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劇本啊?這、又、是什麼啊??啊?!!!
在剛才看著地麵上的朗姆繼續往下說時,月山朝裡腦袋裡的係統麵板上,Q版的白發小人拿著一個厚重的、封麵上寫著‘被強加劇本怎麼辦’的書瘋狂翻找著,書頁都被翻出了火星,係統的火柴人也火急火燎的翻出了內存巨大的‘羽穀緲馬甲劇本細節大全’,不斷看到底是哪些細節結合起來,變成了現在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劇情。
火柴人從信息庫裡翻出了‘戴手套’、‘潔癖’、‘對名字反應劇烈’、‘明明有機會但多年沒有和弟弟見麵’、‘殺人習慣’等等關鍵詞,‘啪嘰’一下組合起來,變成了‘弑父殺母’的顯眼標簽。
發紅的四個字,看的月山朝裡站不穩腳步,整個人被衝的頭暈目眩的晃了幾下,要不是旁邊春日川柊吾眼疾手快的把他撈住,他的腦袋就要和牆麵來一個親密接觸了。
卷發警官將手伸過去,抵在冰涼的牆麵和月山朝裡晃晃悠悠的腦袋之間,給他來了一個緩衝。
在他把手放到牆麵上後,黑發男人幾乎是憤憤的在上麵撞了幾下。
這東西到底是誰扔過來的劇本啊!!!
這件事還有誰......等等,之前貝爾摩德和安室透在彆墅外麵交換的那個情報,不會就是這個事情吧?
想到這裡,男人的表情都擰了起來,他乾脆把臉埋進春日川柊吾寬大的衣服上麵,擋住了臉上的表情,然後打開論壇一目十行的翻開。
像是為了佐證他這個想法一樣,漫畫安室透從密室後方出來後,給他盯著遠處的黑發男人沉思的表情來了一個特寫,然後畫麵一轉,回到了已經是去年發生的那起案件當中。
‘真稀奇。’畫麵上的金發男人轉過頭來,臉上還帶著屬於波本的笑容,‘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秘密,換取兩個人今後的安全,不是很劃算嗎?要是之後有不起眼的老鼠盯上了你在意的那兩個家夥,我也會幫你把老鼠一起解決哦。’
副駕駛上,留著長發的女人第一次這樣沉默不語。
‘......還是說,君度的那個秘密太貴,兩條命都製服不起?那我隻能......’
眼看對方就要按上炸彈的**,貝爾摩德最後還是妥協了,她輕輕歎出口氣來,像是在懊悔什麼,隨後,畫麵一轉,原本停在馬路上的車變成了一個狹小的訓練室。
黑發的男人似乎隻有十八九歲的模樣,身形瘦弱,但是眼睛很亮,他將紗布一點點纏繞在自己受傷的手臂上,腦內反複閃過那句話。
成為代號成員後,你就自由了。
自由嗎...?他已經不是好騙的小孩子,知道在這些人嘴裡說出的這種話根本就不可信,但是他所目睹到的屬於代號成員...特彆是高層代號成員的優待足以讓少年心裡閃出一個很小的希翼。
如果他取得了代號,然後成為像那些人一樣...地位高到根本沒有人敢實時監視著自己位置的代號成員,是不是就可以回家看看了?
隻是遠遠的看一眼,看看記憶裡那兩個人...嚴厲寬和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現在是什麼樣子,看看自己曾經的家......這些東西,所有的東西曾經支撐著他從火海出來後,在實驗室和訓練時裡,在連綿不絕的疼痛中熬過了一天又一天。
不管如何,他要得到這個代號,他想活著走出這個地方,不被那些同樣是君度這個位置的候選人的‘同伴’殺掉,也不要像不合要求的人一樣被隨意抹殺。
隻需要最後一個任務。
‘他在成為君度前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殺害一對夫妻。’
畫麵晃動了一下,身姿挺拔的男人並沒有像現在一樣習慣於穿合身又偏向正式製服類的服裝,他套著黑色的連帽衫,站在租用彆墅的陰影當中,看著漸行漸遠的車輛,手裡拿著一把很小很小的螺絲刀。
‘沒有照片,沒有名字,隻提供了地址。’
車禍,並不算十分牢固的租用車撞在路邊巨大的牆麵上,車頭整個凹陷了進去,受難者的血從被撞擊開的車門出淌下來,一點點滴在地上,男人一點點走近,手裡捏著一部組織用來下達命令的手機,準備進行最後一步。
確認目標死亡。
他拉開車門,伸出手,將沒有戴著任何東西的手指慢慢探向副駕駛上歪著頭的長發女人露出的一截脖頸上,溫熱的血很快將男人赤。裸的指尖染濕,他垂著眼眸,在摸上的那刻就確認了對方已經在這場災難中完全失去了氣息。
黑發男人收回手,卻在看見女人頸間項鏈的那一刻頓住動作,他的手忽然顫動了一下,原本要收回的動作改為往上移動,緩慢的理開了女人被血水打濕後擋住了麵容的黑色長發。
長發之下,是一張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卻的麵孔。
畫麵定格在羽穀緲猛然睜大的眼睛,和沾滿自己親人鮮血的手上,下一章忽然變成了一片漆黑,等再有畫麵時,已經重新回到了車內。
‘從那之後,君度殺人就必須要看著目標的臉才會下手了。’貝爾摩德吐出自己嘴裡的煙來,‘也許君度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個弟弟,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和他聯係。’
‘......波本。君度根本沒臉,也不敢來見他。’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這就是什麼,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身體好像被刀子紮透了,剛剛喝的芋圓奶茶從刀口漏出來了啊啊啊!!!!]
