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天象變易(1 / 2)

今夜的夜色,注定不一般。

窮奇抬起頭,望向那漫天星辰。

作為凶孽,熟知天象是必修課。

因為天象可以揭示很多東西,尤其是在大劫之中,當因果推算之術,開始失效。

天象便成為了少數可靠的坐標。

不止是凶孽要學天象,金仙更要學!

天人感應,天象變易。

常常都預示和揭示著未來的禍福。

而且,到了金仙這個層麵,其實每個人眼中的天象都不相同了。

所以,有人能看到吉星、瑞星。

但有人抬頭就是凶兆喪星。

此刻,窮奇所見的天象,已經大為不同。

那周天星鬥,星羅密布。

窮奇最關注的,永遠是北鬥七星和南鬥六星。

因為,北鬥、南鬥乃是天之兩極!

天意往往就潛藏在其中!

而今夜,北鬥與南鬥,在窮奇眼中變得格外的不同。

鬥柄南指,天衡與天璿二星的光芒,幾乎點亮了整個北方星空。

連那被眾星拱衛的紫薇星光,也在這兩星的光芒麵前變得暗澹起來。

在鬥柄之中,更有一顆平素很少能看到的輔星正在放出五彩斑斕的吉光。

它是開陽輔!

自軒轅聖皇練就王師,這顆吉星從來與王師相伴而行。

換而言之,每當這顆吉星從晦暗轉向明亮。

就意味著,有王師開始出現。

所以,在人間,它還有一個彆名:武曲星!

象征王者武德!

作為聖帝之子,窮奇對北鬥有著無以複加的敏感。

北鬥七星,素來是聖王之證。

是天人感應的重中之重!

它們是王者的儀仗!

上古的聖皇與聖帝們,便是以北鬥七星的星光為車駕,巡視天地,震懾邪祟!

故而,早在上古時代,人族便有‘璿璣玉衡,以齊七政’之說。

是故,北鬥七星的亮度,也被視作是一個道統製度強弱與否的標準。

譬如本會元的北鬥七星,在修士眼中便暗澹無光。

然而……

“不對勁……不對勁!”窮奇喃喃自語著,凝視著北鬥。

在她所見的星空,北鬥七星亮度不斷升高。

尤其是天衡與天璿兩星,幾乎點亮了整個北方星空。

成為了最耀眼的兩顆星辰。

與之相比,作為帝星的紫微星,卻是暗然無光。

連那顆剛剛由暗轉亮的開陽輔的亮度都比不上!

這代表著,人間如今不僅僅沒有王者,就連王者誕生的條件也不具備!

但……

這怎麼可能?

自軒轅聖皇以來,都是先有王者,然後才會出現王師,開陽輔才會閃耀星空。

現在,北鬥閃耀,開陽輔開始變亮。

紫薇卻依然暗澹。

完全不合常理!

完全無法理解!

窮奇的那雙渾濁的凶童,滿是疑惑。

視線南移,南方星空之中,南鬥六星的亮度,也比過去增加了不少!

若北鬥七星在天人感應之中,象征道統製度。

那麼南鬥六星,則與人族的福祿壽息息相關。

自人皇會元後,天地靈氣大跌。

仙山遁入諸天,福地沉寂地脈,靈脈紛紛隱遁,人族壽元大跌。

封神大劫後,更是直接跌落穀底。

在那之後,南鬥六星在星空之中的亮度,就始終晦暗不明。

而現在,南鬥六星似乎重新活躍起來。

這意味著,天地靈氣將要重新增加。

仙山福地,可能再臨人間。

靈脈將從沉睡中蘇醒,並重新潤澤山川。

人族壽元、根骨、機緣都將因此大增。

不說回到上古時代,哪怕凡人也能壽八百的巔峰。

即使是回到盤庚時代,凡人壽一百二十歲。

對凶孽而言,也是大禍臨頭的預兆!

“福祿壽……福祿壽……”窮奇低聲說著,隻她看著南鬥六星的星光,隻覺道心搖動,神魂難安,這感覺幾如昔年盤庚聖王降世之前一樣,於是忍不住歎道:“大禍來矣!”

昔年,盤庚降世,八百年後,殷商王師就肅清了整個三界的一切凶孽和邪祟。

甚至遠征九幽,深入血海,鞭笞阿修羅。

打的冥河都不敢出世!

錯非是盤庚忽然駕崩,殷商王師不得不回師南瞻部洲。

恐怕人族已在九幽建立邦國了。

“檮杌!”窮奇呼喚著正在給那一頭又一頭的肥遺,注入著凶孽之血的檮杌。

檮杌,是四凶之中最固執、死板的凶孽。

不可教訓!

正是檮杌的標誌!

檮杌哪怕被同一個計謀,坑了一萬次,到第一萬零一次,也依然會踏進同一個陷阱。

所以,檮杌永遠不會單獨行動。

她不是跟隨在窮奇身邊到處殺殺殺,就是跟著饕餮到處吃吃吃。

然而,檮杌的這個特性,也讓這凶孽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毀滅性天賦。

她是神魂操縱的大師。

可以扭曲任何被她影響、腐蝕之人的血肉、視覺。

讓其產生幻聽、幻覺。

從而不知不覺,為檮杌利用。

在大劫之中,檮杌的這個天賦,更是如魚得水。

隻要時機恰當,連金仙也可以被其利用、操控。

至於控製邪祟這種小事,當然是不值一提。

隻消向邪祟們注入自己的血,檮杌便可讓這些邪祟變成她的木偶。

如此,便可放縱邪祟,借天地之力,禍亂世間。

就像現在,檮杌正在做的事情。

肥遺,是邪祟,是天地因果孽障的產物。

它們沒有靈智,隻有本能的追尋因果孽障的衝動。

正常情況下,這些邪祟,隻會在孽障最重的地方出現,也隻會破壞因果孽障最大的地區。

她們是天道因果清算的利刃!

所以,她們是不會也不可能越過前方河流,進入對麵山川的。

因為那邊的因果孽障幾近於無!

但,隻要注入檮杌的血,那麼,這些邪祟就會成為檮杌的木偶。

任由她指揮和控製!

隻是,檮杌的血是有劇毒的。

哪怕是對邪祟而言也是如此,所以,每次注射的量都需要控製。

故而,檮杌忙了幾天,那長方形的身體都乾癟了一圈,卻還是沒能完全控製住肥遺們。

當這怪物來到窮奇麵前時,滿嘴的獠牙,都已經斷了好幾根。

這是咬開肥遺們的身體時所付出的代價。

“汝且看看星空!”

“看看那南鬥與北鬥!”

檮杌眨眨眼睛,抬起頭,看了一眼星空,然後對窮奇道:“沒有什麼變化啊!”

窮奇聞言,不太相信,道:“真的?”

“汝仔細看看!”

旋即窮奇想了起來。

檮杌不可教訓!

她對三界的認知和理解,一直停留在顓頊時代。

在檮杌眼中,這星空也該永遠是顓頊時代的星空。

一成不變,一絲不改!

“罷了!罷了!”窮奇說道:“汝且在此繼續做事吧!”

“待將肥遺們儘數控製,便將之驅趕去那河對岸的山川!”

“汝記住!”窮奇叮囑著:“汝絕對不可以過河!”

在窮奇眼中的天象,詭異莫名。

北鬥閃耀、開陽輔蘇醒。

南鬥複蘇,其光搖搖。

窮奇明白,這未必就是真相。

因為凶孽所見的星空,與正常的星空是兩回事。

所以,他需要去問一問彆人。

檮杌點點頭:“明白了!”

她死板的很,也固執無比。

所以,很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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