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忽然微微震動了一下,像是並沒有多劇烈的地震,幾人都瞬間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向四周。
沒過多久,安室透耳側的通訊器忽然滴滴閃爍了兩下。
他伸手在耳朵上按了兩下,那邊很快連同,鬆田陣平帶著細微喘息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似乎是剛剛以很快的速度跑到了什麼地方。
“輪船控製室的鑰匙到手了。”他在那邊開口說道,“這個鑰匙和實驗室門口的自爆裝置是連在一起的。”
“自爆裝置?!”安室透立刻提高聲音,皺眉問道,“喂喂,你沒受傷吧?”
“廢話,我要是受傷了會這樣給你打電話嗎?”那邊的男人拖長音調,較為輕鬆的語氣讓這邊的公安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實驗室入口塌陷了,恐怕很難再從這裡進去。”
現在遊輪相關的實驗室裡需要的控製室鑰匙他們已經拿到手了,也沒有再回去的必要,他呼出口起來,放鬆了一點,“我還以為......”
“我哪有那麼容易出事。”鬆田陣平挑起一邊眉毛,“隻是想提醒你們一下,塌陷後這邊的暗道斷了,之後彆往這裡走。我們馬上趕去和你會和。”
安室透應了一聲,他按掉通訊器,卻莫名感覺呼吸不太通暢。
‘在實驗室入口安裝自爆裝置...有點奇怪。’
月山朝裡在心裡和係統小聲說了一句,不過現在最讓他感覺奇怪的是朗姆,以這個家夥不被最終送進監獄或是處刑場絕對不會放棄的性格,在發現自己被騙了之後除了一開始不可置信的叫罵外居然沒再有其他的動作,連往輪船走的路上都堪稱乖順的跟著,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樣想著,他往老人那邊看了一眼,卻見在地麵微微晃動過之後,他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冷笑。
這個笑容讓月山朝裡一愣,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被安室透押著手的朗姆忽然趁著前者一隻手還沒來得及從通訊器上撤下來時劇烈的掙紮起來,用後背向牆麵上撞去,原本平整的牆麵上的磚石忽然移動了一下,露出一個空間來,在打開的那刻,他就用自己被束縛在背後的手拿住了裡麵的東西。
黑發男人隻看見一抹顯眼的紅色和閃著寒光的金屬,他頓住片刻,立刻反應過來那是一把手。槍和炸彈的引爆按鈕。
“他有炸彈——!”江戶川柯南立刻喊道,他舉起自己的手表型麻。醉。器對著老人射出了好幾針,卻被對方動作迅速的躲開了。
朗姆猙獰著表情手部靈活的調轉手。槍槍口對著後方趕來的安室透連著打出了好幾發子彈,然後拇指用力向鮮紅的引爆按鍵下壓去。
糟了!
往朗姆身邊跑去的男孩瞪圓眼睛,安室透的肩膀和手臂一連被打中了兩槍,但是他絲毫沒有往旁邊避讓躲過子彈,幾步就衝到了對方身後死死掰住了對方想要按下**的手,但是因為他的肩膀和手臂都中了彈,又被之前的藥物影響,一時之間根本沒有將其的手掰開,甚至對方隱隱有要壓下的趨勢。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寒光從遠處閃過,卷起了一陣破風聲,精準的劃過了朗姆拿著**的手,將其手腕處的筋脈全數割斷了。
“啊——!”劇烈的疼痛讓老人發出了慘烈的嘶吼,他睜開被淌下來的冷汗浸濕的眼睛,在看見插入旁邊牆麵上的那把匕首的那刻,眼中的困惑和疼痛都被憤怒取代了,“你、你居然和他們一樣!原來你也是藏在角落裡的老鼠。”
他咬著牙,從喉嚨裡擠出了那個名字,“......君度。”
朗姆身後,安室透立刻扭住他的手腕,讓他因為疼痛將手。槍和引爆器都丟在了地上後,又一腳將其踢遠了。
前來回合的鬆田陣平和衝矢昴在之前的暗道裡聽見了連著好幾聲槍響後匆忙趕來,看見這個場麵後,黑卷發的警官連忙接過押住朗姆的任務,示意安室透快點處理傷口。
金發黑皮的男人並沒有立刻動作。
他捂住自己往下淌血的手臂,和旁邊將目光從那把反著寒光的匕首上撤下來的衝矢昴一樣,將視線轉向了暗道了另一個出口。
來者已經換下了當時實驗室的那身衣服,重新變回了他一貫的西裝和薄風衣的搭配,他這次難得沒有戴眼鏡,和月山朝裡相差無幾的眉眼都暴露在外,原本飛揚到鋒利的眉眼稍微柔和了一點,變成了尚未來得及完全長開時的樣子,看上去反而和月山朝裡的那雙眼睛愈發相似起來。
朗姆有的話或許並沒有說錯,君度現在看上去,的確比小自己十餘歲的弟弟還要年輕了。
他抬起頭,眼眸和臉還是冷的,往幾人這邊走來時短靴的鞋跟踏在磚石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安室透聽著,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套取情報時,聽見幾個叫不出名字的底層成員,滿臉恐懼的將這個聲音叫做君度收割性命的喪鐘。
人群最旁邊,川島明義靜靜的看著這張完全沒有被麵具覆蓋住的臉。
狹長的走廊,如同喪鐘一般的腳步聲,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卷起的黑發,和手裡的匕首一樣冷的眼睛...所有的畫麵變成散做一地的碎片,變成了幾聲很久之前的尖叫。
原本一直沉默的川島明義忽然微微往後退了幾步,在江戶川柯南就要走到那把落在地上的手。槍和引爆器麵前時,他忽然伸手搶過,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前對著月山朝裡額頭位置連著射出了幾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