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飛鳥與光(1 / 2)

現在是什麼情況。

飛鳥霧偷偷用餘光瞥了一眼室內,內心仿佛有兩百個白發男孩在狂奔呐喊抓頭發,和某個變小的名偵探崩潰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莉原研二他們的這幅表情一看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看過了他的新劇本,但是作為主角本人,他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啊

任何一點點都沒有好嗎

拜托,有新劇本至少先告訴我這個當時人吧而且這次完全是劇場版,他連在論壇上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和現在大家到底什麼反應都做不到。

一時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表情的白發少年暫時沉默了下來,鮮血黏在臉上的感覺很不舒服,他乾脆先用拿著匕首的右手手背將側臉粘著的鮮血擦掉了。

擦到一半後少年才反應過來,自己握刀的那隻手肯定和匕首一樣沾滿了尚有餘溫的血,估計在剛才擦拭的時候反而把側臉搞得更亂七八糟了。

他有些猶豫的將手放了下來,下意識回想起之前自己聽見的話,想要分析出現在的情況。

飛鳥霧剛才隻顧著解決掉那幾個在門口圍著一個通訊器吵吵嚷嚷的歹徒和菊地秘書,他們裡麵的說話聲音又小,他隻聽清了最後博摩爾說的那幾句話。

好像是在說飛鳥霧和124?反正他現在是124……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應該都沒有解釋的必要。

那就先把那個家夥痛揍一頓,逼問出來那個控製台的位置,然後把大家安全送出去再說!

他思考時,並沒有注意到展廳內的其他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走廊上嘶啞的口口聲被無限放大,幾乎可以從這些連綿不絕的痛呼中窺見剛才走廊外麵的情形。

莉原研二張了張嘴,下意識想喊''小霧'',但是少年過於陌生的表情顯然和記憶裡那個溫和內斂的孩子相差甚遠。

另外一棟大廈在警方的協助下緊急安裝起了照明用的燈光,不算是刺眼的光被不遠處這棟幾近坍塌的建築物上的磚瓦和無處不在的碎片反射到了這間昏暗的展廳當中,在室內映出了一道月光一樣冰涼柔和的白光。

“好久不見。雖然我們不久前才見過,不過我知道那個並不是你。”博摩爾不住笑了起來,他帶著古怪尾調的話語在空曠的展廳裡顯得格外格外刺耳,男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對方,念出了那個不能稱得上是名字的名字,…124。

這個名字出口時就像是按開了什麼了不得的機關,被他喊中的少年下意識往後略微跨了一步,做出了一個滿是防備和警惕的姿勢,他微呲起牙,露出了有些尖利的虎牙牙尖,喉嚨裡隱約傳來威脅一樣的聲音,像是想要威脅進攻者的小獸一樣。

動作間,飛鳥霧握緊了手裡的匕首,他原本扶著牆的左手也放了下來,左手甩下時槍身不知道碰撞在了哪個地方,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

等……江戶川柯南立刻反應過來他想要乾什麼,但是那一聲微弱的阻止還沒來得及全部脫口,就感覺眼前一花。

白發少年動作快到甚至掀起來了些許的殘風。

他用未受傷的那隻腳向後點地作為支撐,很快借力幾乎是將自己彈射了出去,受傷的那隻腳仿佛因為沒有疼痛就能被肆意折騰一樣,配合著在地上重重踏了幾步。

在第一次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受傷的腳上後,被草草包紮過的腳腕就瞬間溢出鮮血,讓之後被受傷的左腳踏過的地麵上都留下了半個濕漉漉的、帶著鞋底印記的血印。

他的動作有點眼熟。

男孩愣了一下,幾乎是立刻回憶起在遊輪上,持著雙刀衝來的那位戴著眼鏡的殺手聯係了起來。

他們兩進攻的動作帶著微妙的相似,但是又有明顯不同,飛鳥霧的動作顯然不如那位經驗豐富的代號成員一樣成熟,他不會控製自己的力氣,再加上身材纖細,並沒有帶有爆發力的薄肌,每次攻擊都像是拚儘全力一樣,不過勝在動作靈活。

