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異國往事(1 / 2)

【好耶貼貼!!我直接幻視傷痕累累的黑豹被藍眼小黑貓貼貼蹭蹭不知所措】

【救贖向yyds之前就在想,末光之前在每一次病發的時候可以撐過來‘鬆尾和誌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這個念頭應該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任務終於結束之後最後的念想都沒有了要怎麼辦,現在老師把注意力放在柯南身上,再一點點養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吧,一定會吧】

【肯定會啦,隻要之後沒什麼意外~】

【果然對付末光老師這種人就應該用直球攻勢,懷疑副隊也是靠大打直球成功上位的】

【老師怎麼回事,之前摸頭捏臉那麼順手,現在被抱著反而一動不動,回抱他啊!!】

末光蒼介剛開始是沒反應過來,之後是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

黑發男人的手微微抬起來,下意識想要落在一臉忐忑的江戶川柯南頭上,卻又在要落未落時停下,強行改變了方向,重新將手放回輪椅扶手上。

落回金屬表麵上的手捏緊了扶手,指節都微微泛白,末光蒼介暗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嘴唇抿起變成了一道淩厲的直線。

他的表情連同麵部肌肉都緊繃起來,像是男孩的這個擁抱比子彈還難以應對一樣。

兩人在訓練場中央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江戶川柯南先放下手,往後退了幾步站好,並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回應讓男孩有些失落,隨後又被強烈的無措感覆蓋。

被傷疤覆蓋著的手忍不住蜷縮了一下,末光蒼介的視線落在男孩臉上,又像是被燙到般迅速離開,他重新舉起那個記錄板,筆尖壓在紙張上,卻沒有寫出任何一個字,等回過神來時已經在紙上潤開了一小塊墨跡。

……繼續吧。他開口道,聲音和剛才沒什麼兩樣,聽不出一絲波瀾,好像也沒因為剛才男孩主動親近的動作有任何想法,隻是疏離的繼續著自己的教學任務,“用最快速度沿著白線跑一圈,我計時。

“是——”

江戶川柯南有些泄氣,隨後便再次提起鬥誌,邁開自己的小短腿認真沿著那人指出的路線全力衝刺。

黑色發絲隨著末光蒼介輕垂下頭的動作滑落下去,擋住了那雙總是讓人看不明白的暗紅色眼睛,也把站在旁邊那人的視線擋在了外麵。

帶著探究意味的墨綠色眼睛瞬間移開了。

衝矢昴抿了一下嘴唇,感覺自己似乎猜到了男人的想法,什麼都沒說。

一直到傍晚,這位打掃完屋子還看了許久隨手抽出的書籍的清理工先生才與屋主告彆,和差點累趴下的江戶川柯南一起離開。

離開時末光蒼介已經寫了長長一串數據記錄,估計是全方位把這個男孩的情況分析了一邊,然後按照情況排出了訓練方針。

回想起之前那段時間裡,自己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見的,那一隊每天被訓練的嗷嗷直叫的特警,衝矢昴略帶同情的目光透過反光的鏡片落在了江戶川柯南後腦勺上。

果然,之後的每一天訓練場都回蕩著男孩的哀嚎,要不是訓練場安裝的隔音板效果夠好,這棟鬼屋的主人末光蒼介遲早會因為正義路人的報案被警察找上門。

不過不管怎麼艱難,小偵探仍然風雨無阻的準時出現在這棟彆墅裡。

一周之後。

法槌落下的聲音像是一口古舊沉重的鐘在發出哀鳴。

鬆尾和誌早已沒有精力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下巴上滿是稀稀拉拉的胡茬,被濃重的倦態籠罩,本就混沌的眼中滿是血絲,進入法院時圍著他拍個不停的媒體戳破了男人最後堪堪維持住的一點自尊。

他站在法庭上,佝僂著背,和曾經判若兩人。

在被判處無期徒刑的那刻,他猛地垂下頭去,像一條精疲力儘的喪家之犬一樣,之後又抬起那張醜惡的臉,用滿懷惡意的眼神在會場裡搜尋著,想要找到那個一直用黑外套裹挾著自己,戴著手套的男人。

末光蒼介就在法庭較後的位置,迎上了鬆尾和誌的視線。

前者並沒有如後者想象中那樣繼續一副病態的掩藏在一層黑漆漆的布料後麵。

事實上,末光蒼介罕見的換上了一身深灰色正裝,精心挑選出的領帶在胸前服帖著,量身定做的衣服將男人即使比以前纖細了許多但仍然挺拔的身形勾勒出來,襯出了那節直起的、好像永遠不會折斷的肩骨。

男人額前烏黑的頭發全數梳向腦後,露出了有寶石般暗紅色澤的眼睛和鋒利的眉峰。

他臉上曾經的疲倦和病態全數退卻了,就好像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隊長再次回到了人間。

