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周圍的情況。”等女人離開後,原本一副輕鬆模樣的岩間瞬間嚴肅下麵色,“媽的...誰知道警方會不會找上門來,要是有什麼情況我們先走,彆因為這點破錢把命都搭上。”
阿奇因為他這句話哼笑著,伸手隨意打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我看你剛才不是弄得挺高興,現在害怕了?”
說罷,他倒是並沒有反駁岩間的話,自己先一步往外麵走去,“我去盯著那個女的的情況,免得她......”
“我在這守著。”及川抱臂道。
“行。”岩間應了一聲,他正要向外麵走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衝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男人伸出手,“你的那個寶貝護身符借我摸摸,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全靠它了。”
“去你媽的。”
及川罵了一聲,把對方要伸向自己脖子上吊墜的手攔下了,他用指尖將鏈子下端挑起來後,將吊墜下方捏在手上,湊到嘴邊,在那個長條形的裝飾上麵很輕的吻了一下,“這東西隻對我有用,到你們那裡小心變成索命的。”
早就料想到結果,岩間隻是帶著笑意分“嘁”了一聲,“行,知道你不舍得,不就那個什麼寺求來的嗎,改天老子也去求一個天天掛脖子上。”
大門重新關上。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及川將吊墜隨意塞進衣服裡,又從口袋裡摸出煙盒來,打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最後一根抽完了,這才麵露煩躁。
他往前走了幾步,對於一邊的小男孩對自己滿是敵意的瞪視視若無睹。
男人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開口道,“行了。”
什麼行了?
江戶川柯南一愣,他本來以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但是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來的實在莫名其妙,男孩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就看見旁邊,自己提心吊膽了半天的栗發警官突然停下了一切顫動的動作。
不僅如此,感覺到男孩的視線,春日川柊吾還抬起頭,用他圓溜溜的蜜色眼睛衝目瞪口呆的男孩‘wink’了一下。
.......啊???
“哼哼!怎麼樣,演技不錯吧?”見男孩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模樣,栗發男人補充道,他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就感覺剛才被打中的位置一疼。
及川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來一節繃帶,在衣物的遮掩下堵在了傷口位置,勉強做到了止血。
江戶川柯南隻看見原本還有閒心衝他眨眼的栗發警官,在被麵前這個雇傭兵的手臂碰到後表情一僵,幾乎是逃跑一般垂下頭,沒和那個雇傭兵有任何表情接觸。
......好古怪的氣氛。
看樣子春日川警官被注射的根本就不是那個女人說的藥物,恐怕是中途被拿藥的人掉包了,但是麵前這個雇傭兵到底為什麼幫他們...
突然良心發現了?
男孩在心裡默默腹誹著,又莫名有種自己在這裡實在有些多餘的感覺。
不過隻要春日川柊吾沒事就是萬幸。
被小偵探擔心了半天的春日川柊吾低頭咳嗽了兩聲,又砸吧了一下還殘留著古怪甜味的嘴,終於意識到氣氛實在太過尷尬,勉強挑起來一個話題,“葡萄糖?”
栗發男人對這個味道倒是很熟悉,讓人嗓子都像是要被糊住一樣的甜味,在他童年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被自己並不算多靠譜的家長用來當其他孩子吃的糖果的‘代餐’給他。
在狹窄的出租房裡,有一頭栗色卷發的男孩會把從自己父親作戰服腰側口袋裡找到的葡萄糖敲開來,倒進玻璃杯裡,然後加舊水壺裡燒開的水,兌成有稀薄甜味的“糖水”喝。
還算是熟悉的味道。不過這麼高濃度的倒是第一次喝,剛被那個女人把注射劑中的液體弄進嘴裡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甜死了。
及川低低應了一聲,他的角度隻能看見被半吊著的那人毛茸茸的發旋,因為春日川柊吾錯開了視線,他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對方的模樣。
說不出什麼變化,總之,是個大人了。春日川柊吾小時候側臉上本來也就沒什麼嬰兒肥,現在從福利院離開之後被月山朝裡喂出來的那點肉又因為高密度的任務消了下去,在沒有見證過他稍微圓潤一點時期的及川眼裡和小時候沒什麼區彆。
“當了條......警察?”男人頓了一下,將“條子”這個稱呼勉強壓進了喉嚨,他手上動作不停,將吊著他手的那捆麻繩稍微鬆了一下,一直等鬆到可以讓春日川柊吾順利從裡麵掙脫時,他才重新開口。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