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問題出在全軍覆滅的‘蒙諜’身上……也是天意,鯤鵬這小子,遇到主公才能找到他的道。”莫非很看好鯤鵬。
林阡卻沒笑,沉默良久,說“我對不住你,莫非,本來我想把你放在能保護的範圍。”
“主公,小人太多,無孔不入。對他們,隻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莫非清楚,隴右小山村的械鬥,就是夔王府安排好的“兵燹波及”。
林阡歎了口氣,又問“家庭拋棄,恥辱也不雪,還繼續忍辱負重……值得嗎?”
“我是盟軍的一員。不管我什麼身份,隻要大宋獲得最大利益,就算有悖於道義,我也在所不惜。”莫非低聲卻堅定。
“其實我不想你當‘轉魄’。這一脈,這些年一直在犧牲。”林阡既感動,也不忍,他甚至想乾脆改番號。
“主公,莫某人何曾怕死!”見林阡正式接納他回海上升明月、賦予他一個最榮耀的身份,莫非高興還來不及。
“好。”林阡不再廢話,抓緊時間跟莫非詳述了短期、中長線的所有計劃,省下最後半炷香,給那個為他和莫非穿針引線的人。
那女子,起先也和林阡一樣被騙,直到老神山和莫非戰場交戈、她耳洞裡突然被什麼一堵——
居然被莫非以摘葉飛花的手法、扔進個捏得極皺的小紙團?散了一地的其它紙屑隻是掩護,那紙團暗藏著最為重要的情報。
“哥哥,我聽人說,穿了耳洞的女子,下輩子還會是女子。”“反正你這麼柔柔弱弱的,幾輩子也不該是男人啊。”她從小怕疼,穿耳洞的年紀沒少叫痛,後來莫非變節降金,她摘下耳環卻忍著疼,為了給他贖罪而披上戎裝。
多年恩愛夫妻,就像她熟知他身體的每塊骨骼,他也熟知她哪寸肌膚最敏感。
“主公,我原先求著上天讓哥哥回來,沒想到,哥哥他根本不用回來——他一直在!”欣喜若狂,淚如雨下。再沒有什麼,比可以和愛人並肩作戰來得更教人振奮!
後來,莫非為了告知林阡“木華黎欲肅清、儘快救洛輕衣”,匆匆前往前線報信,不惜和莫如大打出手,當時卻都已心照不宣。
他出狠手,心想,打傷如兒也好,正好可以降低自己的間諜嫌疑。
她會意,配合,比他想得還堅強,竟還以斷絮劍反殺他。連妻子都不要他、他和林阡完全撕破臉,這樣的絕妙劇情,使他更為自然地入了木華黎和林陌的眼……
“如兒,我的罪,我自己贖就可以。你回隴右,好好照顧忘兒。”此刻,他雖認可她的劍法,卻還是不想看她冒險。他心裡她永遠是那個弱不禁風的江南女子。
“已經不光是贖罪了。哥哥。”她卻搖頭,認真回答。
“什麼?”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如兒,怕如兒居然習慣了戎馬倥傯。
“我和哥哥一樣,也想親手雪我軍在靜寧、鄧唐的兵敗之恥。”莫如噙淚微笑,那兩場決定著莫非命運的關鍵戰鬥,她也一樣被左右。煙塵燒邊塞,丈夫在北,江南女子又豈能置身事外。
好,不愧是我的女人!這句話莫非雖不配說,卻倏然在喉。
烽火仍然未熄,大戰一觸即發。林阡等莫如回到身邊,見莫非雖遠猶近,聽斷絮劍隱隱嘯鳴,暗歎好一對莫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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