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綱吉盯著趴在地上的鳳梨頭——很明顯,對方還未恢複過意識——是很想捂著臉扭過頭,說自己不認識這個家夥的。
但彭格列十代目僅剩的良心還是製止了他,看在與平行世界的六道骸的交情上，側過頭請山本將“誠意”收下。
他在腦中迅速地過了一遍這個世界的六道骸的履曆,自艾斯托拉涅歐時間過後,六道骸的生命軌跡就與他那邊的那位天差地彆。
但綜合考慮了下,少年首領就在心裡得出了慘還是這邊的自己慘的結論。
——畢竟比起稍微有些小彆扭但是意外的很好哄的、自己家的熱帶水果,還是這邊這個生命不息搞事不止的更加棘手。
心裡冒泡泡一樣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綱吉麵上還是一副溫和的表情，接受了百慕達的交易。
為表誠意,百慕達一方先將所謂的“彩虹之子”的秘密說出。
因為關係到的到底是彩虹之子們，而眾位彩虹之子也在彭格列中，綱吉想了想,在征詢過百慕達和複仇者們的意見之後，讓人去告知了彩虹之子們這件事。
不過半晌,會議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彩虹之子們並未儘數到來，前來的隻有作為首領的尤尼，最多加上Reborn。
雙方都準備好之後,百慕達便喝著彭格列送上的紅茶，將自己所掌握的有關於[彩虹之子]的秘密娓娓道來。
在百慕達的敘述之中,所謂彩虹之子的存在，就是作為彩虹奶嘴人柱力的。名為[伽卡菲斯]的男人在世界上尋找篩選出世界最強的七人，這七人便是為了保護奶嘴而存在的Arcobaleno（彩虹之子）。彩虹之子以性命交換奶嘴的光輝，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不斷受到彩虹的詛咒，最後不堪負荷。
而在這個時候，伽卡菲斯便會再度出現篩選出新的最強七人，更換下一代的彩虹之子。
“那麼，原本的彩虹之子呢？”綱吉沉下眼，問。
百慕達似乎是嗤笑了下，但因為繃帶的存在，並不能被人窺知。
他仰起頭，目光認真而細致，到綱吉都要認不出閃避的程度。
“彩虹之子原本就是遭受了詛咒而縮小成為嬰兒的存在，”他如此說道，“即使是在被詛咒期間，時間也依舊在流逝，隻不過因為詛咒的緣故而無法在他們身上顯現。”
“因此，在奶嘴脫離之後，彩虹之子身上附加的詛咒也會撤銷。”
“原本應當在這數十年乃至上百年間流失的生命力會在奶嘴脫離的一刻抽空，迎接彩虹之子的，隻有最後的末路。”
整個房間驟然沉寂了下來，綱吉忍不住看向Reborn。但Reborn也好尤尼也好，卻都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樣。
而那邊，百慕達頓了頓，繼續說了起來。
“當然，還有第二種結果。”
刹那間整個房間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包括身後的複仇者們——畢竟在原本的準備中，百慕達並沒有說要將二條路告知彭格列等人。
但是多年以來的相處讓他們全身心地相信而信服著百慕達，故而保持了沉默。
綱吉雙手搭在身前，略微側了側頭。
“洗耳恭聽。”
百慕達便短促地笑了一聲。
這笑聲有些怪異，讓人打心底不舒服起來。
百慕達也沒賣關子，笑了笑之後便說道：“這很簡單，彭格列十世，你知道，吾等[複仇者]，是從何而來的嗎？”
雖然不合時宜，但綱吉還是下意識噯了一聲。
從何而來……
少年首領的臉上大寫著懵逼，他眨眨眼，試探地回答：“……網站人才招聘？”
——意大利這邊應該是這樣的吧？
雖然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綱吉還是瞬間想到了日本極道組織的招聘方式，故而遲疑地問了出來。
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很正確。
雖然看不到臉，但綱吉還是從百慕達身上看出了微妙的挫敗。
他眨眨眼，心想複仇者不會落後到這個地步……哦不他們據點好像在北歐某座山上，所以是連網絡都沒有嗎？
這辦公環境也太差了叭。
他剛開始想呢，就見Reborn看了自己一眼，從尤尼身邊跳了過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和彩虹之子關係不淺吧？”
世界第一的殺手先生說道。
百慕達就笑了起來。
“沒錯。”
大概是他實在弄不明白沢田綱吉的小腦瓜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就不再賣關子，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吾等複仇者全員，曾經都是[彩虹之子]。”
等到交易完成，已經到了黃昏的時候。
一行人也沒怎麼吃飯，還是廚娘送來的下午茶緩解了饑餓，不然綱吉總覺得自己會鬨出一個“彭格列十代目在會見複仇者首領時肚子咕咕叫”的奇妙醜聞。
在將彩虹之子的秘密一一吐露之後，綱吉也履行了他的義務——在複仇者的要求下，尋找一個“人”的蹤跡。
早在百慕達說彩虹之子的秘密的時候綱吉便有所感，等到百慕達說出要求，便有種“果然如此”之感。
複仇者要尋找的對象自然是複仇之人——也就是一度將他們玩弄在手掌心中、將他們推向複仇者這幅軀體這個地位的罪魁禍首，伽卡菲斯。
如果是一個隻知道名字的名為“伽卡菲斯”的普通人的話，即使是綱吉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但伽卡菲斯卻並非是普通人，甚至於是否是人類，都得要在後麵打上個問號。
看在複仇者們的秘密實在有用，也順便為彭格列積攢下複仇者的人脈（？），綱吉索性完美服務，讓感知到的伽卡菲斯所在之處的定位落在一個從後勤部順來的定位儀上。
少年首領露出一個清爽的笑容：“這樣的話，就算他感覺到風聲提前逃跑，各位也能繼續抓捕了。”
這還是他從時之政府的羅盤上得到的靈感呢！
複仇者們沉默地接過了夙願所在的定位儀，朝著十年前的彭格列首領微微躬下了腰。
送走百慕達的時候綱吉好奇地問過百慕達準備要做什麼，百慕達桀桀地笑了起來，十分具有幕後大反派的氣勢。
“當然是複仇了。”他捏了捏自己的透明奶嘴，麵上風輕雲淡，“如果可能的話，吾等會嘗試將這個機製毀滅了。”
這是極大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