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隻是在擔心柊吾,”諸伏景光回道,講話題自然地引到春日川柊吾身上,伊達航衝他比劃了一個乾得好手勢。
“說起來,柊吾剛才在想什麼啊,”降穀零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和鬆田陣平一前一左的看向春日川柊吾。
看來逃不掉嘍。
“我是在想我的體能,”技能點加進去完全沒變化,最近隻能晚上偷偷出去跑步推技能點了,“好像一直沒有提升。”
說話間,他迅速向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柊吾已經有進步了哦,現在已經可以很好完成體能任務了,還能和我們多跑幾圈。”
“景光,喝飲料嗎?”萩原研二將已經插好吸管的盒裝飲料遞給諸伏景光,像是隨口一問,“小陣平你喝嗎?”
春日川柊吾迅速把咖喱飯幾口送進嘴裡,他一手扶住椅背,蓄勢待發。
“當然要喝,”鬆田陣平回道,注意力仍然和降穀零一樣放在春日川柊吾身上,他隨手拿過萩原研二遞來插好吸管的飲料盒,叼住吸管往裡一吸。
與此同時,降穀零也咬住伊達航遞來的飲料吸管。
“噗——”兩人幾乎同時把喝進去的‘果汁’噴出來。
“跑!!”
隨著萩原研二一聲令下,春日川柊吾幾人迅速跳下椅子往食堂外麵跑去,在路過回收餐盤的窗口不忘將手上的空盤子放進窗口的箱子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回伊達航倒是把牙簽取了下來夾在手指間,他聽著身後傳來的怒吼,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你們幾個混蛋!”鬆田陣平捏緊苦瓜蔬菜汁,惡狠狠喊道,他和昨晚還一起打架的降穀零對視一眼,“我從那個門走。”
他拿過降穀零的盤子,後者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我從後門包抄。”
“啊啊啊啊小陣平追上來了——”
“往前跑!”
“等一下,前麵那個是不是ze...”
“換方向換方向!”
“小柊吾——”
該死,春日川柊吾在心裡暗罵一聲,他體力完全比不上其他幾隻大猩猩,現在已經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他剛想慢點鬆口氣,一隻手就搭在了肩膀上。
“柊吾,”他一轉頭,正對上鬆田陣平冷笑著的池麵臉,“想·往·哪·裡·跑。”
“啊啊啊啊啊——”
前麵三人見他被鬆田陣平製裁,跑得更快了。
“小柊吾——我們會記得你的——”
“快換方向啊零從前麵追過來了!!”
捂住被錘了一拳隱隱作痛的頭,春日川柊吾靠在樹上喘氣,試圖緩解肺部因為劇烈運動而產生的疼痛感。
“真是的,居然打頭,這可是現在我唯一拿得出手的重要‘武器’啊。”
他看著不遠處仍在進行的追擊戰,嘴角不住上彎。
真有活力啊,這些家夥。
“陣平,”春日川柊吾乾脆直起身,衝他們喊道,“我看見萩原往花壇後麵躲了——”
“什麼啊,”萩原研二從用白磚砌成的花壇後麵出來,大聲嚷嚷道,“柊吾你居然叛變!”
沒想到雖然感覺很可怕,但是完全不疼哎。
飛鳥霧直起身體低頭去看鈴木園子的情況,順手把剛才被蹭到手拐處的外衣袖子理好。
因為一直被護在懷裡,她並沒有什麼事情,隻是被嚇壞了,反應了一會兒才坐起來,緊張道,“你沒事吧?!”
看飛鳥霧衝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沒發現對方表情有什麼不對勁,鈴木園子終於繃不住大哭起來,她雙手緊緊拽著男孩的衣領,抽噎著道歉,“對...對不起,要不是因為......”
“行了行了,”剛才摔下山坡來都不算慌張的男孩手忙腳亂起來,他在口袋裡找到一小包濕巾紙,慌忙遞給對方,“又不是你的錯,道什麼歉啊?”
女孩聞言還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飛鳥霧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慢慢拍著他的後背,讓女孩一點點自己冷靜下來。
要是現在是月山朝裡那個大號就好了,保證一分鐘就把小女孩哄得喜笑顏開,可惜現在是不善言辭的小號。
還有那個山坡也太危險了,明明那麼多小孩老人都會來這邊露營,再怎麼追求自然氛圍也應該做點安全措施吧。
......說起這個,這個世界的犯罪率這麼高,真是危險得離譜。
心裡胡亂吐槽著,感覺到鈴木園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飛鳥霧起身拉著對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往上麵看。
應該上不去了。
現在在半山腰處,因為坡度大不管往下還是往上都有摔下去的風險,他們倆有身後這棵樹做支撐才能穩穩站住。
打個電話吧......幸好剛才電話沒有摔出來。
飛鳥霧伸手摸出口袋裡防摔的兒童手機,他還沒有來得及撥號,電話就打了進來,是工藤新一的。
他這才發現對方已經打過來好幾個電話了。
“喂——”那邊的聲音很急切,工藤新一因為飛鳥霧一直沒有接電話,急得一頭冷汗,被毛利蘭找來的露營地負責安全保障的工作人員一臉嚴肅站在兩人旁邊,“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有受傷,”還真神奇,這麼高摔下來居然一點都不痛。飛鳥霧語氣輕鬆的回複道,“我們現在被攔在半山腰了,因為坡度太大沒辦法上去。”
“你們在原地等著,我們找到救援人員了,馬上來救你們!”
