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早膳時間,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段惜憑借記憶來到一間還算氣派的門廳,便和一個黑臉老頭對視了。
“師父。”她乖乖行禮。
老頭不悅:“聽說你把我的玄羽衣弄壞了?”
……誰這麼勤快,一大早就來告狀了?段惜眨了眨眼睛,仿佛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根據段小魚的記憶來看,這老頭倒是沒覬覦過她的靈根,當然也可能是根本沒看上,畢竟靈根蘊含的靈力再純也有限,沒必要為這點東西落人口舌。
但無論如何,對她也說不上好,似乎覺得收這樣心智不全的徒弟是一種恥辱,所以對她的苦難一直視而不見。
視而不見,便是失職。
“我問你話呢,沒聽見是嗎?”老頭煩躁不已。
段惜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徒兒沒有弄壞玄羽衣。”
“事實當前,你還敢撒謊?”老頭氣惱地從她手上奪過玄羽衣,“信不信我將你……”
話音未落,便看到玄羽衣完好無損,他瞬間就噎住了。
“將我什麼?”段惜乖巧歪頭。
老頭:“……方敏呢?竟敢愚弄我,滾去刑堂領十杖!”
聲音氣勢如虹,顯然用了靈力,震得段惜耳朵都疼了。
看來這個方敏就是今日告狀的人了,段惜將名字和段小魚記憶中的臉對照上,這才慢半拍地捂住耳朵。
老頭瞧見她懦弱怕事的樣子就煩,當即板起臉:“你也滾出去。”
“是。”段惜這回走得倒是乾脆。
“站住。”
身後傳來老頭的聲音,段惜扯了一下唇角,下一瞬回頭時,又是一臉直愣愣的表情:“師父?”
“我怎麼覺得你今日不太對勁?”老頭狐疑地看向她。
段惜心裡咯噔一下,麵上怯意十足:“徒兒聽不懂……”
老頭眯起眼眸,一步步朝她逼近,段惜一邊裝無辜,一邊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在柱子上,再無路可退,她才默默將手背到身後,手指拈花屏住氣息,隨時準備硬拚離開。
老頭眉頭越皺越緊,正要說什麼時,遠處突然傳來悠遠的鐘聲。老頭臉色一變,穿上玄羽衣扭頭便離開了。
……就走了?段惜眨了眨眼,默默鬆了口氣往外走。
不知不覺已是晌午,鐘聲悠揚經久不絕,她順著聲音看去,便看到源清宗最高的一座山脈,那便是主峰,曆任宗主居住的地方,山巔藏著她要找的窺天鏡。
灑掃的弟子看到她盯著山頂出神,不由得笑話她:“傻丫頭看什麼呢?”
段惜回神,扭頭看向弟子:“如今的宗主是誰啊?”
弟子無語:“你是傻透了?竟然連宗主是誰都不知道?”
段惜乾笑一聲:“我忘記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著這本書寫到男主殺了原宗主就坑了,她哪知道現在的宗主是誰。
“你真不記得?”弟子疑惑。
段惜一臉真誠。
“還能是誰,自然是謝道卿謝宗主啊!”弟子恨鐵不成鋼。
段惜:“……誰。”
“謝道卿。”
段惜:“……”
嗯,她第一次穿來時,身份是被男主殺了的原宗主,而謝道卿,則是這本的男主。
弟子似乎很為這位宗主驕傲,提起他便有說不完的話:“咱們這位宗主,不僅是千年難遇的修仙天才,年紀輕輕便突破大乘,離飛升隻差一步之遙,還是個十足的癡情人,對發妻用情至深……”
“你先等一下,謝道卿成親了?”段惜太驚訝,一時忘了裝傻。
好在弟子忙著歌頌他的豐功偉績,也沒注意到不對:“是啊,早就成親了。”
段惜張了張嘴,好半天憋出一句:“他和誰成親了?”
“段芸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不過也是,你連宗主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宗主夫人是誰。”
段惜:“……”這不巧了麼,她上輩子就叫段芸,但……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跟謝道卿成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段惜:人生何處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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