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場裡,燈光突然打到頭上,就見男人一甩手,直接將手邊湊過來的女人甩到了一邊兒去。
幸好這是在人擠人的迪廳裡。曲央雖然沒站穩,不過倒退兩步,撞在了蹦著迪其他人身上,也算是堪堪站穩了。
隻是這樣一對比起來,此時正被傅澤以攔腰穩穩攬著的陸晚就顯得十分可惡了。
曲央狠狠剜了她一眼。猶不放棄地又湊過來,衝著傅澤以嬌滴滴喊了聲:
“阿澤,你剛才那樣,我差點摔到誒。”
陸晚穩住身子,看了身邊的傅澤以一眼,又看向曲央,忍不住暗暗咽了口口水。
強忍著沒說話。
傅澤以倒是也沒有要搭理曲央的意思,隻是淡淡瞟了陸晚一眼,低聲問:
“你沒事吧?”
夜場裡的音樂聲放的賊大,兩個人說話地時候,如果不是放大聲音,或者湊到對方耳邊兒,根本聽不清楚。
陸晚疑惑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男人放開攬著她的手,眉頭微微皺著,有些不耐煩,又有些不自然地湊到她耳邊:
“你沒事吧?”
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全灑在她的耳廓,溫溫癢癢。
像是被羽毛撓在心上。
他的聲音很低,好像不過是漫不經意地隨口一問。
卻讓陸晚不禁怔了怔。
她垂下眼,趕忙搖搖頭:
“沒事,我沒事。”
這一來二去,看在一旁被撂在一邊的曲央眼裡,儼然是在她麵前秀恩愛的。
陸晚好像莫名感覺有眼神衝她投來刀子。
她看過去的時候,卻隻見曲央已經站到傅澤以身邊。
曲央嗔怪地瞪了傅澤以一眼,然後才對他道:
“阿澤,你剛才那樣,我不怪你,真的,我沒有那麼嬌氣,也不像你女朋友,能被你嬌慣著。”
她像是沒接收到傅澤以冷冷的眼神似的,雙手又開始伸過來,要去挽他。
男人一側身,躲了過去。
陸晚就這麼旁觀著,就見曲央被這麼躲開,很快就換了一副傷心傷情的表情,泫然欲泣地開口:
“阿澤,你現在為什麼這麼抗拒我,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如果你怕你女朋友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
當小綠茶遇上鋼鐵直男。
呃,不得不說,這個曲央如果換個人這樣也可以,偏偏選了傅澤以這麼個動不動就逃婚,便宜老婆都不要的直男。
勇氣可嘉。
不過陸晚可沒心思在這兒聽曲央的綠茶語錄,她一向不喜歡彎彎繞繞。既然她現在扮演著正牌女友的角色,乾脆幫傅澤以拆了曲央的台:
“沒事,不誤會,你喜歡他就喜歡吧。”
曲央一聽這話,抬起眼直直看著陸晚。
在等她的下文。
瞧著神情還有些期盼的意味,像是等著她“退位讓賢”。
陸晚勾唇一笑:
“反正我們阿澤也看不上你。”
傅澤以不禁看她一眼,眉目間的不悅緩和了些。
唇角似乎有一點他自己也沒發覺的微不可察的弧度。
曲央氣得臉色發青,可是傅澤以在這兒,她隻能強忍著脾氣,怒氣滿溢地站在原地。
倒是陸晚說完,衝著男人巧笑倩兮,故意學著曲央的語氣,說了句:
“阿澤,我去下洗手間,等我哦。”
說完,便踩著高跟鞋步伐妖嬈大咧咧地走開了。
***
洗手間裡,陸晚剛補完口紅,一張薄唇嬌豔欲滴,剛推開洗手間的門——
得。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站在門口的,可不正是剛才被她奚落的曲央?
陸晚在心裡檢討自己,就不該嘴賤。
彆人不就是當著她的麵公然勾引她掛名老公了嗎?
曲央似乎是刻意等在這兒,一見陸晚出來,就迎上來,兩人之間不過幾步路。
愣是被她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陸晚笑笑,沒說話。
還是曲央先開口了:
“你知道我和阿澤什麼關係嗎?”
……
陸晚的笑意更甚。
曲央和傅澤以什麼關係她不知道。
倒是知道她和傅澤以是……呃,夫妻關係。
還是傅家老爺子派人走了關係,讓倆人不用到場就領了證的,合法夫妻關係。
不過陸晚很謙虛:
“不知道。”
曲央頗為得意,正想說話。
陸晚卻又問:
“人,和狗皮膏藥的關係?”
“你!”
曲央氣得幾乎想抬手打她。不過她比陸晚挨了半頭,天然就占據了個劣勢地位,隻能忍著,半晌才冷笑道:
“你以為他現在跟你在一起,你就能在我麵前得意了?”
“我告訴你,我可是錢哥的乾妹妹,認識阿澤絕對比你早的多,你識相點乖乖離他遠點,不然,你出去打聽打聽,錢哥什麼身份,信不信我讓你……”
對方狠話還沒放完,就被陸晚笑著打斷:
“讓我什麼?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她有些無奈。看來麵前這位,不僅酷愛當個小綠茶,中二病也實在不輕呀。
她這樣滿不在乎的樣子徹底給曲央惹急了,對方眼圈都紅了,聲音也大起來:
“彆他媽給臉不要臉,你這種賤.貨我見多了,我他媽讓你在A市混不下去!”
“呦,曲大小姐,在這兒發什麼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