工藤新一在這種時候還真是讓人安心啊,飛鳥霧勾起嘴角,心裡唯一一點不安也煙消雲散了,他笑著望向鈴木園子,“不用擔心,救援人員已經來找我們了。”
“嗯!”因為剛才大哭一場,眼眶泛紅的女孩點頭道,她看了看飛鳥霧,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拿出手帕,又往手帕上倒了點水,輕輕擦拭著男孩的側臉,表情擔憂“小霧的臉上有傷口。”
“哎?”飛鳥霧下意識伸手觸摸,卻被女孩攔住了,“不能用手摸,會感染細菌的。”
“傷口大嗎,感覺並不疼。”
“不大,隻是擦破了一點表皮,沒有流血,”聽見對方說並不疼,鈴木園子才重新綻開笑臉,擦拭乾淨後從包裡翻出創口貼貼在傷口處,“好啦。”
“謝謝,”這回伸手沒有被阻止,飛鳥霧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創口貼。
“園子——小霧——”
沒過多久兩人就聽見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喊聲,救援人員腰係著安全繩下來,將兩個同樣的安全繩係在兩人腰上,帶著他們一起爬上斷崖。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毛利蘭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上去拉住鈴木園子的手。
月山朝裡也趕來過來,因為這次意外並沒有人受傷,工作人員和幾人道歉,並且保證會在山坡處加防護欄後就告辭了,他領著四個小朋友回到露營地,確認兩人身上並沒有哪裡疼痛,又用剛才燉好的魚湯安撫好兩個女孩子後,去準備燒烤的材料。
剛才的意外已經被小孩子們拋之腦後了,飛鳥霧準備去幫忙碌著的月山朝裡準備午餐。
先去河邊洗個手吧。
他幾步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挽起自己兩側袖子,被翻起來的袖子內裡有一大片深色的痕跡,估計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弄臟了。
飛鳥霧將雙手浸泡到冰涼的溪水裡,洗乾淨的手捧起一小捧水澆在胳膊上,還沒來得及清洗右手小臂的一大片汙漬,就被一隻手捉住了手腕。
工藤新一沉著臉,緊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心情看上去十分不妙,“受傷了剛才為什麼不說,流這麼多血,你是白癡嗎?!”
受傷?
“怎麼會,”飛鳥霧被這句話砸蒙了,完全反映不過來,下意識反駁道,“可我完全不疼......”
他猛地閉上嘴,隻留下唐突的尾音。
正在雞翅上劃刀口的月山朝裡動作一僵,差點劃到自己的拇指。
飛鳥霧伸手去摸自己的右手手臂,果然摸到了一道口子,因為那一大片汙漬,對於色彩不敏感的自己才會沒有發現。
不,那根本不是汙漬,是血才對。
可是到底為什麼......
他觸摸著傷口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有什麼事情完全脫離了掌控,像脫軌的列車一樣無可挽回的向前撞去。
工藤新一沉默著將他拉拽起來,他朝遠處喊了什麼飛鳥霧並沒有聽,腦內飛快思索著,再次回神已經是在露營地的醫務室了。
傷口雖然流了很多血,但並不嚴重,很快就包紮完成了,似乎對於他過分配合有些意外,醫務室的醫生姐姐蹲下來,摸著男孩白色的發絲笑道,“小朋友很勇敢哦,完全沒有害怕,也沒有哭哎。”
工藤新一乾笑幾聲,拉著飛鳥霧跑出門,在靠近樹林那邊的樹下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扭頭道,“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明明是並不需要詢問就可以得到的答案,平時從蛛絲馬跡就能拚湊出事情真相的推理狂偏偏想要親口問出來,好像自己隻有得到那人親口承認才會滿意一樣。
為什麼啊?!為什麼......
工藤新一的手垂在腿邊,無力感壓得他完全喘不過氣。
明明以為那個家夥隻是看不見顏色,現在離開了福利院,有月山朝裡,有小蘭園子......還有自己在,一定會沒什麼事的。之前那些傷痕,也許也能.....
結果呢?!那家夥完全沒有痛覺啊!如果這樣的話他不就是......不就完全會......輕易死去嗎?
分辨不出是血液還是汙漬,又沒有痛覺,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對勁,一場小感冒他都可能都會因為一直發現不了,把自己送進急救室。
工藤新一猛地將手捶向一旁的樹乾,粗糙的樹皮撞擊手側帶來的疼痛感讓他更加煩躁。
【身份:黑衣組織代號成員君度】
【屬性:名為羽穀緲的空白角色卡,可以隨意塗抹上其他色彩。】
右下薔薇浮雕的暗金色漏鬥,下端的金色砂礫有三分之二,上端的銀色因為接手宮野誌保,增加至三分之一。
他現在對這個沙漏有了大致推測,這應該是一個指數的數值,下方的數值是馬甲誕生那刻起背後的獨立人設在這個世界中的重要性,而上麵的銀色數值則是後天根據馬甲的人際交往決定的。
就好比說,主角從出生起就是重要角色,受到世界規則的眷顧。而與主角交好的人雖然並不是主角,卻能因為主角對自己投注的感情,影響世界線的發展。
但這僅是月山朝裡的猜測。
如果說這真的與世界規則有關係,那麼數值又有什麼影響?目前看來,雖然每個馬甲的漏鬥數值不同,但是他們做同樣的事情並沒有限製。
月山朝裡的頭又開始疼了,扮演殺手馬甲實在是一件勞心勞力的麻煩事,幸好這個馬甲在組織的地位不低,不會什麼行動都把他拉過去湊人數。
‘係統,你說......’
他一頓。
又忘記因為世界規則限製,係統不能與披馬甲的自己溝通了。
而且......他現在準確來說,是在三年前的時間線上,斷開了和係統、其他馬甲以及本人身體的所有聯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