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本正有說有笑玩著,突然見到陸晚一直乾嘔,一時間都慌了起來。
陸晚不想破壞了大家的興致,便連忙掙紮著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傅澤以也著急,連忙起身扶著她,伸手一下下輕輕撫著她的背。
試圖讓她好受一點兒。
他就這麼扶著她,正準備往洗手間的方向走,沒想到卻突然被叫住。
是一直坐在沙發上跟其他朋友聊天的許瀛。
隻聽許瀛道:
“阿澤,等等。”
許瀛說著話,便站起身,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傅澤以這才反應過來這裡還有個醫生,許瀛年紀雖輕,卻不僅是醫學博士,現在還是A市市醫院心外科的主任醫師。
他走過來想必是想替囡囡看病的。
傅澤以突然慌起來,這段時間以來,單是他看見的,囡囡就經曆了許多不好的事,現在好不容易一切都走上正軌。
他不想看她再出什麼事。
陸晚的乾嘔已經稍稍止住,她一手捂著嘴怔怔不想說話。
另一手正伸著,由許瀛把著脈。
這裡沒有任何醫療器材,隻能把脈。
幸好許瀛就算是是個西醫,但生在醫學世家,爺爺是位很有名的老中醫,便自小學過些中醫。
就這麼一兩分鐘的功夫,在場的人都屏息凝神,誰也沒有說話。
瞧的出來這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陸晚雖不說話,心裡卻有些過意不去。今晚本來就是想和朋友們一起玩,想讓大家都開心的,卻沒想到自己身體突然出了問題,導致場麵很不好看。
一旁的傅澤以倒是沒有想這麼多,隻是心裡一直在打鼓,頗為緊張。
如果今天坐在這兒被診病的是他自己,他不見得會這樣緊張。可現在可能生了病的不是他,是他最最在乎的囡囡……
時間好像過去好久好久,許瀛撤去按脈的手,便聽傅澤以焦急地問:
“阿灜,囡囡怎麼樣了?”
許瀛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對陸晚說道:
“弟妹伸一下舌頭。”
陸晚乖乖伸出舌頭,等到許瀛看過,點點頭,才收回去。
許瀛看過診,才轉向傅澤以,說道:
“阿澤,不是壞事。隻是不能斷定,明天帶著弟妹去醫院體檢吧。”
傅澤以這時憂心忡忡,聽了許瀛這委婉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仍是皺著眉,剛想開口再問什麼。
坐在旁邊的趙齊都看不下去了,抬手拍了拍傅澤以的肩膀,笑著搖搖頭說:
“我說以哥你這平時挺機靈一個人啊,這怎麼到了關鍵時刻腦袋就宕機啊?”
傅澤以沒心思跟他胡扯,隻憂心地看著陸晚。
卻見陸晚臉色稍稍好了一些,甚至……還帶了一絲絲笑意?
他還沒來的及思考他的囡囡這時候為什麼要笑,下一瞬,就聽趙齊說道:
“灜哥是說你可能要當爹了,隻是不能完全肯定,要你明天帶嫂子去醫院檢查,懂了不?”
“……你說什麼?”
傅澤以一聽他這話,先是愣了一瞬,然後才倏然轉向趙齊,問道,
“彆拿這事開玩笑啊。”
趙齊看著許瀛的方向努努嘴,說道:
“噥,你問灜哥啊。”
傅澤以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轉眼看向許瀛。
隻見對方緩緩點頭,笑道:
“**不離十。”
從陸晚開始乾嘔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她會不會出什麼事的傅澤以,一聽許瀛這樣說,登時愣住。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很高興很高興,高興她沒有什麼事,高興她可能有了他們的孩子。
可是不知為何,他卻絲毫也笑不出來。
陸晚頗有些小心翼翼地輕聲問他:
“阿澤你……不開心嗎?”
聽到她這樣問,他隻覺得心中一窒,眼中澀然。在眼中熱流湧出之前,倏然伸出手,緊緊將麵前的女人擁進懷裡。
就這麼緊緊擁著她,沉默良久,才回答她的問題:
“沒有,囡囡,我好開心。”
真的。
好開心。
一生從未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旁邊的朋友們看現在這情形皆大歡喜,都紛紛不那麼緊繃著情緒。趙齊也笑著緩和氣氛,說道:
“我的媽,我這剛掏完婚禮的份子錢,這是又快掏錢了?”
眾人聽到他這麼說,不禁紛紛笑起來。
梁媛也笑著看向陸晚,說道:
“太好了,沒想到我年紀輕輕,也要當乾媽了。”
這時候傅澤以已經放開了陸晚。
畢竟在場這麼多朋友,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兩個人又坐回原來的位置,隻不過他的手打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放開她的。
陸晚聽梁媛說的話,便轉向她,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咱倆一樣大,我可是要當親媽了哦,等你也當上親媽再來跟我說。”
梁媛笑著白她一眼:
“去,我連孩子他爹影兒都沒見著呢,上哪當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