白發少年的每個動作都帶著些許動物般的野性,並不明顯,就像是剛才下意識通過喉嚨裡擠出的聲音來威懾彆人一樣。

幾乎是眨眼之間,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剛才一直說個沒完的博摩爾砸倒在了地上。

的確是砸倒的。

飛鳥霧在靠近博摩爾的那刻就立即用手肘將他手上的□砸了出去,然後掄起拳頭結結實實打中了那人的側臉,將人直接砸倒在了地麵上。

男人的後腦砸在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他原本蝶蝶不休的嘴巴在此刻終於停住了,一副被打懵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在這樣算得上是讓人喘息不過的場麵裡,連江戶川柯南都一時不知道自己該阻攔還是該放任不管是,隻有栽原研二在幾人擔憂的表情中不住挑起一邊眉毛,下意識在心裡感慨了一聲。

還真是打得好哎。

栽原研二完全忘記自己曾經被幼馴染吐槽過,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他一定會是那種把自己孩子慣得無法無天的傻爸爸,並且在這條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

咳咳……等終於反應過來後,博摩爾不住偏頭咳嗽起來,他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起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人,還沒來得及說出其他的話,就被半蹲下來的少年揪住了衣領。

下一秒,閃著寒光的刀刃豎在眼前。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飛鳥霧壓低聲音,絲毫沒有在意旁邊尚在場的那幾個人,自顧自威脅道,他說話間將匕首往下壓了一些,讓刀尖抵上了男人上眼角的位置,“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這樣威脅著,他真的用刀尖細細向裡麵挑了一下,很快讓對方的眼角處裂開了一個細小的血紅小口來。

“既然本尊來了。”博摩爾的喉嚨裡哽出幾聲含糊不清的笑音,“有些問題倒是可以直接從你這裡得到答案……你應該知道,死亡對我來說不算是什麼大事,至少沒有我想知道的那個秘密重要。”

“死亡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飛鳥霧眯起眼睛,終於從冰冷的眸子裡閃出了些許不一樣的情緒,“但是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很願意讓你體驗一下。”

怎麼,你想在你的朋友麵前對我嚴刑逼供嗎?啊不…我說錯了,是飛鳥霧的朋友。研究員哼笑了一聲,在緩過神來後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讓我看看現在是幾點……還有四十分鐘不到就八點了,如果八點後不關掉的話,控製台就會自動引爆。”

他的臉上露出些勝券在握的笑意來。

你確定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審問出來,並且來得及去關掉那個機器嗎?不過可能你也不在乎,那些都是飛鳥霧的朋友和…家人?和你沒有什麼關係,124也並不是什麼能為了公眾利益放棄自己性命的人,畢竟……”

我一直對你的一個秘密很好奇,如果可以給我答案的話,不僅是控製台的操控方法,連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飛鳥霧看了看對方,難得有些無語,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秘密,硬要說的話,他近期最大的秘密大概就是,把替最近沒空的月山朝裡幫忙做上學便當的安室透給他準備的所有蔬菜,都偷偷扔掉了,有的時候還會強行塞給江戶川柯南吃……

呃…還有他把店裡冰櫃存的蛋糕吃掉了,等吃完後才發現這是給下午會來的少年偵探團們準備的,於是自己重新做了一個想要狸貓換太子,不過他那時候味覺已經很有問題了,隻能嘗到一點點味道,主要是喜歡那種蛋糕冰涼的口感才忍不住吃完的。

不知道最後做出來的那個因為嘗不出味道所以憑感覺添加調料的蛋糕,會不會讓安室透的名譽大大受損。

還有什麼…哦對對!戒原研二、伊達航和鬆田陣平照例周末過來做客的時候,他還借著幫鬆田陣平掛外套的機會,幫春日川咚吾把這個卷毛墨鏡口袋裡至今帶著的煙盒換成了裡麵裝滿糖棍的平替,如果鬆田陣平下意識在思考事情的時候拿出煙來抽,估計要等叼在嘴裡了才會發現。

