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看守員對視了一眼,還是最開頭和他確認身份的那個走了出來,低聲道,“......請先讓我們查看他現在的情況。”
伏特加皺起眉頭,因為這些人稱得上小心翼翼的態度泛起不爽,他聳了聳鼻子,“彆用麻醉劑,BOSS要他保持清醒。”
“如果不注射,押送過去恐怕會比較......”
“BOSS沒什麼耐心。”
伏特加這句話徹底將其他人的猶豫不決打斷了,剛開始說要查看情況那人點了點頭,引他到了第二間房間裡,這個房間離懲戒室隻有一牆之隔。
這間是專門用來監視的地方,巨大的屏幕上是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椅子的房間,裡麵沒人,看守員走進去,在抬頭的第一眼就結巴起來,“等...等等!”
他的尖聲喊叫嚇得伏特加一個激靈,他正要厲聲嗬斥,就順著看守員的視線看見了巨大的屏幕上,君度平日裡坐著的那把椅子上麵,此刻空無一人。
不知是椅子,連整個監控器範圍之內都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伏特加拽著那人的領口罵道,“你們不是負責看守嗎?人怎麼會找不到了?!”
“剛才...你來之前他還在的,裡麵連通風口都沒有,門也關著,怎麼可能...他怎麼會不見了......”這樣說著,看門人狠狠哆嗦了一下,他眼中再次被無處不在的恐懼籠罩了,“君...他去哪了......”
“彆說這種廢話了,快點把門打開!”男人皺眉道,他幾步走到緊閉的大門麵前,來不及像是平時一樣細細檢查過後再進去,伏特加動作迅速的按開了門,“快把這個情況報給大...琴酒!整個基地的門都要控製室才能打開,他跑不到哪裡去!”
“我、我這就打......”
下意識在這種時候按照對方的指令照做了,看守員動作飛快的從控製台上找到了緊急聯係的按鍵,在他按下後等待接聽的那一刻,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一股冷意忽然從最底層竄了上來,從五臟六腑泛起的寒意讓看守員整個人哆嗦起來,連大腦都嗡嗡作響。
他抬起時手,慢慢的按上了監控的控製器。
原本平行的正對著室內的攝像頭在操控下,一點點向著上方移動過去。
......像曾經無數次藏匿在看不見的位置執行暗殺任務一樣。
君度牢牢把自己固定在懲戒室的天花板上掛下來的那個吊燈的細線上,他合著眼睛,放慢了自己的呼吸,整個人甚至沒有使那個吊燈晃動任何一下。
在攝像頭調轉的那刻,他像是有感知一樣,睜開了眼睛。
冰冷的、滿是殺意的眼睛。
君度悄無聲息的抬頭,對上了那個照向自己的攝像頭,然後緩緩伸手,將食指豎起貼在了自己殷紅的嘴唇前。
噓——
伏特加闖進室內後已經出了一聲的冷汗。
他甚至無法預想到如果君度在他來押送的前夕逃跑了,那那位現在脾氣已經算得上詭秘莫測的BOSS會對自己施加什麼樣的懲罰。
君度...君度到底能從哪個地方逃跑?
他左右幻視了一圈,看見了沾著血的椅子和刑具,看見了牆麵和地板上來不及收拾的血跡,卻唯獨看不見那個被囚。禁在這裡的人。
就在此時,頭頂上方明亮的燈光忽然晃動了一下。
汗水...在此刻突然從額角冒出的汗水,順著他的側臉慢慢的滑了下去。
伏特加愣愣的抬頭,向頭頂上方看去,就在他的目光快要觸及到吊燈的位置時,一道黑影從上方一閃而過,他隻感覺自己腰側一鬆,自己那把和手。槍放在一起的,隨身攜帶的刀在此刻,就這樣橫在了他自己的喉間。
君度落地時甚至輕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再見。”
低啞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在伏特加終於意識到,剛才將自己藏匿在吊燈上的那個怪物已經悄無聲息的到達了自己身後。
他沒來得及轉頭,喉嚨就已經被鋒利的刀刃劃開,血衝著前方噴湧而去。男人捂住脖頸緩緩向後方倒去,他仰頭看著頭頂上方明晃晃的燈,幾天前,看守員說話時那雙黑沉沉的,眼底帶著一圈濃重烏青的眼睛忽然在眼前浮現。
‘不要讓任何有攻擊力的東西,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已經晚了......
男人背部狠狠砸在了地上,喉嚨間的血捂也捂不住的不斷從斷開的血管處溢出,很快將原本的血跡慢慢覆蓋住了。
獵人自己培養出的獵犬,果然在最後...用鋒利的牙齒咬斷了獵人的喉嚨。
片刻之後,地上倒滿了被一刀割開喉嚨的屍體。
通往走廊的門被鎖住,將伏特加的槍和匕首隨意放進黑色風衣的口袋裡,羽穀緲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看見了狹小的通風口。
對於成年人來說很難以進入,即使是經過訓練的他也難以在裡麵通行,但是這是目前唯一一個可以出去的辦法。
沒有時間了。
羽穀緲伸手,咬牙用力卸掉了自己左側的肩膀。
令人牙酸的‘哢嚓’聲在空蕩的室內響起,在筋骨半數斷開後,堅硬的側肩終於可以被擠壓著往回再收一些,原本難以通行的地方將他完全容納進去,男人放任自己受傷的那側肩膀被堅硬的通風口內壁擠壓,一點點往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移去。
他得去實驗室。
在去找琴酒之前......他需要得到實驗室的藥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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