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到飛船的定位,時綿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獎勵沒領。
她打開光腦,從裡麵調出藏寶圖,發現大紅標粗的箭頭正一閃一閃指著前方某處。
這可真是,她還以為狗係統給的這個獎勵廢了呢。
時綿無語地把光腦又關上了,正事要緊,她打算先處理完魔血再說,不著急。
飛船又行駛出十多分鐘,漸漸靠近之前設下的警戒線。
黎海早已和附近負責警戒的精英衛聯係過,幾人換乘飛行器,直接從警戒線上空飛了過去。
“就是那裡。”周北辰指向前方一塊山壁。
因為又下過雪,那天留下的血跡已經被徹底掩蓋,入目的隻有白茫茫一片。
男人戴上手套,“安全起見,咱們還是步行過去吧,最好也不要帶武器。”
他這是防止又有人被魔氣影響,沒有武器總比有武器危險性低。
時綿理解點頭,戴上帽子圍巾把自己裹好,也開了車門。
周北辰想起什麼,剛要回頭提醒,就見小蘿莉跳下車,“撲通”一下,沒了。
也不算沒了,白茫茫的雪地上還露出個毛茸茸的帽子尖,和上麵隨風搖晃的毛絨球==。
齊著晚下來一步,趕緊上前把雪撥開。連撥數下,總算露出了蘿莉的小腦袋。
此時時綿的臉已經徹底黑了,帽子、圍巾還有卷翹的長睫毛上全掛著晶瑩的雪花。
可惡!
她怎麼還沒變回去?變回去好歹能露出來個頭啊!
不對,她明明有大長腿,為什麼要受這種攻擊?
黑氣在小蘿莉周身縈繞,都快能化成實質了。齊著實在沒忍住,笑著捏了捏她鼓鼓的臉頰,“你打我啊,你怎麼不跳起來打我了?啊我忘了,你手還埋在雪裡打不了。”
“齊著。”時綿涼幽幽叫對方名字。
齊著卻還在揉她的小腦袋,“叫哥哥,叫哥哥哥哥就把你拯救出來。”
“著、兒!”這回時綿可以說是咬牙切齒了,“你最好祈禱我永遠彆恢複。”
齊著揉她的手一頓。
時綿剛要偏頭躲開,少年更大力地揉了上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恢複了就等恢複了再說。”
一直揉到時綿眼睛噴火,其他人全部下車,齊著才收回手,“雪太厚,我……”
“雪太厚,親愛的我抱你走吧。”
不等他說完,薑曉已經握住了身邊研究人員的手,語氣擔憂。
齊著後半截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眼睜睜看著那研究人員將手搭在薑曉肩上,“不嘛,人家要你背。”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周少將,你就不能讓他倆克製點?”
周北辰無言。
黎海嘴角也直抽,“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
發現這倆人睡了一晚還沒恢複正常,黎海就找他們談了,讓他們當著彆人注意一點。
結果兩人一臉他在棒打鴛鴦,哦,棒打鴛鴛,“真情流露是克製不了的,副將你這種母胎solo不懂。”拿單身狗攻擊完他,還表示軍區要是容不得他們,他們就為愛辭職。
兩人這好歹也算工傷,還能真叫他們辭職?
黎海隻能低聲跟齊著解釋,“他們這是藥物副作用,你們校醫說過一陣就能好。”
齊著:“……”
齊著一句話都不想說了,默默把時綿從雪裡挖出來,扛在了肩上。
時綿已經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肩膀,一腳踢在他胸膛上,報剛剛的揉頭之仇。
“哎你小心點,我要是沒站穩,咱倆可就一起摔了。”少年的聲音裡滿是不著調的笑意。
這種不孝學生就該打死,打死!
時綿剛想順便給他腦袋來一下,突然眯起貓兒眼,“停。”
前麵的周北辰和黎海瞬間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時綿表情凝重,已經在空氣中感覺到了隱約的魔氣,齊著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符紙呢?”時綿朝周北辰伸出小手,“接下來你們就彆跟著了,最好退回車上。”
周北辰從兜裡掏出盒子遞給她,皺眉,“擴散範圍已經這麼廣了?”
