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你要不要看看上麵寫的什麼？”
雖然是詢問，但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直接捏著他的下巴轉一個角度，把聖旨遞到他眼前。
李承鄞被迫看著聖旨上的內容，心裡氣急，直接噴出血來。
拿著錦帛的女人眼疾手快，把聖旨收了回來，還抱怨道：“還好沒噴到這上麵，不然又要重寫一張。”
上輩子的趙瑟瑟有多愛李承鄞啊。連字跡都模仿得彆無二致。
她疊好錦帛塞進袖口，沒管吐血的李承鄞，轉身去了外麵的書房。
找到玉璽後，直接往自己寫好的錦帛上蓋上。
最後，放進了李承鄞的書案下麵。
做完一切，她本想直接走，但想想又折回了內室。
“我走了，你死了記得代我向小楓、阿渡問好。”
她依在門上，笑著衝李承鄞揮揮手。
她存心想氣他。
果然，床上的人掙紮起來，但無果，最終還是歸為平靜。
“你有真心對過朕嗎？”他自覺必死無疑，也放棄掙紮了。隻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他想著自己名義上寵了十幾年的趙良娣、沈淑妃，心裡一片荒蕪。
他很想知道一個答案，想證明自己還是沒有看錯人的。
她隻是因為自己的傷害變了，而不是他一開始就錯了。
她腦子裡想起了上輩子在東宮，趙瑟瑟跪在冰冷的地上說的話。“殿下，你有愛過妾身嗎？”
她想隻要他說有過，她便不覺得此生遺憾了。
“從來沒有，你滿意了？”趙瑟瑟冷冷地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上輩子你說的話，這輩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十一年前，小楓問她如果她愛的人是自己的仇人，她會如何。
她現在回答了，欠她的，她會自己討回來，不需要他的愧疚。
如果她痛苦，那他一定要比自己更痛苦。
走出宮門，看到馮德勝在外麵侯著，她給了他一個眼神。
馮德勝點頭，立刻去了內室。
*
文成十一年，文成皇帝因惡疾去世，留下旨意，由大皇子慕繼位，念其年幼，成年前由沈貴妃及劉禦史共同輔佐。
太子因暴虐成性，早就被囚禁厭棄。三皇子尚在繈褓之中。
沈貴妃如此得寵，大皇子繼位並不奇怪。
三日後，繼位大典。
李慕換好龍袍，乖巧坐在銅鏡前。
當年那個在念慈宮臟兮兮的孩童，也終於有了謙謙君子的模樣。
趙瑟瑟拿起梳子，細細給他束發。
束好，拿過桌上的冠冕，小心戴在他的發髻上。
最後，一把簪子穿過固定。
“好了，走吧，登基。”她扶著他站起來，朝他伸出掌心。
*
新皇繼位後，年號為成化，封沈貴妃為太後，按先皇旨意允垂簾聽政。
五年後，新皇被迫退位，沈太後自立為帝。
八年後，沈太後病逝，還位皇子慕。
但不出三月，成化皇帝崩逝，因無子嗣，弟李穆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