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卻看牢門處有一人殺出金人重圍,那人身形容貌,依稀是個中年女子,風鳴澗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局勢突變,原來,竟有不速之客……
然而等看清了這女子相貌,風鳴澗不禁一顫:這女子,他認得啊,不就是主公的親生母親,玉紫煙玉前輩?!怎地,她不是遠在建康嗎?竟不遠千裡趕到了白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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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入局,他風鳴澗怎可以入局?他還等著金人中計、贏在大局啊!可是,孟嘗他們,不認得玉紫煙……玉紫煙——那可是主公的母親啊!
真正考驗他風鳴澗的時刻到了……風鳴澗咬牙,硬是沒有發號施令。
電光火石之間,牢門口飛出一把刀來,從後直追玉紫煙,不是孟嘗的刀又是什麼!?風鳴澗心弦緊扣,凝神去看,隻見他二人對峙幾招,勝負分明,玉紫煙多年不曾動武,動作極為僵硬,但幸好她從前劍法就精湛,祝孟嘗單憑幾招幾式,還不足以威脅她性命——風鳴澗見他二人一時之間性命無礙,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遠遠看去,祝孟嘗神色凝重,明顯另有所思,與玉紫煙拆招片刻,分心又向後和誰在打,一時風鳴澗看不清楚這混戰,也不知到底是祝孟嘗在糾纏玉紫煙,還是玉紫煙在拖延祝孟嘗……
難道,這之中還有高手?風鳴澗心一凜,那個名字呼之欲出時,正巧看見一個白衣少年身負老人從牢中走出來,即便強敵在側,少年步伐如斯不亂,麵容淡定刀法淩厲,對周圍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會在玉紫煙遇險之時,忽略所有爭鋒,橫刀前來救她,守護得她毫發不傷……
果然是他!他和他的母親玉紫煙,親自來到這裡救老人,所以,他們也帶了一路人馬,卻正好跟我們的精銳撞上?!所以,自家人在牢獄裡打開了?!風鳴澗大汗淋漓——
漸漸的,遠方一切都不再重要,唯一亮著的光線,就是那個有著精致麵容的白衣少年,以及他手中恢弘壯闊的長刀景象。卻道是誰也無法相信,如這少年般氣宇軒昂,明顯是貴族王孫的倜儻,為何竟會出現在這兵荒馬亂、刀光劍影中央?可知這樣的氣度容貌和兵器武功,在他身上已然抵觸到了極致!?
然而,用溫潤如玉來形容他,一定過柔了些,這白衣少年的容貌裡,明顯還泛著一絲冷酷,好像是……刻意逃避世俗的冷酷……風鳴澗看得懂這種冷酷,曾經輝煌到鼎盛,如今無爭至淒涼,這樣的冷酷,明明是用以掩飾孤獨……
可是,這白衣少年,風鳴澗認得有什麼用?與他正麵交鋒的祝孟嘗、一麵也沒有見過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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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麵交鋒,祝孟嘗不知這白衣少年是敵是友,絲毫不敢怠慢,一邊行刀一邊疾呼:“你是誰?放開他!”
白衣少年毫不理會,刀法激越,勢如破竹,明明是一等高手,祝孟嘗情不自禁加緊了攻勢,要救的目標還在少年身後,怎可以就此罷休!
“放開他!把我師父放下!”就在白衣少年和祝孟嘗激烈爭鬥之時,賀蘭山哭喊著衝上前來,不顧一切舉刀就向白衣少年腰間砍,關心則亂是以來勢洶洶,祝孟嘗驟覺麵上生風,雖然賀蘭山的刀對準的是白衣少年,卻連祝孟嘗都被這一刀震驚,想不到,這女孩兒表麵瘦弱,力道竟有如此強勁!
祝孟嘗心知這賀蘭山出刀猛急,而少年人正在和自己爭鋒根本難以防備,那瞬間勝局已定,祝孟嘗忽然有些惋惜:真不想看見,這麼好的少年倒地受傷……
孰料,刀與那少年兵器劇撞之後,卻是自己的手臂不聽話地往側急撇!祝孟嘗匆忙聚力確保刀不脫手,同時驚疑不定地看過去,惟見那少年麵不改色,帶著一絲自若的微笑站在原地!耗費了九成氣力的祝孟嘗,顯然明白那少年為何微笑——以一敵二勝得這樣輕而易舉,當然要這樣有把握地微笑!
祝孟嘗不禁一震:他內力和刀都在對付我,那他是如何擋住了賀蘭山突襲?!
眼看賀蘭山倒退數步,祝孟嘗趕緊退後將她扶好,賀蘭山雖然敗陣,卻毫發無損,明顯少年手下留情沒有傷她,祝孟嘗麵色一緩,目光移到那少年左手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左右手都可以有刀?
好熟練的左右並用,好透徹的招式理解,好強勁的內家心法!
祝孟嘗心裡卻忽然咯噔一聲:雙刀?這……這……雙刀不是主公的兵器麼?!難道,他是主公!?
自從主公飲恨刀冠絕金宋之後,武林之中,還未聽說第二個人用雙刀,更彆說用得如此……爐火純青……眼前這麵如冠玉,英氣勃發的少年,難道就是祝孟嘗見了麵要抱上三抱的……主公?![(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