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塊砧板嗎請問?砧板這樣剁也快碎了吧???Hello?
【“我想回家”他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之下刻下的這句話,手指被粗糙牆麵磨破的疼痛在渾身因為藥物刺激導致的尖銳疼痛下完全忽略不計,被折磨到昏沉的大腦隻剩下一句從被拖進黑暗小巷後就不斷浮現的念想。
在牆上一遍又一遍寫下,每一次昏迷過去都會在睡夢裡回到大洋彼岸的故鄉,以為睡醒就會是溫和笑著的媽媽和故作嚴肅的爸爸,是柔軟的床和溫暖的飯菜香味,睜眼看見的卻仍然是牢籠慘白的天花板,是被木板釘死的窗戶。】
【可是不是說都是在福利院領養的嗎?有沒有可能月山熠永其實被運到國外後已經自己跑出來了,流落街頭因為語言不通被送到福利院,本以為已經逃出來馬上就可以回家了,結果剛好羽穀博司來挑選下一個實驗體……
熬過了一輪又一輪的實驗,大火燒毀了彆墅,以為自己有了希望,結果被組織帶回日本,拖進了更深層的地獄,等終於重見天日,成為君度後終於獲得自由活動的權利,想遠遠看一眼父母也好,但是父母早已因為一場車禍安眠於六尺之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被你們創死的,自刀也太熟練了吧??】
四肢間的禁錮被放開。
江戶川柯南細微活動了一下手腕,一時不知道自己僵硬的四肢是因為被束縛的太久,還是因為那陣從脊柱和靈魂深處泛起的極寒。
他從床上坐起來,表情讓灰原哀都意識到了不對勁,低聲詢問著發現了什麼,卻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沒什麼。
男孩的聲音有些哽,很難和口中的沒什麼劃上等號,他反身下床,忽略心臟處傳來的鈍痛,也將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麵努力壓在心底,發出的聲音不像是一個孩子,…找找其他線索吧。
這件狹窄的房間很快被兩人翻了個底朝天,滿是汽油的昏暗房間中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痕跡,被水跡弄得支離破碎的腳印裡也找不出任何線索。
江戶川柯南的心緒越來越雜亂,在昏暗的密室不知道待了多久,等出去時被過於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疼,小偵探眨了眨眼,將眼中生理性的淚水合著其他人一起忍下去,兩人重新回到客廳時裡麵已經吵做一團。
“我看就是你乾的吧”
被指著鼻尖懷疑的世井義一慌亂地擺手道,“不是,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弟弟吧,我總不會殺他……”
“但是你們之前在車上不還大打出手嗎”毛利小五郎懷疑道,“不像是沒有恩怨的樣子。”
這是什麼情況
江戶川柯南左右看了看,幾乎所有人都在客廳裡圍觀在場鬨劇,他走上去拍拍吉田步美的肩膀,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一臉擔憂的女孩眼裡還含著淚水,轉頭小聲道,“本來大家是在商量之後怎麼辦,說到遇害的世井隆一先生後突然就吵起來了……
“準確來說,是說到作案動機的時候,義一那家夥突然就變了臉色。”森由佐知子把玩著自己卷曲的頭發,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後嘴上蹙起一抹冷笑,毫不在意這位被挖出動機的家夥就是自己的親弟弟,“誰都知道隆一把他害的欠了一屁股債,想殺了對方泄憤也不是不可能吧。”
喂!你可是我姐啊?!世井義一終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衝女人大喊道,眼眶都因為怒火染上了一圈紅色,氣得直咬牙,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誣陷自己親弟是凶手這件事也太過了吧?
