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之所以會問樂心,也是因為之前神王殿把持各州朝政的事,聽說都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之後還聽說白魘已經把她斬首示眾了。
不知這樂心跟白魘是個什麼關係,又因何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多的花樣,雲瑤感覺這裡的事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白魘硬著頭皮扯謊道:“那樂心是我早年救下的一個孤女,見她可憐就留在神王殿裡。因為我常年鎮守陣眼無法外出,怕長老院行事無人約束,便留著她看著那幫老家夥。誰知道此女狼子野心,竟趁我不在作威作福,我已經將她處以極刑了。”
就這麼簡單?雲瑤不信。
“不對吧?那樂心才多大?長老院把持四州盤剝百姓已經數百年了,你彆告訴我都是樂心搞出來的。”
白魘有苦說不出。確實都是樂心搞出來的,可她現在卻沒法背這個鍋了。他自己一心隻想成神,哪兒有那心思去關注人間富貴?
白魘無法辯解,又搬出老一套,往雲瑤麵前一跪。“主人,這件事都怪我。當初我建立長老院的本意隻是想要擺脫俗務,一心調理大荒靈氣,誰知這些人卻沒一個省心的。我長期不出關,他們就把神王殿當成謀私的工具了。”
“都怪我識人不明,又沒將心思放在人間事務上。主人,小白錯了,請主人責罰。”
人家一句辯解都沒有,雲瑤也不好真的揪住不放,以這件事來懲罰他,隻得搖頭歎息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年長老院都做了些什麼?他們自己富貴逍遙,卻把大荒百姓都坑慘了!”
雪音也在一旁不忿地撇嘴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每年向四州百姓征收多少賦稅?還說你建神王殿是為了幫助大荒百姓呢,我看你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麵對雲瑤和雪音的指責,白魘有口難辯。他早就發現了樂心的小動作,但他也真沒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早知今日,這些年他一定把那些凡人照顧好,想來主人便更容易原諒他了。
雲瑤聽他說了那麼多,除了當年的事,其他件件都跟他沒關係一樣。再說下去,他反倒成了個忠心護主的好人了。不想再繼續聽他狡辯,雲瑤站起身說道:“這些先不提了,我現在要去找那隻灰狼妖,你知道它在哪兒嗎?”
白魘聽說她現在就要去找灰狼妖,一驚之下急忙站起身,焦急地說道:“主人,那隻灰狼法力十分厲害,連我都被它打傷了,你們現在恐怕不是它的對手。不如再等幾日,我幫你在西涼和南漳也舉辦一場祭天儀式,所有的花銷全由我出,隻希望能幫助主人早日尋回元神。”
雲瑤猶豫一下,不想現在就把自己已經尋回元神的事情告訴他,乾脆裝傻道:“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去安排吧,定了時間就讓人傳信去西涼王宮。現在把灰狼妖的行蹤告訴我,我要去會會它。”
白魘眼見雲瑤拿定了主意,不好強勸,眼珠一轉,又想出個主意。
“那灰狼妖就藏在南漳與神王城交界的一處山穀中,這些年也經常出來作亂。年前西涼的那場疫病就是它作的怪。主人,你一個人去太危險,請您稍等幾日,待我養好了傷陪你一起去。這次我說什麼都要把它擒住,奪回主人的神格!”
雪音不待他說完便呸了一聲:“什麼一個人?不是還有我嗎?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帶著你主人隻會更危險。”
“主人……”白魘眼巴巴地看著雲瑤,這次她卻不會心軟了。
“你去準備祭天的事吧,灰狼妖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雪音,我們走!”雲瑤對雪音使個眼色,兩人便推開門自行走了出去。
白魘這次沒有跟著,隻是站在院中目送雲瑤主仆二人離開,臉色陰晴不定。
小八不識時務地走了過來,對白魘躬身問道:“陛下,要不要屬下去送送郡主?”
白魘陰冷地看他一眼,看得小八打了個哆嗦。
“不必,你們守住大門,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
白魘關上門,又在周圍布下一道結界,這才推開內室的桌子,現出一道密門。他推開地板跳下密道,又從地下將門合上,便沿著密道往裡走去。
不知行出多遠,那密道越來越深,越來越寬,最後終於走到一處石室。白魘回頭看看,確定身後沒人看著,便在石壁上一推,又打開了一間密室。
密室內安著幾顆夜明珠,散發出白慘慘的光,映出中間一隻大鐵籠子,鐵籠中關著一隻滿身是血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