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聞燁都抱著一遝厚厚的符虞牌題集刷得昏天暗地，符虞出的題難度不一，但都是綜合性比較強的題，很鍛煉思維能力，通常解開一道題之後，就會融會貫通一個知識點。
題目太牛逼，聞燁很痛苦。
他轉著筆，猶豫自己要不要第二十六次開口想符虞求助，問問符虞這題的輔助線怎麼畫，但是又有點拉不下臉。
五十道題，他開口問了二十五次了，百分之五十不會是他的極限了，再問就要突破他自己內心的恥度的極限位置了。
符虞看出來了他的進退兩難，主動湊過一點身子：“怎麼，又不會了？”
這個“又”字非常致命。
雖然他隻是說了一個輕描淡寫的“又”字，但是這個又，在聞燁耳朵裡自動變成了又雙叒叕。
聞燁硬氣道：“不，我隻是陷入了沉思。”
於是這一沉思，半節課過去了。聞燁翻書找了半天公式，草稿紙都用了兩張，最後連“管它對不對，套這個公式試試看”都用出來了，最後終於得出來了一個答案。
聞燁一喜。
再定睛一看，ABCD四個選項，沒一個和他算出來的答案一樣。
“這題肯定是出錯了！”正好下課鈴聲響了，講台上的老師扔了粉筆夾著教案走了出去，聞燁再也忍不住憤怒扔筆：“符虞，你這題出的有問題！”
周啟坐在後排，早就覺得聞燁這兩天紙筆不離手的樣子像是有點魔怔了，趕快湊了上來。他自己的成績排在六百名開外，在三班的時候倒數墊底，到了十班居然湊了個前十，一時之間有點奇異的膨脹：“什麼題？讓我看看？”
聞燁沒在意，側開了一點身子，讓周啟看桌子上的題目。
他這一來，其他班裡的同學也都坐不住了，紛紛想要圍上來看看這兩天聞爺到底在乾嘛。
陳瑜第一個擠了過來：“我也要看，是什麼難住了我們班第二名！來讓數學課代表我康康能不能解開！”
周啟遞了題紙給他，陳瑜眼前一黑，咬牙道：“這題我會，選C。”
他幾斤幾兩聞燁還是知道的，數學分數雖然是十位數，但是開頭那個是個1。他抬腳去踹陳瑜：“遇到不會就算C，誰教你的啊？”
結果符虞掃了一眼，點頭道：“就是C。”
聞燁：……
陳瑜樂了，乾脆拉了把椅子，在兩個人旁邊坐下：“符哥，咋樣，你看我是不是學習的料？還有救嗎？”
符虞還沒開口，聞燁就在旁邊冷笑了一聲：“有救個錘錘哦。”
他這話說出口，其實純粹就是開個玩笑，畢竟陳瑜剛剛盲蒙C還蒙對了，多多少少有點下他的麵子，他這會兒肯定要懟回來的。
沒想到陳瑜原本興高采烈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
陳瑜乾笑了一聲，把卷子放回了聞燁桌子上，喃喃道：“……哦，沒救了啊。那好吧。”
教室又恢複了之前的要死不活氣氛。
聞燁盯著被陳瑜放回來的卷子，終於從這兩天的題海中回過了點神，再回憶一下前兩天數學陳老師那事兒，他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等到放學的時候，大家蔫了吧唧地收拾了書包準備走，聞燁敲了敲陳瑜的桌子：“等我一下。”
陳瑜愣了愣，結結巴巴：“聞爺，我這兩天沒乾什麼……”錯事吧？
聞燁知道他想說什麼，不耐煩地打斷他：“不打你，有事問你，去學霸麻辣燙門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