“誣陷我隻是在稱述事實而已吧”
森由佐知子一邊說著一邊理開了自己卷曲的頭發,露出細長的脖頸,江戶川柯南看見她的後頸處有一圈很淺淡的痕跡,像是被佩戴著的誇張項鏈勒出來的。
這兩天發生的太多事情都像是一團亂碼,男孩抓不住任何可以全數解開的機會,隻能嘗試著一點點剝絲抽繭,將因為兄長失蹤帶來的沉重恐懼與擔憂壓藏起來。
“坊川管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毛利小五郎皺著眉頭,語氣嚴肅,“月山很有可能就是發現了什麼凶手的線索,被那個殺害世井隆一的家夥帶走的,現在這個人就在你們三個之間,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是……”坊川堂次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旁邊滿臉怒火的男人,斟酌著開口道,“義一少爺之前有一家公司,但是因為隆一少爺……那家公司最後破產了,大概就是這樣。”
“債務也是在那時候來的哦,聽說隆一手上還有不少你的小把柄吧?還以此要挾你給他錢,本來債務就要還完了,結果還要源源不斷的給那個家夥提供吃喝玩樂的資金。”
隨著森由佐知子的話,世井義一的拳頭越捏越緊,聲音都因為過重的怒火微微發顫,是又怎麼樣,你不是也很討厭他嗎?哦對了,你誰都討厭吧,不管是自己的親弟弟,還是那個法律意義上的家夥。
“法律意義上的”毛利小五郎將目光落在現在唯一能清楚解釋這家人關係的坊川堂次身上,感覺自己已經快被過於複雜的任務關係繞暈。
“是這樣,幾年前世井夫人和羽穀宗之老爺離婚後和世井隆一少爺的父親成婚,世井隆一少爺也就成為了他們法律意義上的弟弟。
也就是說並沒有血緣關係是嗎毛利小五郎揣摩著,而且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那兩位的嫌疑度都很大啊。”
“血緣關係很重要嗎?那個女人估計對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得去手吧”聞言,世井義一露出了一個滿是嘲諷意味的笑容,“畢竟在她眼裡我們都是分走母親注意力的混蛋而已……沒什麼其他要問的我就去院子裡把那些…孩子搬進來了,估計又要下雨了。”
“呃…好,你請便。”
被氣急的男人撞開肩膀,因為幾人混亂的關係直咂舌的毛利小五郎嘟囔著回應道,又將視線轉回坊川堂次身上,“森由夫人和義一先生的關係那麼差嗎?明明兩個人是貨真價實的親姐弟吧……”
“是這樣…似乎是世井義一少爺出生後分走了世井夫人太多注意力,森由小姐經常會把他關在房間裡或者趕出彆墅,不讓他和世井夫人親近,久而久之兩個人關係就越來越差了。”
“還真是一個惡劣的女人啊。”聞言,毛利小五郎小聲嘟囔著,隨後又在森由佐知子射來的視線下尷尬地挺起腰,“哈哈…那個,那個那你們昨天晚上都在乾什麼。”
小島元太三人圍觀完這場鬨劇,湊在一起小聲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惡劣的親屬關係……”
“是不是凶手就是帶走朝裡哥哥的那個壞人,實在太可惡了!”圓穀光彥生氣道,“我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沒錯沒錯,我們少年偵探團一定會揪出凶手,把朝裡哥哥救出來!”
【呃…那個,不現在立刻去四周找一找真的沒問題嗎,萬一趕不上最佳搶救時間】
【畢竟還是偵探漫嘛,感覺之前的劇情出現這種情況都是推理出凶手後自救完成的失蹤人士閃亮,說不定凶手一哭二跪三懺悔後朝裡就從天而降!然後得到小男孩一個失而複得還帶著眼淚的擁抱,或者凶手懺悔完告知把人關在哪裡了,柯南衝去營救】
【但是這篇和主線有關係,還是好擔心啊啊——而且君度和朝裡長得很像吧,要是被組織發現豈不是會對他下手嗎
【安心安心,還是上麵那個分析,朝裡撕卡肯定得大場麵,起碼勞模琴酒貝姐背景板科恩基安蒂還有新酒波本君度裡麵一半得在吧,再搞點八個蛋……不會直接在這裡領便當的!】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落在從剛才開始就皺著眉頭的森由佐知子身上,她原本就透著假意的笑容在世井義一說出最後那句話後終於維持不住,在長發的遮掩下,嘴唇終於冷硬的撇下去,不願意再看自己離去的親弟弟。
“麻煩大家都把行李拿出來檢查一下。”毛利小五郎仍在努力維持著平時推測凶手時必要的流程,試圖從中尋找線索。
“這是……”
幾個人的背包中都沒什麼問題,但是世井義一的背包中卻找出了一瓶藥,因為世井隆一的死就和錯食藥物有關係,這位名偵探的表情一下嚴肅起來,“義一先生平時都帶著這瓶藥嗎”
“是的,義一少爺患有較為嚴重的哮喘,會隨身攜帶這種藥物。我記得少爺小時候又一次出去玩將藥瓶忘在了玄關…差點出事。”
毛利小五郎打開藥瓶,看見了裡麵堆積著的白色藥粒,和之前在死者手邊看見的形狀並不相同,裡麵裝的真的是治療哮喘的藥物嗎
“這…裡麵的藥和之前裝著的的確是一樣的,但是我對藥物沒有研究,實在不能確認這就是。”
“這樣啊……”
聽著幾人的發言,江戶川柯南陷入沉思,對心中那個嫌疑人的懷疑提升了不少,但是仍然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
殺機和證據還尚不充分。
“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本來還想帶孩子們來放鬆一下,結果讓他們遇到了這種事情。”阿笠博士歎了口氣,費力將自己帶來的包裹搬過來。
對了,阿笠博士是為什麼被邀請的
江戶川柯南瞬間將自己冒出的疑問說給白胡子博士說,後者將自己的背包拿在手裡後才解釋道。
“那個人寫信說對我最新的發明很感興趣,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借來使用,但是這個東西我隻製作出來一個,又怕運輸過程中出什麼事情,乾脆寫信問可不可以帶孩子們一起前來拜訪,那個以羽穀宗之名義寫信的人同意了…哎,我之前的拉鏈是在這個位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