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簾縫裡悄悄鑽進來,讓暗暗的房間裡,多了兩道刺眼的光。
陸晚就被這光線恰恰巧巧照到眼睛上,這才醒了來。
稍稍一轉眼,就看見身旁一張睡著的俊顏。
他膚色很白,皮膚也好,吹彈可破的那種。大約是因為眉目英挺,很英朗的長相,一點兒也不顯得娘。
許是怕不小心碰到她,就連睡覺的時候,他雖然一條手臂給她枕著,身體卻仍然克製地與她保持著距離。
小心翼翼的。
鮮少見到他的睡眼,陸晚這樣看著,覺得有些移不開眼。
婚禮之前的日子,即便是已經領了證,兩個人也都一起住在天諭嘉園的公寓,可是仍然是各自住在各自的房間。
她還有點不大習慣和人住在一張床上。
也好像有點不大習慣這個妻子的身份。
今天是結婚第一天,雖然傅家人一早就說了不用在意這些虛禮,他們住的遠,不必特意趕到傅家。
但是陸晚還是覺得不能再這麼繼續睡下去。
是以,便艱難地從床上起身,動作十分小心,生怕不小心碰到傅澤以會這麼吵醒他。
儘管暖氣開得很足,從暖暖的被窩裡出來,還是有一絲絲冷感。
陸晚一下了地,就利落地直奔著洗漱間去。
唔,托肚子裡這個小東西的福,昨天洞房夜,某人彆說折騰她了,就連碰都不敢碰她。
思及傅澤以昨晚的樣子,陸晚忍不住輕笑一聲。
陡然笑出聲,雖然聲音並不大。她還是連忙捂住嘴。洗漱間就在臥室裡,可彆吵醒了他。
可是不巧,下一瞬,便聽臥房裡傳來囈語似的聲音:
“囡囡?人呢?”
一聽到傅澤以的聲音,陸晚便忙從洗漱間出來,走回臥室裡去看他。
床上的男人還迷迷糊糊,此時正撐著身子半坐著,一手還在揉著惺忪的睡眼。
見她出來了,便喃喃問:
“怎麼起這麼早?”
聞言,陸晚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
九點十分。
她衝著他努努嘴:
“噥,九點多了。”
見他還睡意濃濃,她又補上一句:
“我還要洗澡化妝還要換衣服,你再睡會吧。”
陸晚睡眠淺,其實隱約知道他昨晚一直很小心翼翼,很晚都沒睡著。
他一向是個不貪睡的,她是知道的。
今天這麼困,她倒是不舍得他早早起來了。
可是傅澤以一聽她說要洗澡,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陸晚不禁開口問道:
“怎麼又起來了?”
傅澤以站穩身子,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才輕聲道:
“我突然想起來,搬家的時候忘了把浴室裡的防滑墊放上了,你先彆洗澡,等我去找找。”
陸晚估計自己現在在傅澤以眼裡就是一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摔碎的那種。
他這是關心則亂。
她不禁笑起來,輕聲道:
“哪裡有那麼嬌氣,昨天不是照樣洗了嗎?”
麵前的男人揉揉她的腦袋,聲音低低,帶著剛起床時特有的喑啞,顯得格外性.感:
“胡說,昨天我給你洗的。”
“傅澤以!”
陸晚惱羞成怒,轉過眼直直瞪著他。
男人卻並不在意被她瞪著,隻是勾唇笑著看向她,輕聲問:
“嗯?”
陸晚瞧他這樣子,也忍不住笑,問道:
“你騷.話怎麼這麼多呢?”
身邊的男人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攤攤手:
“我隻是實話實說啊。”
陸晚懶得再跟他瞎扯,便伸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說道:
“你還不快去找防滑墊,我先去洗漱,一會兒我要洗澡的時候如果還沒找到,嘻嘻,你就慘了。”
“哦?怎麼個慘法?”
他微微挑眉,不以為然。
她便衝他不懷好意地笑笑,說道:
“讓你出去和小咪睡。”
***
女孩子收拾起來本來就慢,洗澡、護膚、化妝、做發型、換衣服……
一個精致的居居女孩每一步做起來都是要花上些功夫的。
更何況是今天,洗澡之前,傅澤以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慢點,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