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全局,林阡吟兒兩麵製約,林陌妙計兩手空空,山東金軍的結局寫在了環慶。
“如此說來,還是有條叫完顏綱的漏網之魚?”吟兒聽完金陵的稟報,問,好像還是不完美?
“可惜,完顏綱離開太早,陳軍師也來不及追。”金陵坦言,因為道險,她掉以輕心,在鎮戎州和環慶的安排上存在疏漏。
“無妨。鎮戎州附近,本就有盧瀟所領的單行舊部策應。”林阡說,這是他離開西線前對各地兵馬強弱的權衡,倒也談不上對此戰的先見。
“那就好,就算到鎮戎州紮根,完顏綱也不會有收獲!”吟兒聽到是那位黔西沈家寨的現任寨主救場,立刻就放下心來,更想,冥冥中,盧瀟和單行居然是這般和解,“抗金”殊途同歸。
“接下來,勝南是想坐等蒙古人到?”金陵睿智地笑問。
“嗯?蒙古?”吟兒忽然意識到,可能不止是抗金,還有抗蒙……一瞬勾勒起前因後果,“那個哲彆,先前一直躲在歸雲鎮上,本來可能不想露臉,因為完顏鏡少不更事來打我,不得已才暴露身份。他的企圖不詳,但必對我們不利。”
“那人不叫完顏鏡,如果消息沒錯,他是鐵木真的幼子拖雷。”林阡點頭,給以認可。
“所以,盟軍暫時停在這裡,不完全是對寒火毒投鼠忌器,也不是因為‘夫人說了算’。”吟兒笑起來,“你想用拖雷哲彆為餌,對鐵木真圍城打援。”
“這麼好猜的話,鐵木真怕是不會上當。”林阡也笑了。
“他在強攻西夏,短期內不可能來援,大金的邊軍也不可能允許他大張旗鼓跨境。”金陵搖頭,否定圍城打援。她所說的大金邊軍,正是完顏永璉、淩大傑等曹王府在會寧的精銳。
“那是?”吟兒猜錯,頓時泄了氣。
“要他分心,高手分流,那麼西夏的困頓便會減輕。”林阡趕緊解釋說,三年前已被掏空的西夏,憑自身國力如何能扛得住蒙古鐵騎。
“那我猜對一半!鐵木真身體來不了、重兵來不了,但心念會飛過來,高手會送過來。不能給盟軍練兵,但能給盟王練刀。”吟兒得意地說。
林阡微笑看著吟兒側顏,沒說話。
金陵說“大金的邊軍也不可能允許他大張旗鼓跨境。”是嗎?大金邊軍,除了曹王,還有夔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鐵木真會像哲彆那樣被他賦予合理的存在理由,也就是說,隻要鐵木真願意,從西夏轉道大金並不難。
之所以確定鐵木真本人和重兵不會來,是因陳旭研讀透了柏輕舟的遺策,稱鐵木真不會輕易放棄籌謀多年的“拆除大金西部藩籬”之經略,金朝絕不能排到西夏甚至西遼的前麵,若然轉戰環慶,屬於一時衝動,臨陣易策,變數過多,勝算太少;況且,當前西夏還沒打下,蒙軍一未擅長攻打城池,二還可能粘合曹王與林阡,風險過大,得不償失。
“不過,隻要主公示強立威,鐵木真的心念和高手必送過來,一旦分心分兵,就送給主公一個遠程營救西夏、側路削弱蒙古的契機。”初入西線,陳旭就建議林阡布局以戰養戰。
鐵木真身邊無論戰將或謀士都強者如雲,儼然能洞察林阡停在環慶的真正用意,甚至清楚林阡知道自己已洞察。那為何還必送高手過來?
一則,愛將和愛子做人質,鐵木真不得不來,二則,楊葉對林阡分析過人心:那個不世出的梟雄怎會不自負?林匪,你想從環慶插手西夏不假,焉知會否被我的金帳武士們跨境擊垮?來就來。
兩邊的謀士團幾乎是隔空在下明棋,暗流洶湧之際便知“開戰”。
既然鐵木真一定會先派高手來,那又會何時來,怎麼來?
綜合所有的信息碎片,林阡大體可以推斷:鐵木真此人,逢戰事必準備充足,因此,完顏綱找到的脫身之道,必定隻是哲彆開辟的其中一條,定還有其它的羊腸鳥道,隱匿在環慶與鎮戎州之間的崇山峻嶺。
既然彼此心照不宣,那蒙古的下一撥偏師,是出其不意繼續走先前這條,或是把另幾條一起展現到林阡眼前?驚豔的同時,也會立即廢棄,一如曹王的迷宮陣。
無論在哪條狹路相逢,這幾日,環慶鎮戎州等地盟軍都務必一級防守,與此同時,入侵蒙古情報網勢在必行。
好在,當前蒙古軍起點被西夏鉗製、終點又必在環慶,對金宋轄境內其餘地帶的乾擾和威脅都不會太大,所以,設陣、設擂、設宴款待就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