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65(1 / 2)

你還野嗎[豪門] 暴躁喵 14831 字 10個月前

滿是厚厚銀雪的山嶺上,寂靜無聲,空蕩無人。

原本看起來繁華富足的一片彆墅區,此時此刻被籠上一層彆樣的素淨。

傅家與趙家的距離不遠,不過幾步路就將趙齊送了回去。陸晚對這送趙齊回去的一路並無什麼感覺,隻覺得回去的路上尷尬非常。

因為回程的路上,又隻剩下陸晚和傅澤以兩個人了。

明明是尷尷尬尬的氣氛,傅澤以卻像全然不覺,反而一步一步走得悠哉。

終是他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陸晚身上衣裳厚重,剛剛又被他強行給戴上了羽絨服的帽子,還圍上了他的圍巾。此時連轉個頭都難得很。

隻能艱難地轉著脖子,看向他,挑了挑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一點兒也不好奇我叫什麼嗎?”

說完,便像是拒絕繼續交談似的,轉回了頭,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卻不料,這還沒走出去幾步,倏然隔著厚厚的衣服,感覺左邊手臂上一道力,下一瞬,就被身邊的人緊緊攬到懷裡去。

因著大雪的浸潤,他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雪的味道。

還沒等陸晚說話掙紮,攬著她的男人便湊上來,附在她的耳畔,說道:

“我爸叫你晚晚,你家裡姓陸,最簡單的猜測,你叫陸晚,對不對,老婆?”

這一聲“老婆”一叫出來,陸晚的小粉拳就迫不及待錘到他胸膛上,她像隻發了怒的兔子,紅著眼凶他:

“流.氓!你就這麼隨便占人便宜?”

傅澤以唇角微勾,輕笑起來:

“我占你哪門子便宜了?我可是合法的。彆說叫你了,就是現在讓你叫我一聲老公,又有什麼問題麼?”

這人平素總擺一張撲克臉,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樣子。

沒想到今天破天荒地這樣跟她說話,陸晚向來伶牙俐齒,此次一時竟然想不出來該說什麼。

她一時失語,停滯了一瞬,才複又開口:

“傅澤以,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無恥!”

“你以後有的是時間見到不一樣的我。”

傅澤以唇邊的笑意未斂,眼中卻光影定定,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格外鄭重地開口:

“囡囡,不離婚好不好?”

旋即一抬手,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

陸晚身形一僵。

果然逃不過的,還是來了。

她試圖推開他,他卻將她擁得更緊,端的是絕計不會放開的架勢。

陸晚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

隻聽男人聲音低低,像是低聲呢喃:

“之前全是我錯了,不該……”

“沒有什麼不該的。”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卻被她冷聲打斷。

她理了理自己的心緒,暗自告訴自己,絕不能再由著這段婚姻發展下去了。

不能再受製於二姑姑,也不能讓傅家再因她搭上不該搭的利益。

她原不是這樣自私的人。

她也原是個乾脆利落的人,自詡敢愛敢恨,隻是想到與傅澤以的事情,總覺得有一萬種顧忌,有一萬種不得已,也有一萬種不能再繼續的緣由。

原本說著話的男人也因為她打斷了話,沒再繼續說下去。靜靜等著她的後文。

陸晚又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

“你們傅家這麼亂,你大哥你阿姨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的,你真的以為我願意攪進這趟渾水裡麼?傅澤以,我承認我是騙了你,是我對不起你,可是這不代表著你能自私地讓我陷入這樣為難的境地。”

他的手臂緊緊擁著她,箍得她幾乎緩不過氣兒來。

隻是這話一說出來,他卻雙手一鬆,再不那般固執地擁著她。

傅澤以放開手,兩個人重新拉開距離,一雙粲若星辰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倏忽低了聲,說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陸晚隻覺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怕聲音一出口,就會被喉頭的苦澀阻礙,說不完整。

眼睛也隻是那一瞬粗粗看他一眼,再沒有繼續看的勇氣。

“是我太自私了。”

傅澤以說完這幾個字,便徹底跟她拉開距離,轉身向著傅家已隱隱顯露在雪地裡的輪廓走去。

隻餘陸晚傻愣愣走在後麵,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無措。

***

等到兩個人回到傅家的時候,他們似乎已經把剛才的問題討論明白了,餐桌上的氣氛雖然仍然比較冷,卻遠沒有剛才那般劍拔弩張。

傅澤以一進了門,便向著傅老爺子開口:

“爺爺,我結婚證戶口本放哪了?”

