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說出來的名字,菊地小姐捂住嘴驚訝道,“先生真厲害,展廳裡的確有他們的作品。”
“哎?”江戶川柯南快被這一連串的名字砸暈了,他隻因為自己幼馴染的興趣簡單了解過繪畫,認識的大多也是比較著名的畫師,但是這幾個名字倒是聽也沒聽說過,“他們的畫是什麼類型啊?”
“是比較‘怪’的畫。”秘書小姐解釋道,“因為這幾位畫家在色彩方麵都有缺陷的緣故,所以畫作的風格都不被大家接受,其實二樓展廳中所有的畫都是這種類型。而這個眼鏡,也會從模擬部分色盲向全色盲過渡,全方位為大家展示這些畫家眼中獨特的世界和畫作。”
“你說的太多了,菊地。”
一道帶著薄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幾人連忙轉頭看去,隻見來著是個不到四十歲的高瘦男人,留著染成了褐色的半長頭發,是很‘藝術家’的發型,但是身上卻穿著有些和畫展現場的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西裝,和藝術發型搭配起來十分奇怪。
“抱歉,久保先生。”菊地秘書連忙道歉。
“不,算了。現在說也沒什麼關係,雖然想到時候再給大家一個驚喜,但是要是不提前告知,等道具啟動時一定會引起慌亂吧。”久保萬將視線轉向毛利蘭一行人,剛才有些惱怒的神色也緩和下來,“不管怎麼說,歡迎你們來畫展參觀。”
毛利蘭看了看他,“久保先生是怎麼想出這次畫展的創意的?”
說完後,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提出的有些不太可期,女孩微微紅了臉,小聲道,“因為這次的設計很有意思,所以我想”
“這個問題嘛”久保萬爽朗的笑了幾聲,將自己的頭發隨意理到了腦後,“其實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
“是啊,我和他是從高中到大學就一直一個學校的朋友,他因為天生的色盲症,作品一直比較獨特,受他的影響,我一直想有機會可以專門將所有這樣的畫都聚集起來,而且每次看見這種畫作,都會有一個想法吧。”
長發男人想了想,笑道,“‘他們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這種想法,沒想到曆時兩年,終於研發出了這個特殊的護目鏡。”
“原來是這樣。”毛利蘭笑著舉起手裡的護目鏡,眼睛亮晶晶的,怪不得園子一定要定這次畫展來,原來是這樣。
“各位可以先把護目鏡戴上。”菊地秘書在此時開口道,“因為裡麵的裝置很多,所以護目鏡的四周都會比普通的厚一些,會遮擋一定的視線,影響行動。在色彩調整之前習慣一下佩戴護目鏡行動的感覺會更安全一點。”
“好——”
“小霧,小霧?”
飛鳥霧正要將護目鏡戴上,就被旁邊已經戴好這個特製眼鏡的女孩的喊聲打斷了,他轉頭看去時,正對上對方帶著些試探意味的視線。
白發少年柔和下神色,認真道,“謝謝。”
五花八門的奇怪發色,戴著帽子、兜帽甚至是盯著巨大花環的藝術家們,甚至是不久後,大家看見的、同樣的黑白景色。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體會‘平平無奇’是什麼感覺。在人群中不會被人投以摻雜著各種感情的視線,也不會因為不想讓周圍的人因為自己與眾不同的視角擔憂而咽下所有關乎景象或者顏色的話。像是胸口一直壓著的巨石移開了的輕鬆感。
看見他的表情,鈴木園子明顯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喜歡就好。我一直很擔心你會覺得有些冒犯?反正是這種之類的。”
“不會的。”他小小的笑了一下,雖然彆人根本無法注意到嘴角揚起的半天都看不出來的弧度。
飛鳥霧正要將自己手中的護目鏡戴上,沒想到又被另一個人打斷了動作。
久保萬接過了他手上的護目鏡,低頭看向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少年,“你是小霧?”
“您認識我?”白發少年微微睜大了眼睛,反問道。
“認識的一位老師曾經提起過你,我也在前一陣的比賽裡看見過你的作品,恭喜你啊,第一名。”
江戶川柯南聞言看過去,下意識回想起自己在電話裡用工藤新一的聲音,說自己有事要忙不能來參加小霧的慶功宴後毛利蘭的怒吼。
感覺這個月自己隻要敢出現在對方麵前,就會被打斷腿的程度
小男孩瞬間打了個寒顫,格外心虛的低下頭去,卻正看見久保萬在說話時,拿著護目鏡的手迅速在內側位置按了些什麼,然後迅速的將裡麵一個小小的黑色物體拿了出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是什麼?
還沒等江戶川柯南找到什麼思路,久保萬就將手中的護目鏡舉了起來,動作輕柔的幫麵前的白發少年套在了頭上,又在調整完鬆緊後將對方被壓在下麵的白色發絲整理出來,將為了戴護目鏡摘下的帽子從對方手中接過後,妥帖的幫他戴好了。
“謝謝。”飛鳥霧被對方這一通動作弄得不明所以,隻能乖乖站著任由對方動作,一直等對方放下手後才低聲道謝。
“好好享受。”久保萬摸了摸他的帽子,“我們晚上見。”
月山朝裡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莫名有種自己的動作被彆人搶先做完了的感覺。
他這番舉動是什麼意思這家夥不會是想搶我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