[......上一秒我還在笑柯導和全員影帝的極致演戲,你非要這種時候刀我是吧?非要這種時候刀我???老賊你要不要自己看看自己寫的什麼劇本,啊啊啊這是人能寫出來的劇情嗎?是嗎?!!!]
[怪不得...怪不得阿緲對之前的名字這麼抗拒.....他根本不敢再叫自己月山熠永這個名字啊嗚嗚嗚嗚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裡啊——]
[朗姆...啊啊啊啊我恨不得現在衝進組織基地把朗姆救出來怒打三十大板然後遊街示眾,這就是你乾出來的事情啊!!氣死我了】&$!!]
[我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從柊吾萩原這倆氣氛組的沙雕密室探險,到會場大逃殺,然後又變成盜墓,又成了我就是演員,最後整出這一場......瑪德...瑪德...我.......啊啊啊!!]
[ls我懂你,現在完全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狀態,嗚嗚嗚根本說不出話]
[說什麼話,哭就完事了......嗚嗚嗚嗚我的君度我的朝裡好慘啊你們一家真的好慘啊啊啊啊嗚嗚嗚嗚組織...我馬上綁著炸彈和組織同歸於儘tmd!!]
[嗚嗚給月山媽媽道歉,我之前因為朝裡各種行為表現真的想過是不是因為第一個孩子丟了所以對第二個孩子會格外嚴格,甚至不讓他出門這種情況......
但是朝裡媽媽真的好好,知道不應該因為自己的原因限製孩子的自由,在教會他自保的同時給了朝裡最大的自由,沒有放棄尋找丟失的孩子,也不會在家裡忌諱談起這個,永遠用一種溫暖的方式和氛圍去尋找和等待著他回來......真的好好,更讓人難過了,這麼好的一家人被組織nm禍害成什麼樣了!!!]
[嗚嗚嗚嗚是的,感覺就是因為他們這麼好,才會成為阿緲在組織最黑暗那段時期的精神支柱,為了再見他們一麵,從小就被教導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的男孩才願意踏入對於自己來說是罪惡的地方,願意承受那麼多痛苦......]
[可是他親手把自己的支柱殺了......我已經想象不出來他當時會是什麼反應了,殺人是為了再見到自己的家人,但是第一個殺的卻偏偏就是他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還有朝裡,他聽到這些會難過成什麼樣,即使這樣了還能忍住配合安室透他們演完這場戲......嗚嗚嗚嗚啊啊啊!!!]
[......我之前還想過,組織裡君度殺人時喜歡看著對方臉以此來折磨對方獲得快感的傳聞是不是和君度真實的人設太不符合了,原來是這樣......他怎麼會再敢在沒有確認任務目標的麵容的時候再殺人啊......]
[沒經曆這件事的時候羽穀緲眼睛很亮的......(截圖.jpg)感覺雖然經曆了太多但是還有掛念的人和事物,所以裡麵是亮的,之後就暗淡了,等琴酒磨刀完,把小哀再推出去以後,就徹底暗了......這招太狠了,太狠了吧?!!!!啊啊啊啊!!!!]
[好崩潰,好崩潰,阿緲真的可以原諒自己做的事情嗎?還有會場裡的那些人,為什麼要絞儘腦汁救他們啊啊啊,救出去阿緲完全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吧,這樣一隻黃金鳥誰不想捕殺......
還有潔癖,原來阿緲潔癖的原因是這個...是因為他親手觸摸到了親人的血啊——]
[會場裡的人不管怎麼樣紅方肯定會救的......畢竟不管是不是好人,救人就是他們的責任,之後月山兄弟會碰麵嗎?朗姆通過他牙齒上那個定位器查到的位置應該是對的,但是...啊啊啊他們見麵會是什麼情況,朝裡會恨對方殺了自己的父母了......]
[剛才漫畫上有一個細節,羽穀緲去之前手裡是有刀的,很可能當時他可以選擇用刀去直接當麵刺殺目標,但是對於第一次殺人的阿緲來說,他可能下意識選擇了逃避,不願意親手把刀送進目標的胸口,隻是選了另一種辦法.....
甚至朗姆那個老家夥當時就給他提供了兩種辦法,他知道第一次殺人的阿緲肯定會選第二種,這樣的話他不就更愧疚了嗎?!本來可以規避的事情,因為自己沒有勇氣對著目標舉起刀,所以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確認麵容的機會。]
[彆這樣啊!!!其實我感覺朝裡真的不會恨他,這裡麵太多身不由己了,反正千錯萬錯都是組織的錯,他之前和朗姆因為這件事對峙的時候,眼神比起憤怒和仇恨更像是心疼......]
話題中心的人物月山朝裡一目十行的掃過這些,卻忽然在一句不介意的話上一頓。
朗姆剛才是通過羽穀緲後槽牙上的定位器確認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