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轉學生班的出現並不是偶然，而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和他有關。
或者說，這就是衝著他來的。
“聞爺，聞爺。”看到人都走了，周啟這才狗狗祟祟地湊過來。
聞燁回過神：“什麼事？”
周啟先是摸出了常備的碘酒小棉簽恭恭敬敬地遞上，再摸出手機：“聞爺，您快指示一下，這幾個帖子要往下壓壓嗎？”
聞燁把棉簽扔進口袋，心想什麼帖子，從周啟手裡拎過手機。
結果這一看就驚了。
他頭一歪，靠在人家符虞的肩膀上，睡得安詳。
往下一拉，各個角度的他，半個身子都歪在人家肩上，睡得無比安詳。
聞燁：……我他媽……
周啟看到聞燁的臉越來越黑，小心翼翼道：“聞爺？”
聞燁：“我睡了多久？”
周啟：“少、少說也有半個小時吧。”
聞燁：……操。
所以說他在人家身上睡了，睡完還把人家打了？
“你看著辦吧。”聞燁把手機塞回周啟胸前，轉身大步走了。
周啟看著聞燁的背影，抱著手機欲哭無淚。
他……他看著辦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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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是有食堂的，午餐統一供應，三菜一湯帶米飯，說不上好吃，但也不難吃，不過聞燁還是很少在食堂吃，主要原因在於他一去，想遵紀守法好好排隊，結果每次往隊伍裡一站，前麵的人就會做鳥獸散狀。
雖說這也是校霸排麵兒的一種，但是聞燁有自己的底線，覺得在學校裡麵逞這個能沒什麼意思。
他嫻熟地飛簷走壁翻牆出了校門，坐在了常去的學霸麻辣燙店裡。
這店就開在附中的側麵，牌匾很大，下麵還寫了一行小字：【學霸都愛吃的麻辣燙】。
很顯然，這句話放在聞燁身上，應該把【學】字換成【校】。
老板娘姓周，他來得多，老板娘也早就認識他了，雖然有點詫異這孩子今天怎麼是一個人，但也沒多問，招呼了一聲：“加麻加辣？”
聞燁點點頭，低頭玩著手機，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了。
喜歡吃麻辣燙的人本來就是女生偏多，附近的白領有不少也喜歡到這裡來，好幾個人都偷偷看向了聞燁這一桌，有細碎的聲音傳入了聞燁的耳中。
“那桌的兩個附中學生絕對是校草級了吧？”
“我也是附中畢業的，現在的附中學弟也太帥了點吧？小姑娘們還怎麼好好學習？”
“我腦子裡已經拉郎配了，你們不要攔著我。”
聞燁玩手機的手指一頓，他剛才坐得隨意，還真沒注意這桌子有沒有人。
他抬起眼睛一看。
巧了。
“你怎麼也在這兒？”聞燁挑了挑眉。
符虞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是我先來的吧？”
剛剛知道了操場事件真相的聞燁沒想到人間何處不相逢，自己轉眼又會見到正主，心裡還沒為再見麵做好準備，不免有點心虛，難得的沒有懟符虞的這句話回去。
符虞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回應，這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對麵。
隻見聞燁從口袋裡掏出來了碘伏小棉簽，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湊著臉開始往臉上塗藥，恍若無人，就像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過。
符虞看著聞燁翹著二郎腿塗藥的樣子，腦子裡莫名其妙冒出來了一句“對鏡貼花黃”。
其實聞燁平時就沒怎麼處理過傷口，嚴重了也不需要他處理，直接車拉到醫院，不嚴重了反正也死不了，養兩天就好。至於這會兒為什麼要突發奇想地開始擦藥……
純粹是為了緩解他此刻尷尬的心情。
然而業務實在不太熟練，棉簽上的碘伏有點足，他用力一戳，碘伏的液體就順著他的臉流了下去。
聞燁開始在桌子上找紙，然而目之所及除了辣子和醋什麼都沒有，他心裡正冒出一個“操”字，準備用手背將就一下，桌子對麵的人已經半站起身，伸過來了一張紙，穩準狠地把他臉上的那道碘伏痕跡擦掉了。
聞燁舉著碘伏棉簽的手頓在半空中。
符虞氣定神閒地收回了手：“要我幫忙嗎？”
聞燁還從對麵這個人探身過來幫自己擦臉的驚嚇中沒有回過神來，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符虞從桌子那邊繞過來，新抽了一隻棉簽，左手食指輕輕抬起聞燁的下巴，微微側過頭，似乎是打算先看一下聞燁的傷勢。
然而從聞燁的角度看過去，符虞那張毫無瑕疵挺鼻翹眼的臉實在離得太近了，從這麼近的距離看過去，甚至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影子，而符虞神色認真，瞳孔的顏色很淺，聞燁這才看清楚那是一種淺灰藍色，配上這張臉，顯得格外禁丨欲而冷淡。
聞燁沒忍住，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
符虞皺了皺眉：“彆動。”
聞燁：……
至於圍觀群眾們……
圍觀群眾已經全都是死了的阿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