩們禮讚之時,混入佛光之中,遁出了淨土。

………………

燃燈端坐在蓮台上。

他座前,那金雕的羽毛,一根根立起來。

神目之中,映著一道流光。

“善哉!善哉!”古佛稽首:“施主慢走!”

這千年來,馬遂在這淨土隱藏。

錯非是他,馬遂能藏到現在?

早被人發現了好不好!

身在闡教,燃燈心在西方,如今身在西方,燃燈卻不知自己心在何方了。

但把水攪渾,總是沒錯的。

天地聖位是有定數的。

如今,六聖俱在,意味著就剩下一個位置。

這水不渾,他如何證道?

他低眉看向自己身旁的金翅大鵬鳥。

這神鳥的瞳孔,緩緩綻放出一盞古老無比的宮燈。

宮燈之中,一隻孔雀緩緩開屏。

有佛光灑出。

五色神光,當空落下,刷向一座仙山。

萬壽山!

燃燈見著,知道這是那位孔宣道友,在借自己的坐騎之眼,將那萬壽山的事情告知於他。

古佛低眉:“鎮元子這次要吃大虧了!”

數日前,鎮元子故技重施,在那五莊觀中聲明‘遙尊截教聖人’。

本來,這沒什麼。

畢竟,鎮元子曾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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