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異國舊事(1 / 2)

波本。

君度細細掃過麵前這人的表情,開口道,聲音壓的很低,帶著森森冷意,空出的另一隻手往下,按住了男人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槍。

你膽子不小。

說話間,男人原本搜著對方衣領的手上移,冰涼的指尖按在了脖頸致命的位置,刀刃從袖口滑出,貼在脈搏上。

安室誘無故想起了自己那位被劃破喉嚨,至今還被堵在醫院不讓出來的好友。他的思緒忍不住往外飄了一下。

按照他們的說法,當時…月山朝裡是在場的,他被春日川格吾催促著離開時有沒有認出來,麵前這位殺手就是自己尋找多年的親人。

很快,這個注定目前得不到答案的疑問就被貝爾摩德的聲音擠了出去。

好久不見,君度。女人又恢複了往日裡的模樣,故意說的纏綿的最後兩個字傳入那人耳朵,換來一記警告的目光。

彆這樣瞪我。貝爾摩德攤開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可不打算參與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說罷,她乾脆拉開車門,從這輛黑色的車中下來,走向了男人之前橫停在路邊的那輛,指尖撫過汽車線條流暢的後視鏡,真是漂亮的小家夥。

羽穀緲挑起一邊眉毛,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邊,視線始終刮在安室透臉上。

安室透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披上屬於波本的假麵,他早早從諸伏景光那裡得知君度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貝爾摩德已經遠離了這裡,再裝下去倒有些奇怪了。

不過男人並沒有讓他糾結太久。

這是你們公安作為我救下諸伏景光的回禮嗎?羽穀緲靠近了些,呼吸都撒在對方的臉側和耳邊,聲音很輕,像是能被細微的雨聲全數蓋住。我該說你們是恩將仇報,還是…太貪心了。

金發男人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自己該說本來是為了在貝爾摩德麵前護住月山朝裡,才做出這種事情的嗎?用這種理由來為自己洗白,實在是..…自己本來做的就是沾血的事情。

我們該談一談。最後,安室透消失道,不再是波本的眼神,而是作為一位臥底,代表著整個公安向麵前這人發出邀請。

兩人對視了許久,不知道從金發男人的眼底看見了什麼,君度先錯開視線,……不是現在。

知道對方這是有商量餘地的意思,安室透尚未放下心來說些什麼,就又被下一句話打斷。

衣服脫了。

一:量心一

金發男人愣在原地,反複確認了幾遍對方的表情。

衣服脫了,去開車。

因為已經晚秋,他在波本最典型的裝束外套了一件合適的厚外套,這件衣服剛脫下來就被對方拽走了。

沒有得到任何一個眼神,再待下去反而不識趣,丟掉一件外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金發男人乾脆轉身離開,給君度留下的空間。

後車門被打開,那件厚實在外套輕巧地蓋在了隻穿著一件薄毛衣的月山朝裡身上。

安室透走到男人開來的那輛車前,自覺拉開駕駛座車門坐進去,將手臂搭在汽車窗沿上,不動聲色地望向後視鏡,那片玻璃早早被雨水洗淨了,上麵殘存的水印並不影響男人透過它,看清身後的模樣。

因為角度,大開的車門並沒有擋住那邊的情況,金發男人完全可以在後視鏡中看見月山朝裡搭在最靠近車門的座椅上的頭和上半身,不過隨後,這些都被走上前去的君度擋住了。

他準備將綁在對方眼睛上的領帶解開,但是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躺著,動作實在有些不方便,君度在原地思索著什麼,最後慢慢蹲跪下去。

其實被擊中後頸暈過去的家夥沒那麼容易醒來,將人扶起來解開蒙在眼睛上的領帶會方便很多,但是男人像是不敢觸碰尚在昏睡的那人一般,隻是選用了一種完全不會影響到對方的方法。

君度單膝跪地,不顧泥濘的地麵會染臟布料昂貴的長褲,一直等視線幾乎與對方貼在座椅表麵上的臉平行時才伸手試探性地將男人淩亂的黑發一點點撫開。

安室透敏銳地從後視鏡中捕捉到一抹冷色,是君度一直安置在手腕間的匕首。

他看見這位一向冷漠的殺手打開後座,匕首從袖口中滑出來,在寒冷的雨夜反著淩厲的塞光,然

那把本應該用來割斷目標脖頸的匕首輕柔地劃開了領帶,金發男人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讓無害的刀麵觸碰到月山朝裡的皮膚。

領帶厚實的布料被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輕鬆劃斷,君度取下它的動作很輕很緩,然後隨意丟棄在滿是雨水和泥土的柏油路上。

寶石領夾砸在地上,很快被混著泥土的雨水浸濕,變得暗沉無光。

做完這些,他好像是準備站起來,卻又僵住動作,重新蹲跪回去。

男人低下頭,纖長的睫毛擋住了那雙冷灰色的眼睛,在尚且昏迷著的那人眉角處落下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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