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於是他開始掙紮,塞東西的人安靜了一下,然後似乎變得非常不高興,往漢堡裡塞東西的動作變得更加大力了,蠻橫霸道得厲害。

薑宜覺得有點委屈,好一會後往漢堡裡塞東西的人不塞了,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薑宜迷迷糊糊地努力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邊床是空的。

他睡眼惺忪地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陸黎回來,便擔心陸黎同愛拉肚子的程晁一樣,便迷迷糊糊地起床,踩著拖鞋去找陸黎。

浴室裡,陸黎咬牙切齒著洗著手裡的東西,一邊洗一邊罵。

薑宜站在浴室門口,揉了揉眼睛道:“你在乾什麼?”

陸黎被嚇得差點沒打翻手裡的盆,他扭頭看見淩晨四點半起床的薑宜,跟看到鬼一樣,眼神驚悚。

薑宜探著腦袋:“你在洗什麼啊?”

“……”

陸黎僵硬在原地,沒吭聲。

他就不應該想著這條內褲跟薑宜是同款舍不得丟,就應該直接丟在垃圾桶裡。

好一會,陸黎僵硬道:“洗毛巾。”

薑宜奇怪:“我記得你沒有黑色的毛巾啊。”

“啪”的一聲,陸黎把黑色內褲丟在盆裡,漲紅了臉,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耳根紅得能滴血,咬牙大聲凶巴巴道:“內褲!我洗內褲!”

薑宜被嚇了一跳,他連忙捂住陸黎的嘴:“小點聲小點聲。”

“自己洗內褲就洗內褲,不用那麼驕傲。”

“明天再誇你,現在大家都在睡覺呢。”

陸黎:“……”

薑宜叮囑道:“記得用洗衣液洗,這樣才洗得乾淨一點。”

陸黎:“……”

薑宜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道:“我回去睡覺了,你記得快點洗哦。”

陸黎僵硬地點了點頭。

薑宜走回床上,蓋上被子後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十多分鐘後,洗完內褲的陸黎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熟練地抱住薑宜,並且惡狠狠地對自己的下半身給予警告。

煩死了,再亂來,打擾他跟薑宜睡覺,小心他一巴掌拍下去。

一天天的,就不能夢到點彆的嗎?

整天抓著薑宜薅。

罵著罵著,陸黎就有點底氣不足的心虛。

雖然麵對薑宜,他也覺得很舒服很興奮,但是總不能老是抓著一個人的羊毛薅吧。

即使他很樂意薑宜天天夢到他,抓著他的羊毛薅,但是不代表薑宜願意。

薑宜連給人織毛衣的浪漫都體會不了,肯定不能接受這種夢。

陸黎舔了舔唇,覺得煩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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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市一中準時開學。

分班排名表出來,薑宜依舊在重點班,但值得一提的是陸黎也在重點班,雖然是在重點班的末尾。

雖然是在末尾,但薑宜依舊很開心,就是程晁臉色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臭得厲害。

薑宜以為是程晁知道了陸黎叫他拉屎的,心虛了好一陣子。

開學年級大會那天,校領導念了足足兩個小時後的稿子,展現了對新生的期望,以及新生在市一中千萬不能觸犯的規定。

第一條規定是不能早戀,陸黎鼓掌得很大聲。

第二天規定是不能打架,薑宜鼓掌得很大聲。

在長達兩個小時的稿子中,其中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的軍訓。

市一中高一新生開學前,要統一去軍訓的訓練基地接受軍訓。

軍訓基地在很偏僻的郊區,由大巴車將市一中的學生拉到基地,等到軍訓結束後再由大巴車把學生拉回學校。

聽上一屆的學生說軍訓基地特彆簡陋,夥食也不好,體能訓練更是累到天天有人進醫務室。

薑宜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但陸黎的反應卻大得要命。

回去以後,薑宜靠在沙發上玩開心消消樂,看著陸黎走來走去,罵破學校搞什麼軍訓,分明是想要學生的命。

薑宜抬頭看了一眼身高一米八七,寬肩長腿,體魄好到跑拉馬麵不改色的陸黎,誠實地覺得軍訓應該要不了他的命。

軍訓的前一天,陸黎跟薑宜一起收拾行李,陸黎把薑宜箱子裡亂七八糟的拚圖拿出來,塞進一大堆紅棗枸杞,如果不是薑宜攔著,他甚至想往自己行李箱放一個小砂鍋。

煲湯用的那種。

臨走前,薑父很緊張,他千叮嚀萬囑咐薑宜如果在軍訓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教官,不要強撐著,薑宜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宅那頭,陸母也很緊張,她千叮嚀萬囑咐陸黎一定不能讓薑宜曬黑,要是薑宜有什麼不對勁,他一定要替薑宜告訴教官,陸黎嚴肅地點了點頭。

薑宜以為上一屆學生口中訓練基地的偏僻簡陋,是指跟自己奶奶家一樣,但等他跟著陸黎坐大巴車整整三個小時到了訓練基地後,他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做簡陋。

宿舍是六人間,木質大門年久失修,基本沒有關門這個概念,水龍頭隻能出冷水,沒有熱水,床板更是幾層薄薄的板子。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跟陸黎和程晁分在了一個宿舍。

在一行人拖著行李箱走到宿舍時,陸黎當場就想拉著薑宜要往外走,說不訓了。

這個破地方他住沒有問題,但是憑什麼讓薑宜住?

