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第230章(1 / 2)

少年宮下層。

似乎深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組織就這樣大膽的把自己最核心的基地選在了每天有無數人來來往往的城市中心之下,用運送進來的物資勉強維持著運轉。

安靜的室內,有人低著頭,在直視下將手裡的一針管藥劑都推進了中間那人的血管裡。

藥效很快就有了作用。

原本昏迷著的黑發男人很快蹙其眉頭,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細微掙紮著,先是睫毛開始微弱的顫動起來,想要努力睜開眼睛一般,再次手指無意識的抖動蜷縮,最後,昏迷了好幾個小時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櫻粉的眼睛在慘白的燈光下被照亮,沒來得及反應,月山朝裡就感覺臉上一涼,早已在旁邊站立許久的組織成員將一盆冰涼的水潑在了他臉上,刺骨的寒意讓男人的倦意馬上一掃而空。

“月山......”

熟悉又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月山朝裡一愣,立刻反應過來什麼,他抬頭看去,終於看見了那個讓警方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的家夥。

那位先生,或者說......烏丸蓮耶。

讓組織所有人都不敢直呼性命的BOSS,其實有著一張相當蒼老難看的臉,他枯瘦的手指垂在輪椅的扶手上,皮膚皺的如同醫院病房裡時日無多的老人,但是一雙眼睛卻在密密麻麻的皺紋之下閃出和外表極不相符的鷹一樣的銳利視線來,像是給一隻老鼠硬生生套了個老人的外殼。

很不厚道的比喻,月山朝裡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有點想笑。

怪不得他從來不在下屬...甚至連在和自己聯係最密切的幾位下手麵前都很少露麵,大概是知道自己這幅風燭殘年的可怖模樣肯定震懾不住其他人,隻能用那些短信和視頻營造出神秘又極具威嚴的形象。

不知道他的手現在是不是連槍都握不住......

黑發男人思索著,不過即使那位先生拿不住槍,也會有人幫他舉起來,在見月山朝裡清醒過來後,很快有人幾步走過來,從後麵將他控製住,然後捏著下巴逼迫他與那雙狹小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看看我這幅樣子。”烏丸蓮耶低頭,看著那雙和君度極其相似的眼睛,眼中凝結著如冰的仇恨,“都是拜你們所賜......”

月山朝裡沒錯過,他看見自己的臉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渴望和貪婪。

“我給了他所有一切東西...名字、財富、地位、還有連我都沒有得到的永生。”他眯起眼睛,即使那雙眼睛已經被仇恨和憤怒占據了,吐出的話還是沙啞又緩慢的,像是這具身體已經沒有能力支撐住怒火了一樣,“結果隻是因為一個素未謀麵的親人...他就選擇了背叛,成為了反咬主人一口的狗?”

黑發男人隻是扯出了一個冷笑。

如果不是他自己就是親曆者,知道羽穀緲所經受的一切,恐怕真能因為君度在組織裡的傳言而略信這番話一二。

明明是烏丸蓮耶一點點把他打磨成了一把不老不死、無喜無悲的刀具,偏偏還要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應當被感恩的施舍者。

很惡心的話,聽的他有點想吐。

“狗?”月山朝裡微微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再也不複之前的溫和,反而帶著一股濃濃的諷刺意味,“不管什麼狗,看見你這樣的主人,都會忍不住想追咬幾口吧?”

“你?!”

沒有料想到這個手無寸鐵到隨意就能被抓走的人敢在這種時候反嗆自己,烏丸蓮耶瞪大眼睛,他似乎想要伸手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出來,但是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隻是微微抬起來一點,又很快落了下去。

倒是旁邊,他口中的那些聽話的‘狗’,動作狠辣的在黑發男人腹部狠狠貼了一腳。

劇烈的疼痛立刻從腹部炸開,月山朝裡下意識弓起身體,因為胃部的擠壓低頭咳嗽了幾聲,眼中卻仍然不見一絲恐懼。

“你已經老到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嗎?”他眯起眼睛,原本的瞳色在光線下變得如冷灰一般,看著視線當中,烏丸蓮耶滿是皺紋的臉因為這句話扭曲起來。

“給我把他的手指剁了。”他咬牙道,就在一人拽起月山朝裡被束縛在身後的手時,這位蒼老過頭的男人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的光芒讓人聯想到偷到了食物的老鼠。

“君度......把君度帶來。”

烏丸蓮耶勾起嘴角,終於扯出了到目前為止的第一個笑容,“...還有從他弟弟身上搜出來的那把刀,一起帶來。”

想起在長達幾天的酷刑之下沒有往後退讓過一步的羽穀緲,他的臉上終於閃過了大仇將報的快感和興奮,“既然他對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酷刑沒有一點反應...那就換他弟弟來試試,把他帶來,然後在他麵前把這個人......”

烏丸蓮耶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這個並不值得被記住的名字,“把月山的手指一點點剁下來,就用他送給對方的這把刀剁!”

“是。”旁邊那人很快應答道,在他想要將這個命令發送下去時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小聲道,“由琴酒帶來嗎?”

“......不。”烏丸蓮耶皺了皺眉頭,“讓他沒有任務的時候繼續守在基地通道,一分鐘都不許離開。讓伏特加帶人過去。”

接到命令的伏特加很快步履匆匆的走過了狹長的走廊。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冷峻,但是在快要走到懲戒室裡時卻忍不住頓了一下腳步,用扶帽簷這個動作來掩飾了自己的猶豫。

比起自己那位大哥來說,伏特加其實並不喜歡往這個懲戒室裡跑,除了進去的程序很繁瑣麻煩外,被關在裡麵的人大概也是個原因。

即使室內的最下方是好幾個啟動開關就會立刻釋放麻醉藥機的細孔,即使從通往正常走廊的出口到室內有三個關卡,即使裡麵那人按理說已經被折磨到連站起來都費勁......但是無論是誰都沒有對裡麵被關押著的人放鬆警惕,像是君度是什麼即使死了也會午夜回來殺人的怪物一樣。

他敢打賭這種情況和對方在組織裡不大對勁的傳聞有關...也和那天在島嶼上麵的莊園裡的‘壯舉’有關。

朗姆手下掌握的一切勢力...他為了計劃穩定進行安排到莊園的所有成員的性命,都斷送在君度那把刀上,沒人能想象到他是怎麼用那兩把刀擋住了那麼多子彈,殺了一個又一個人,隻知道他是喪鐘。

真正的斷罪者。

一想到走進第一扇門後,就會有負責看守的成員垂著眼睛提醒他,不要把任何有攻擊性的,能被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帶進去,不要答應他任何要求,如果有任何不對勁,立刻按響警報器。

聽的越多,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大概因為自己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和琴酒一起來的,伏特加並不能太明白這些看守員眼中的恐懼,但是這種沉默壓抑的氛圍確實讓人喘不過氣來,比任務失敗後給琴酒開車還難受。

他深吸了口氣,又理了理帽簷,這才用指紋解鎖了第一扇門,裡麵立刻有看守員過來,將他的身份細細核實了一遍。

因為現在正是交班時間,再加上組織目前的情況已經分不出更多人首來鎮壓這頭猛獸了,裡麵的人並不多,等身份確認後,伏特加很快道,“BOSS讓你們和我一起把他押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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