傅老爺子一聽這話,麵色有些不好,頓了頓,還是問了一句:

“這麼急著要去,你們真的想好了?”

老爺子其實私心裡是不希望他們離這個婚的,雖然陸家人不是很好相與,偶爾會想從傅家這裡撈些油水,但是陸家那幾個沒一個成器的,這樣也不過是小打小鬨。

可是晚晚卻是個好孩子,傅老爺子成天看著兒媳婦宋欣和宋欣帶過來的傅子然,平白心裡添堵,看著陸晚便覺得這才是個大家閨秀端方有致的樣子。

現在再想找這麼個聽話懂事的孫媳婦也不容易。

傅澤以卻像是全然聽不懂傅老爺子的話似的,邊在玄關旁邊的櫥櫃裡找自己的車鑰匙,邊又問了一句:

“您跟我說一聲放哪了,等會我去取。”

彼時陸晚走在後頭,剛剛進門,就是聽到了這一句。

傅澤以找到了車鑰匙,轉頭睨了她一眼,說道:

“去拿證件。”

陸晚眼神一滯,旋即本能地點點頭,應了一聲:

“好。”

屋子裡的空氣像是瞬間凝滯住,冰到了極點,竟像是比外邊的冰天雪地還要冷上三分。

坐在餐桌上的傅老爹傅顯卻倏然開了口:

“老二,你們要開車出去?”

傅澤以對他爹一向沒好氣兒,這時候卻懶得懟他,隻淡淡“嗯”了一聲。

傅顯繼續說道:

“彆這麼著急,等雪停了,化些再去吧。咱們這兒不比彆處,下山的路又陡又窄,危險的很,我剛剛去接你阿姨的時候車一滑,差點開進溝裡。”

這話說完,傅澤以沒說話,一旁的宋欣卻登時急了,一下子高了聲調:

“什麼?你怎麼都沒跟我說?”

傅顯笑著安撫妻子:

“沒事,不過是虛驚一場。隻是嚇著了點,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等到看到宋欣有些放心了,才又轉向傅澤以:

“你就彆急了,你爺爺都答應了,這事也不差這一兩天的。”

陸晚站在後麵,聽著這些話,一時間進也不能退也不能,十足尷尬。

傅顯聽傅澤以不答,卻是直接看向了在他身後站著的陸晚,問了一句:

“晚晚說呢?老二這小子一向不靠譜,讓他開車出去,實在不能放心。”

陸晚抬眼,身前的人卻沒動,並沒有轉過來看她。

她稍一思忖,一開口竟是和他同時出了聲。

傅澤以停下來,轉頭對她道:

“你先說。”

陸晚鼓起勇氣,說道:

“晚這一兩天,我,我覺得也可以的。”

……

陸晚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因為私心想多留一留。

總之,這事算是這麼定下了。

等到雪一化,他們就去離婚。

***

夜裡陸晚睡在樓上婚房,傅澤以在一樓的房間。

一整夜,她都輾轉難眠,一直到天方一狹冷白,華光將綻,才艱難入夢。

大約入睡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她這一覺又睡得不安穩,大約是身在傅家,家裡還有一大堆長輩,總塌不下心來睡,不到六點鐘便早早起來。

婚房不隻單單一間臥房,房間裡有衛生間、洗漱間、衣帽間,還有一個寬闊的陽台。

陸晚洗漱完畢,畫了一個簡單的淡妝,又換了一身得體的衣裳,這才下樓去。

似乎是因為時間尚早,彆墅中安安靜靜,幾乎沒有一點聲響。

窗子已被一層濃霧一般的冰霜糊上,朦朦朧朧,瞧不清外麵光景。

陸晚趿著拖鞋,下了樓,靜靜走到沙發前坐著。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來看。

她拿著手中的遙控器無意識地隨意調著台。

一條新聞播報卻入了耳,似乎是A市早間新聞。電視裡端莊的女主持聲音流暢地播報著——

“本台消息,由於來自蒙古西伯利亞的冷空氣突然南下,近幾日我市將麵臨十年來少有的底溫,以及從未有過的暴風雪。請各位市民注意保暖,注意出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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