如果是在人來人往的警視廳的話…不就會被人看見這位□□模樣、整個處理班脾氣最不好的王牌叼著一根粉色條紋裝飾的草莓味糖棍,想想就是大社死現場。

這麼一看我的秘密還挺多……不過麵前這個一副反派嘴臉的研究員問的肯定不會是這個。

飛鳥霧思考時,原本被劉海隱約擋住的眼睛更加暗沉,他從碎發間陰沉沉的看了對方一樣,微微點頭算作答應。

見對方點頭,博摩爾完全被自己馬上要知道的真相吸引住了,“怎麼,不讓他們出去?這是不能讓彆人聽見的秘密吧,你先……

白發少年微闊上眼睛,卻並沒有鬆開手中抵在研究員眼睛上的刀,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就感覺手腕一緊,一轉頭便迎上了江戶川柯南帶著薄怒的臉。

“你在想什麼!”他生氣道,似乎想將少年往自己這邊拽走,“你根本沒有責任用自己的秘密和他交換!我們一定有其他辦法,不需要你用這種……”

飛鳥霧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這個小家夥居然還想幫他守住自己在他看來很不願意提起的秘密,不住有些感動,但是又很快收斂了神色。

這是最快捷的方法,他們沒多餘時間再去嘗試其他的辦法了,而且他也並不在乎自己又會''被被發現什麼秘密。

於是少年冷下臉來,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對方的手。

江戶川柯南瞬間被對方甩倒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便先一步撐著手臂向陌生的竹馬那裡看去,隻見側蹲在地上那人正轉頭看著他,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讓他本就消瘦的臉頰弧度甚至帶著些許的鋒利,眼中像是閃著幽的光,吐出的字眼比表情還冷,“彆妨礙我。”

說完那句話後,飛鳥霧沒有看一眼地上的男孩是什麼表情,而是將視線陰惻惻的投向愣在一邊的幾人,語氣裡都透著戾氣,“出去,你們都是。”

他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在餘光瞥見兩個女孩幾乎要濕潤起來的眼眶後,還是把那個傷人的“滾”字吞了下去。

“小、小霧……”毛利蘭下意識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栽原研二一把拉住了,男人在這種場麵下仍然能保持冷靜,用理性迅速分析出,他們現在出去反而對飛鳥霧來說是最好的情況。

即使…那位研究員其實根本想要刻意放輕聲音的意思,在根本沒有任何隔音作用的展廳裡,無論是在走廊裡還是展廳內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們完全可以聽見,那個叫博摩爾的研究員嘴裡還會吐出什麼讓人不舒服的字眼來。

“我去查看一下外麵歹徒的情況。”莉原研二先開口道,他的目光在少年臉上略微停頓後,向走廊外麵走去了。

毛利蘭咬了咬下唇,幾步過去把地上的男孩扶了起來,小聲道,“柯南……我們先出去吧。”

“啊……好。”江戶川柯南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長發女孩的攙扶下起身,鈴木園子表情擔憂的跟在後麵,他被女孩拉著離開時不由轉頭看向說完那句話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們一眼的少年。

剛才飛鳥霧…或者說是124,是用持刀的那隻手將他甩到一邊的,但是他動作時卻下意識將刀刃反轉,對準了自己的手腕和手臂處,明明推他時力道大到刀刃都在少年慘白的手臂上摩出了一道血痕,但是卻絲毫沒有讓他被匕首傷到。

124到底是……

見他們一行人真的都如少年所說的一樣離開後,博摩爾輕輕的歎了一聲,笑道,“還真惹人傷心……

“長話短說。”飛鳥霧沒有任何和他耗費時間的耐心。

“不不,這個事情還是得慢慢說。”博摩爾躺在地上,衝著麵前的少年擺了擺手,搖頭道,“我對你現在的監護人很好奇,碰巧在監控裡看見那個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和一個黑頭發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想…他也許就是你的監護人。

“真是張很熟悉的臉,雖然被護目鏡擋住彆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笑道,像是什麼得到了其他人都沒有的糖果的小孩一樣,“和君度真是像,特彆是那雙眼睛……”

飛鳥霧徹底沉下心來。

麵前這個研究員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雖然現在他唯一上報給組織的就是自己這個確認存活的實驗體,但是要是讓他活著出去..就像是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不,不能說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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