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家夥從小到大都是現在這幅模樣,嘴裡吐出的話不是威脅就是命令,誰有閒心照顧這種人。
剛才那股火氣來源大概是琴酒那頭銀白的長發,但是現在想想,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對這種違逆自然的行為極其厭惡。
青春永駐可是那麼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琴酒應該高興才是。
自從發現自己麵容停滯在二十四歲不再衰老以後,羽穀緲就不怎麼注意時間了,他滿懷惡意地猜測著琴酒因為壓迫感而模糊的年齡,說不定都四十歲了啊。
不,不至於那麼誇張,但是比我顯老就是了。
不過這種可以永葆青春的夢幻藥物,那位先生居然舍得拿出來給使用,估計隻是試驗品吧。
打火機的聲音傳來,羽穀緲才驚覺自己沉思的太久,琴酒已經抽完了第一根煙,卻仍然沒有移開看向自己的視線。
他站在樓梯上,轉身麵對著琴酒,剛好卡在二樓和樓梯的斜角當中,手臂疊起放在扶手上。
羽穀緲將微微前傾,將下巴抵在疊起的手臂間。
月光從被風吹起的窗紗間透出,正好映在他的臉上,將那雙冷灰色的瞳孔照得像月亮一樣閃爍。
“我一定要發表什麼感言嗎?那麼......”
羽穀緲道,無意間被咬到的嘴唇更加殷紅,他歪頭,吐字並不清晰,像是粘連在唇舌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音。
“......歡迎來到怪物的世界。”
‘那有什麼辦法,既然需要讓春日川柊吾這個身份背景裡和我認識,總不能一直不聯係吧,做戲做全套。’
他設置的人設裡,十五歲的春日川柊吾在福利院與已經在這裡待了五六年的月山朝裡匆匆相處了半年,又匆匆離開,不過這段特殊的相處時期,還是足以讓兩人關係親近起來。
腦內和係統鬥嘴的月山朝裡表情溫柔的回複著電話那邊青年的閒聊,手上動作不停的製作糕點,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一心多用幾號同開的情況。
【你退休以後不會因為沒有馬甲了不習慣,真的變成人格分裂吧?】
‘這倒也不至於。’
月山朝裡反駁道。不過會有一段時間不習慣是肯定的,大概會像突然沒有案件可以思考的福爾摩斯一樣難受一陣子。
“我啊?我在給小朋友們做甜點,”他看著快要烤製完成的曲奇,表情溫柔下來,“本來想等你畢業再說的,我準備開一家咖啡廳哦,而且,小霧已經成功被我領養出來了。”
【喂喂,你那是什麼惡心表情啊?】
‘很惡心嗎?’月山朝裡露出受傷的神情。
【...惡心倒是也沒有,就是你對著電話那頭的自己擺出這種表情,也太奇怪了。】
‘我是在對芒果慕斯做這個表情啊,電話那邊的我又看不見這個。’
【你對著甜點擺什麼表情啊?】
‘你不懂~看見我這麼溫柔的表情,它們一定會努力變得更好吃的!’
係統好像是被無語住了,不再說話。
兩人鬥嘴時電話那邊的馬甲仍然儘職儘責的感慨道,“哎?咖啡廳?朝裡不上學了嗎?”
將剛才對工藤新一的那套說辭再講給春日川柊吾聽後,見那邊沒有回應,他繼續道,“所以最近在認真學甜點,雖然會請有經驗的廚師來準備甜品和簡餐,但還是想自己也學一些,而且,”月山朝裡笑道,“這也是我的心願啊,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這確實是他的心願。
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不是之前無數個任務期間暫時的住所,知道自己完成後一定會離開所以不想添加任何與自己相關的物品,也不是之前無數個任務期間短暫的角色,因為知道最後一定會分彆所以不願向前一步,而是真正的家。
“啊...”春日川柊吾被感染了這種情緒,套在警校生馬甲下的家夥想起自己的心願,緩和下了表情,語氣帶著溫柔的笑意,“是家啊。”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那邊傳來了烤箱的滴滴聲響,春日川柊吾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掛斷電話。
栗色卷發的青年將手機隨手放進口袋,剛打算探頭看已經隱入高聳大樓背後的夕陽,突然被一隻手勾住脖子,來人揉亂了他一頭栗色卷發。
“在給誰打電話啊柊吾,”萩原研二湊過來向他擠眉弄眼道,“笑得這麼溫柔,有情況啊?”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鬆田陣平臉上掛著傷,雙手插兜,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你們怎麼都來這了,”春日川柊吾揮開萩原研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望向身後用手數道,“一、二、三、四......你們來得可真齊啊,準備一起欣賞落日美景嗎,這麼浪漫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