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凱被他提著，有點驚恐地點了點頭。
賀嘉元這才神色不虞地鬆開手。
侯凱整理了一下衣領，這才小聲道：“我以為就是鬨著玩的，他倆真搞基啊？”
賀嘉元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彆讓我聽見那兩個字。”
侯凱乖乖閉嘴了，但眼神飄了幾下，顯然有彆的想法。但賀嘉元也被聞燁這句話搞的心煩意亂，沒有精力去注意侯凱的狀態，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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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燁早就立下了期末要考進年級前一百名的fg，當時還和符虞說，要是沒考進去，他就在操場上大喊三聲“我喜歡符虞”，沒想到轉眼這話變成了現實，聞燁回想起來還覺得有點想笑，撐著頭看向符虞：“突然覺得，我要是真沒考到前一百也無所謂。”
符虞掃了他一眼，眼睛裡帶了威脅：“是嗎？”
聞燁挑眉道：“反正我已經告訴周啟了，告訴彆人我也無所謂，我現在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聞爺戀愛了。”
符虞有點意外，他注視了聞燁半晌：“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聞燁點點頭，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不過還是不能太明目張膽，附中抓早戀還是挺嚴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都成年了，嚴格意義也不算是……早戀了吧？”
符虞深深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展眉一笑：“好。”
聞燁沒反應過來：“什麼好？”
上課鈴聲重新打響，大家慣例起身說了老師好以後，重新坐下，這節課是陳老師的數學課，大家早就和陳老師打成一片了，課堂氣氛熱烈又積極，大家都認真聽課，沒人注意他們倆這邊。
已經是十一月了，大家都換上了秋冬裝，聞燁進了教室就把校服外套脫了搭在了椅背上，符虞直接把他的校服從側麵拽了下來，然後蓋在了兩個人的手上，偷偷在桌子下麵牽住了聞燁的手。
符虞的手指微涼，聞燁的手卻是火熱，他的溫度傳遞到符虞手上，符虞的手也慢慢變得有了溫度。符虞輕輕地摩挲著聞燁的指腹，弄得他有點癢，而這樣在課堂上偷偷摸摸地牽手，還有點頂風作案的奇異感覺，聞燁沒忍住，蜷了蜷手指。
符虞聲音很輕：“我剛才做了個決定，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聞燁聽見了，他沒有追問符虞要做什麼，隻點了點頭，然後回握了一下符虞的手。
兩個人的背後，周啟目光呆滯地注視著前方，心想隻要我目光不往下移動，就不會看見一個有著奇特起伏的校服，就看不到聞爺和符哥各有半截胳膊埋在下麵，就……什麼都不知道。
放學的時候，賀嘉元站在了高二十班的門口，一臉嬉皮笑臉地敲了敲門：“蚊子，今晚開黑不？美國隊長又約我們了！”
聞燁掀起眼皮：“開什麼黑，我還有幾套理綜題要刷。”
放學的時候，班裡的同學走的都快，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了幾個人。賀嘉元走進來，像往常那樣抬手搭在了聞燁肩膀上，湊過頭來：“這可是關乎我們鋼鐵俠命運的關鍵時刻，我跟他們說一聲，這次打BO3，兩把解決，也就是一個小時的事兒，不在乎那一個小時，你說呢？”
聞燁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正在意動，眼前有影子一晃，賀嘉元搭在他身上的胳膊已經被符虞輕巧地那開了：“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
賀嘉元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到底還是掛著笑的：“乾嘛，蚊子是大家的，還不許我碰了？”
說到這裡，聞燁的動作頓了頓，他到底覺得賀嘉元是兄弟，所以笑吟吟地把符虞拉了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我男朋友。”
賀嘉元的臉色搖搖欲墜：“什麼時候男朋友變成兄弟的彆稱了嗎？”
聞燁翻了個白眼：“你聞爺我談戀愛了，懂嗎？”
這下賀嘉元再也沒法裝傻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符虞和聞燁，向來伶俐的口齒變得結巴起來：“你、你們……真的……”
“不祝福一下嗎？”聞燁挑眉。
賀嘉元張了張嘴，他自從在中二男廁門口聽到了那句話以後，就沉思了整整一天，剛剛才鼓起勇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過來了，本以為就算真的有什麼，聞燁也會藏藏掖掖一點，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坦蕩的告訴了他。這讓他在心底忐忑的同時，又有一點莫名的被信任的感動。
但他到底還是沒忍住，把自己內心的話一股腦地咆哮了出來：“……祝福你個鬼啊！你真的想好了嗎！！蚊子，你醒醒，你看看他，你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嗎！”
聞燁的臉色慢慢變冷，他靜靜地看著賀嘉元：“如果你接受不了，就當沒我這個朋友吧。”
賀嘉元被他這一句話噎住：“我不是……我隻是……”
他隻是什麼呢？
他彆過頭，眼尾憋得有點紅，到底還是說不出口。
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賀嘉元有點愣神地轉過來，隻見符虞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謝謝你的擔心。不過，應該也沒有什麼太多需要擔心的，我會安排好的。”
賀嘉元抿了抿嘴，彆過頭去，悶聲道：“誰擔心了你們了！我就是覺得……除了我和周啟知道之外，你們還是彆告訴彆人，也彆太張揚了，等到畢業了還在一起的話，就去國外吧。”他想了想，又不放心道：“不行，你們還是彆住一間宿舍了，萬一出點事情，這可怎麼辦。”
他一臉焦慮地絮絮叨叨了半天，周啟臉上原本緊繃的神色逐漸放鬆下來，沒忍住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賀嘉元橫掃過來一眼，才硬生生憋了回去。
聞燁被他的一頓描述搞的有點臉紅，前兩天雖然表白了，但是回到宿舍以後兩個人倒也沒有什麼多的變化，甚至連中間的簾子都沒有取掉，結果被賀嘉元這麼一說，反而變得奇怪了起來。
聞燁無奈道：“老賀，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婆婆媽媽的？行了行了，我也成年了，知道分寸。”
賀嘉元還有一肚子話想說，聞燁看出來了，搶著話堵住他的嘴：“走走走，不是說美國隊長約戰嗎？今天就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永遠的爸爸！”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走出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的陰影處，一道身影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