從小到大薑宜被蚊子咬一個包,陸黎都舍不得,這破地方蜘蛛壁虎亂爬的,他怎麼可能讓薑宜住?

薑宜拽著陸黎,絞儘腦汁才憋出一句道:“你沒捐樓,不能撒野。”

陸黎瞪著他:“我讓鐘茂撒野不行?”

他是沒捐樓,但鐘茂家可是給市一中捐了兩棟。

薑宜不說話,抱著他的手不放,也瞪著他:“你不能老是搞特殊。”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最後還是陸黎敗下陣,他一邊把床板擦得咣當咣當響,一邊心想遲早有天要讓拖拉機把這破地方推平。

薑宜選了一個上鋪的位置,陸黎想選薑宜上鋪的左邊,方便晚上爬過去跟薑宜一起睡覺,但不知怎麼的,程晁堅持要跟他搶同一個位置。

於是,陸黎跟薑宜僵持完,又開始跟程晁僵持。

程晁心想彆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他在家管不了,不信在外頭還管不了,態度越發堅決。

陸黎也心想,彆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拉屎的心裡想什麼,考個年紀第二還以為能跟薑宜有多好,態度也更加堅決。

最後還是薑宜看不過去,讓他們兩個抓鬮。

程晁運氣好,得到了靠薑宜上鋪左邊的位置,陸黎擦床邊又擦得咣當咣當響。

薑宜不是第一次睡單人床,他在幼兒園也睡過這樣的床,但是陸黎硬是說薑宜沒睡過這樣的床,晚上一定會認床睡不著,得抱著他才能睡著。

薑宜知道陸黎跟幼兒園一樣,見到單人床不爬渾身不舒服,也就默認了陸黎這個說法。

陸黎美滋滋,看程晁都順眼了不少。

晚上,忙碌整理的一天的眾人睡得沉沉時,陸黎掀開被子,悄悄地爬上了薑宜的床。

薑宜舉著被子,讓他動作輕一點。

陸黎說對床的舍友打鼾跟打雷一樣,根本就聽不到他的動靜。

薑宜沒忍住,笑了笑。

陸黎跟他擠在一個枕頭上,聞著他的枕頭問薑宜為什麼枕頭那麼香,薑宜說了一個洗衣液的牌子,然後讓陸黎趕緊睡覺。

單人床本來就擠,兩個人睡更加擠,薑宜幾乎被陸黎完整地抱得緊緊的,他想對著牆睡,但是陸黎不讓,他隻好轉過來對著陸黎睡。

轉過來的時候,薑宜對陸黎說不能咬他,他的軍訓服大了一點,穿上去有點寬鬆,如果陸黎咬了他,印子肯定會露出來。

陸黎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說不咬。

薑宜睜著眼睛,等了一會,看到陸黎真的沒咬他,他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陸黎確實是沒有咬薑宜,他隻盯著薑宜的唇瓣看。

薑宜身體不大好,唇瓣一直是淡淡的薔薇色,不是那種紅潤的水紅色。

他睡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微微抿起唇,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漂亮的唇珠也跟著一塊抿了下去。

陸黎沒忍住,伸出手指,借著窗外透過的月光,撥弄了一下薑宜薔薇色的唇瓣,把微微抿著唇瓣給撥開了。

指腹上的觸感溫熱而柔軟,摸上去很細膩。

陸黎喉嚨動了動,忽然覺得有點熱,他不自覺地用了點力,揉了揉指腹上的唇瓣。

淡淡的薔薇色唇瓣紅潤了一點,顯得更加漂亮了。

陸黎舔著虎牙,克製著自己想上去舔一舔的衝動。

他仿佛潛意識裡知道,薑宜可以接受他玩鬨一樣地咬著耳垂鎖骨,但是這個地方不能碰。

仿佛是脖子上有一條無形的鎖鏈,死死束縛著他克製著自己的舉動。

哪怕他此時此刻想要上去舔一舔的衝動勝過了一切。

仿佛是兩個人貼合得太過緊密,薑宜覺得有點熱,迷糊中微微動了動,讓床也跟著一起動了動,發出了咯吱的響聲。

隔壁床的程晁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睜開眼摸開被子裡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一分鐘後,陸黎察覺到有一束刺眼的光照過來,他皺眉,發現隔壁床的程晁舉著手機,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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