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還是得佯攻北峰,假裝要切斷樞紐,讓林陌的心力滯留眼前、無法及時顧到背後天子嶺。”徐轅一邊這麼說,眾人一邊一起把目光看向工具人、打手、超大經驗包。
“主公無疑是最吸引林陌之人。”“屢屢敗給林陌,剛巧變廢為寶。”“習慣當莫將軍的副將了……”徐轅說完,金陵和吟兒相繼打趣。
“我跟著主公,這次可不是擺設。”陳旭搖扇,“在林陌麵前,務必做到‘層層布陣、環環接應、整齊嚴密、氣勢奪人’,才能使他相信,才好與他抗衡。”
“哼,他有這麼強嗎。”吟兒表示質疑,傲然笑,“可彆佯攻著佯攻著,真攻下來。”
“也不是不可能打成雙管齊下。”金陵指著自己,笑而搶功,“但重點還是在我這裡。”
不錯,重點在天子嶺。
那裡有金軍最大也最虛的兵力,目前是金帝及其身邊各方諸侯、曹王府的淩大傑桓端解濤高琪,還有這兩日前去邀功的夔王仙卿素心範殿臣。
“仙卿姐弟都不是等閒,到這個區域內,也得放障眼法。”陳旭令金陵和穆子滕潛行狙擊的同時,特意把獨孤清絕放在了最吸引的位置上——正是歸雲鎮和天子嶺之間、相對於天子嶺金軍來說的正麵戰場,時而緊張,延滯嶺上金軍的注意,時而鬆弛,擾亂南北策應軍的視線,張弛有度,為側翼的金穆二人降低奇襲難度。
宋軍最強高手獨孤清絕擺開陣勢,教金軍在天子嶺的謀士們全部忽略了穆子滕和金陵,畢竟,這兩人打天子嶺就沒贏過,這次避開這個戰場也說得過去。再加上金、穆最近剛打過狼溝山可能正在休整,關注他倆,還不如去關注徐轅在哪裡。
可惜他們錯了,徐轅不是他們要管的。穆子滕金陵還有一乾部將們全都憋著一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廿七子時,天子嶺,留守金軍正匆匆修補工事防禦獨孤清絕,冷不防背後已開始遭到金、穆的趁其不備出其不意——
靜默行軍、迂回抵達天子嶺西南的盟軍精銳,親眼望見了眼前河冰四合、水麵封堵的“從無路到有路”之景象,不及讚歎夜月下氣波蕩漾的壯闊奇觀,立即令行禁止“履此平地”!
整個過程都未教金軍發現一兵一卒,直到渡過冰河後猛擊戰鼓、號令進攻、宣告從天而降,金軍在西南的零落守兵才揉眼不敢相信:竟有越野山寨和南方義士團魚貫而至?!
戰鼓震天動地,火光拏風躍雲,甲胄驚心動魄,刀兵蕩氣回腸,夔王聞訊才知被獨孤清絕虛晃一招,他麾下好不容易從金帝那裡討來的金軍,被本就碾壓之勢的宋軍重點打擊、兩麵夾攻,根本就是遭到了殺人誅心、連翻身和自證的勇氣都提不起。
可是,“怎麼可能!這幾日雖氣候惡劣,卻隻是下雨而非雪。我夜觀天象,不可能冰凍三尺,那是天塹,他們絕不可渡!”仙卿是三軍公認的先知,就算要防徐轅都沒想過背後。
然而他忘了:先知者,不可取於鬼神,不可象於事,不可驗日月星辰,必取於“人”!!
“獨孤大俠在正麵,獨孤夫人在幕後啊。”吟兒聽到陳旭對金陵詳細戰略的時候,曾如是說。
原來,近日一直在後方的胡弄玉憋了個大招。從前在稻香村的時候,她就曾和冷飄零隔空對射箭矢,用以比拚誰的毒術更高——陳旭早就在琢磨怎麼把西麵的天塹變通途?如何能讓敵人認為一定不能的情況下而我方能?“怎樣在仙卿這種能觀天象的人眼皮底下‘造’出極冷天氣”?而胡弄玉要思考的隻是“什麼寒藥,能驟冷而又不傷害周邊民眾”以及“確定夔王妃那個造毒天才不會解!”
為防萬一,商討絕密戰略時無閒雜人等。
後勤做得好,金、穆的先鋒,隻需彎弓迭射即可使敵軍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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