上次退出三十米就沒事了,這裡到石壁卻足有近五十米。
時綿仔細感應了下,“這裡濃度不算高,不過待久了還是會受到影響。”
周北辰想了想,還是揮手讓幾名下屬退後,沉聲囑咐二人:“小心。”
齊著又往前走了一段,在距離石壁還有二十米的地方,他也停下了。
一般人看不到的黑氣已經在這片區域肆意繚繞,越往裡,就越濃稠,越神秘。
小小的一個石壁縫隙,更是仿若張著嘴擇人而噬的深淵,在不停地呼喚他。
你不想要力量嗎?你不想報仇嗎?
來啊,殺了他!殺了他們!
一張張麵孔在他麵前浮現,或痛苦掙紮,或扭曲猙獰,少年就這麼站在了那裡。
“他不會也中招了吧?”黎海看得心沉。
上次薑曉他們就是這樣,先是盯著發呆,接著便直勾勾走了過去。
周北辰蹙眉,已經在想萬一出事,時綿手裡有符紙,來不來得及救人。
時綿也低眸望去,卻見少年突然抬頭看了眼她,笑了,“怎麼還是老招數?就不能換換花樣?”
看來沒受影響,時綿按在盒子上的小手收了回來。
“怎麼樣?”站在後麵的黎海有些急,“還能撐住嗎?不行先撤回來。”
齊著想了想,還真踩著之前踏出來的雪窩,一步一步退了回來。
“不好辦?”周北辰麵色凝重。
“是不太好辦。”齊著實話實說,“頂多再往前走個六七米,我也會受到影響。”
周北辰又看向時綿。
時綿搖頭,“我也差不多。”她還在虛弱期,何況這塊魔血本就比上次的麻煩。
那就是沒辦法了……
黎海忍不住望向石壁,“拿著符紙呢?拿著符紙能不能過去?”
“能應該是能,不過會浪費不少符紙。”
不等時綿開口,周北辰已經沉聲道:“符紙起的是隔離作用,應該會優先保護人不受影響。上次薑曉他們在距離石壁十米的地方,你去拉人,就用掉了一張。”
這樣的東西還不知道有多少,盒子裡那三十幾張符紙,又能用幾次?
這下黎海不說話了,齊著卻看著他們滿麵凝重滿眼不解,“我是說我沒法過去,又沒說符紙沒法過去。”
“符紙過去?”黎海一愣。
然後他就見少年跟周北辰要了兩架偵查用無人機,把符紙掛在無人機上,操縱著飛了過去。
很快第一張符紙在距離石壁十五六米的地方爆成金色符文,鬥大的符文連續飄出七八米,才化成金色光點消散。而此時,帶著第二張符紙的無人機已經緊隨而來。
齊著像是算好了距離,隻跟周北辰要了兩架無人機,也隻用了兩架無人機。
第二個符文消散時,他已經跟到了十米之內,手裡折成紙飛機的符紙丟出,準確紮進石縫,落在黑色晶石之上。
那一刻,少年看到了無數黑氣藤蔓般扭曲,不甘地咆哮。
他卻隻是將手叉進兜裡,又補上兩張將魔血徹底封印,接著右拳一揮,狠狠砸向石壁。
那塊險些讓他們損兵折將的
黑色晶石就這麼從碎石間滾落,被少年穩穩接住。
少年不僅毫發無傷,還隨手掂了掂,“比上次的大不少啊。”
“這麼簡單?”黎海有些回不過來神。
周北辰倒不這麼覺得,“如果簡單,之前我們怎麼沒想到?”
他們一上來就有兩名隊員中招,下意識思考的都是怎麼保護人不受毒素影響,完全忘了人其實可以不過去。齊著卻不同,他是跳出慣性思維思考的。
黎海很快也想通其中關鍵,“難怪他們都說藍翔打比賽思路廣。”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們是精神病人。”此時齊著已經走了回來,直接將魔血交給了時綿。
時綿接過來捧在手裡,剛感應了一下便蹙起眉,“好強的血煞之氣。”
“血煞之氣?”黎海顯然沒有聽過這個詞。
“就是殺戮和血腥凝結成的煞氣,古地球時期認為這東西很凶。,會對人有不好的影響”
時綿沒說的是,在修真界,這東西還有其他用途:比如用於魔修提升修為,再比如製作一些邪門法陣。
修真界有的魔修還會為了收集血煞之氣,特地在凡人間挑起戰爭甚至屠村、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