與那樣滿是光亮的滾燙眼眸對視,鬆尾和誌下意識畏縮了一下,隻感覺自己像是透過肮臟的下水道口,去窺視太陽的老鼠。

無論是這場審判,還是對方的神態都告訴他,他輸得一塌糊塗。

囚犯眼中所有的一切本就是海市屋樓的東西儘數崩塌,本就渾濁不堪的眼睛終於被一層永遠都不會褪色的絕望籠罩,神態恍惚著被兩位警察帶走。

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想法轉瞬即逝,將末光蒼介胸膛中一直擠壓的一些沉悶的、帶有血腥味的東西都一並帶走了

久違的輕鬆感甚至讓男人有一種快要飄起來的奇怪感覺。

法庭中的人漸漸散去,他也自己推著輪椅離開,拒絕了所有曾經朋友或同事的搭話和幫助,曾經在SAT共事過的人也沒有誰會在此刻來打擾他。

末光蒼介推著輪椅離開法院,在院外花園處無人的拐角裡停下,緩慢抽完一根久違的煙。

那位收到了他發出的錄音,全權負責鬆尾和誌案件的警視正終於找到他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西裝將男人身上的所有傷疤遮擋在裡麵,要不是輪椅和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病態,男人和曾經並沒有什麼兩樣。

已經年過五十的男人停在原地,一時有些恍惚。

也許到了他這個年紀,就會喜歡回憶過去的事情,大腦總是會把一些久遠的畫麵翻出來在眼前展開。

長澤警視正第一個想起的畫麵是不知道多久以前,那個還是自己下屬的人抱著不到八歲的末光蒼介來辦公室,有著尚未長開的圓潤紅瞳的男孩把玩著當時還隻是警部的自己腰側掛著的手銬,說自己以後也要和爸爸媽媽一樣當警察。

再之後就是已經開始抽條的少年模樣,當他把父母殉職的噩耗帶去時,似乎早有察覺的少年隻是沉默著接過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的軍功章,給他倒了杯水。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故去好友的兒子就迅速成長起來,考上警校,又以好到不可思議的成績畢業,成為了勢不可擋的太陽,然後忽然…隻剩下微弱的光芒。

“末光。”

末光蒼介從思緒中抽離出去,抬頭望去時,正看見了朝自己走來的長澤昭夫。

這位警視正先生同樣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五十多的年紀,兩鬢早已因為忙碌的工作斑白,但是從麵容上看仍然精神,鷹一樣的眼睛看向輪椅上的自己時唐突地溫和下來。

“長澤警視正。”男人原本因為忽然被喊中名字而下意識繃起的神經放鬆下來,主動伸手推助輪椅,向那人麵前去,在法庭上一直肅然著的表情漸漸和緩。

長澤昭夫幾步走到那人麵前,視線先是停留在末光蒼介今天看上去精神還不錯的臉上,眼中騰起的放鬆又在看見他依舊覆蓋著毛毯的雙腿時轉化為夾雜著心疼的複雜感情。

這個在下屬麵前總是板著一張臉的中年男人一隻手扶在那人的輪椅扶手上,蹲下身來,像是對待一個孩子那樣。

“有考慮過之後做什麼嗎”和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長澤昭夫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他伸出手,用自己早已帶上了一層老繭和皺紋的手覆蓋上末光蒼介輕搭在毛毯上的右手。

這位已經快要退休的警視正曾經感慨過自己因為皺紋和老繭過於粗糙的手,說每次會議和年輕人握手都不太好意思。

現在,比自己小二十餘歲的那人手心上,狹長醜陋的傷痕和燒傷摸起來反而比他還要粗糙。

“沒什麼想法。”在這位完全算得上看自己長大的長輩麵前,末光蒼介完全無法讓自己像麵對其他人那樣冷著臉,他有些遲疑地反握住對方的手,沒有移開視線,“可能…就守在這裡。”

握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

“我一直希望你能回來。”長澤昭夫那雙被歲月細細打磨過的眼睛裡融著細碎的光,包含期盼一般,似乎打定主意希望他可以離開那棟死氣沉沉的房子,“光從經驗和能力你完全可以教……”

他知道對於末光蒼介來說,離開這個有巨大意義的地方比什麼都難以忍受。

“長澤叔。”

黑發男人用這個許久沒有再提起過的稱呼打斷了對方的話,他垂下眼睛,終於與對方錯開視線,照向暗紅色瞳孔的陽光被睫毛擋住,他的聲音比剛才低了很多,“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這些整理出來,足夠用了。

長澤昭夫因為這個稱呼怔了一下神,男人從那人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了什麼東西,求證般將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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