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薑宜,陸黎矜持地忍了幾秒,然後終於忍不住跟薑宜一起擠進了小凳子上,跟他抱怨該死的天氣,讓他晚回來了一天。
薑宜乖乖聽著Arno的話,然後覺得不太對勁,Arno從頭到尾講的都是中文,而且聽上去也比以前流利了很多。
他好奇地問Arno是怎麼回事,Arno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故作深沉卻掩藏不了得意地說了三個字:“一樣了。”
他學會了中文,這樣他們就一樣了,說話也不需要中英夾雜或者東拚西湊,也不用找管家做外援了。
他們在天下第一好的基礎上更加牢固和密不可分了。
薑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還是很快樂地給Arno鼓掌,讚賞Arno很棒。
Arno看著薑宜海豹式鼓掌,頓時覺得之前在英國學中文學得頭昏腦漲的日子值了。
兩個小孩擠在一張椅子上,鬨到了晚飯,約定好明天一起上學才依依不舍分開。
第二天一早。
薑宜背著書包跟Arno一塊踏進了教室的門。
誰知道,薑宜腳步剛邁進教室,就聽到應卓翰朝他大聲道:“薑宜!你換水瓶了嗎?”
Arno皺起眉頭,望向了叫著薑宜名字的男孩。
下一秒,他麵無表情地背著書包跟在薑宜身後。
果然,世界上最討厭的還是卷毛。
薑宜揉了揉鼻子,老老實實說沒有換。
應卓翰卻沒顧上薑宜的這句話,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跟在薑宜身後的金發男孩,當著他的麵,將書包放在了薑宜身旁的桌子上。
應卓翰差點沒蹦起來。
他昨天都沒坐上的位置,憑什麼這小金毛一來就坐得穩穩當當的?
難道是來跟他搶薑宜這個一號小跟班的?
應卓翰如臨大敵,警惕地望著Arno。
Arno也沒好到哪裡去,心裡忿忿想著這個世界上的小卷毛怎麼都那麼煩人?
薑宜渾然不覺,還在開心跟Arno坐了同桌,他伸手往自己的小書包掏出了個小橘子,遞給了應卓翰,說謝謝他昨天幫他接水。
“……”
Arno盯著薑宜手中的小橘子,眼神有點沉,沒說話。
應卓翰接過小橘子,看到小金毛的眼神一直在小橘子上,他莫名其妙就挺起了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跟薑宜說了一聲謝謝。
沒過一會,應卓翰又轉過頭,矜持地遞給薑宜一隻鉛筆道:“謝謝你昨天給我削的鉛筆。”
Arno寫名字的動作一頓,他偏頭望著薑宜接過那隻鉛筆,濕漉漉的眼睛跟從前一樣微微彎起,說不用謝。
過了好一會,Arno才低聲道:“你昨天給他削鉛筆了嗎?”
薑宜戳了戳Arno寫錯的名字道:“對呀,他和宋子義一樣,都是小卷毛。”
“你說宋子義他們會去哪裡讀小學呀?”
Arno沒說話,用橡皮擦把自己寫錯的名字給擦掉。
第一節課上課,因為昨天沒有來上課,Arno得上台自我介紹。
在講台上,他看到那個討厭的黑發小卷毛回頭跟薑宜說了一兩句話,逗得薑宜笑了起來。
Arno麵無表情,走下講台路過應卓翰座位的時候,不小心把應卓翰的課桌給撞歪了。
應卓翰生氣地瞪了他好幾眼。
下課鈴響起,Arno想同以前在幼兒園一樣,給薑宜去接熱水,但前桌的應卓翰比他更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起薑宜的水瓶,彈射向教室後麵的飲水機。
薑宜歪頭感歎新同學真的好熱情,昨天給他接了一天的水,攔都攔不住。
Arno不說話,冷冷地看著接水的應卓翰。
後來的薑宜發現,一整個上午Arno都沒怎麼說話。
中午放學回家,薑宜還擔心地跟薑父說Arno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可能從英國回來還有點不適應。
直到下午,Arno跟他說想換座位,想一起換到教室的第一組。
薑宜愣了愣,問為什麼。
Arno並不看他,冷聲說沒有為什麼。
薑宜猶豫著說現在這個位置也挺好的。
Arno不說話,很久後他才固執地問薑宜:“我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薑宜點了點頭。
Arno又說:“既然我們是天下第一好,那麼我們就一起換座位。”
薑宜迷茫道:“為什麼我們天下第一好就要換座位呀?”
Arno有點賭氣,臉色也有點陰沉道:“你都快和彆人天下第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