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卓翰:“你腦子壞掉了?點這種歌?”
薑宜:“……”
陸黎:“滾下來,不準切歌。”
應卓翰一怒之下點了循環播放,給他聽個夠。
於是偌大的包廂屏幕上滾動著無名無分最可憐的歌名和歌詞,質量過硬昂貴的音響在整個包廂裡3D立體環繞男歌手幽怨傷感的歌聲。
那把煙嗓起碼四十歲往上走。
送酒和送果盤的侍應生推開包廂門,眼皮猛地一跳。
這裡頭的男生雖然年紀不大,但個個非富即貴,連上頭的老板都叮囑要好好盯著,雖然這些公子哥開的酒都是最貴那一檔,但沒叫亂七八糟的房間公主熱場,而是在裡頭聽著七八十年代的老歌。
還是循環播放。
侍應生恭敬地放下果盤,臨走時偷偷看了一眼屏幕上滾動歌詞。
“無名無分多可憐——”
侍應生腦子裡不禁感歎原來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也有無名無分的一天。
在偌大的包廂裡循環播放第三遍《無名無分最可憐》時,薑宜沒忍住,上去切了歌。
在場的人幾乎都鬆了一口氣。
一群人鬨到了晚上十二點多,才堪堪停了下來,鬨鬨騰騰地往外走趕下一個場子。
鐘茂和應卓翰喝得有點醉,但還能有點意識,在電梯裡互相拍著胸脯保佑對方成績肯定好得不得了。
陸黎也喝了點酒,微微眯著眸子,有點慵懶地站在薑宜身旁。
一行人中就薑宜沒碰酒,隻吃了一些果盤。
因為一行人都在高三前半年過了十八歲生日,隻有薑宜還差一段時間才到十八歲。
六月的夜風有點悶熱,淩晨十二點多的街頭霓虹閃爍,昏黃的路燈照得人影朦朧。
秦斕喝了酒,有點醉醺醺說:“奶奶個腿,你們是不知道那幾個月在國外又多慘,吃什麼拉什麼……”
醉了的鐘茂嘿嘿一笑,程晁嫌棄地走遠了一點,人跡罕至的大街上幾乎隻有他們幾個當從酒吧出來的人。
淩晨的街頭還有不少帶著孩子賣花的人,孩子抱著花束就朝著那行人跑去,一邊走一邊選了一個最漂亮最溫柔的人稚聲歡快道:“哥哥!給女朋友買束花吧!”
薑宜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道:“哥哥沒女朋友。”
陸黎蹲了下來,他望著那個孩子道:“為什麼不問我?”
那個孩子望著穿著黑色短袖,長相格外桀驁的金發男生,他有點猶豫地誠實道:“感覺大哥哥好像沒有女朋友。”
陸黎問為什麼。
小孩小聲地說他長那麼好凶。
感覺像是會把對象嚇跑。
應卓翰笑得嗓子都劈叉了,趴在鐘茂身上直不起腰。
陸黎麵無表情叫應卓翰和鐘茂趕緊滾,一行人半拉半扯笑著站遠了一點。
笑得直不起腰的應卓翰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一抬頭就看到了陸黎蹲在地上挑選玫瑰花。
他選了一大捧,蹲在地上挑挑揀揀選著最好看的玫瑰花。
應卓翰樂了道:“那傻逼買就買了,還挑,好像整得真的有人要一樣……”
下一秒,陸黎就把一大捧的玫瑰花都給了薑宜,抬頭似乎在問薑宜喜不喜歡。
應卓翰:“????”
薑宜低頭望著那束玫瑰花,然後也蹲了下來,在小男孩的花簍裡挑選著。
應卓翰:“?????”
目瞪口呆的他想要衝過去一探究竟,卻被身後的鐘茂和秦斕硬生生拽住了。
應卓翰瞪大眼睛道:“你們沒看到嗎?”
鐘茂心想我看到可比你看到的刺激多了,我還看到他們親嘴呢。
秦斕則是咳了咳,然後拉著他到馬路牙子蹲下。
應卓翰目瞪口呆望著這幾個人沒一個露出驚訝的神情,甚至就連程晁都在路燈下抽著煙,半眯著眼,淡定得很,似乎是早已習慣。
他沒忍住,愣愣地問了程晁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程晁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奇怪?”
他淡定道:“高三他們在器材室親嘴還是我幫他們關的門。”
應卓翰:“??!!”
“哥哥你們要買兩束嗎?”
賣花的小男孩顯得有點高興,麵前的兩個人各自都挑了一束很大捧的玫瑰花,特彆是那個長得很凶的金發男生挑的花都要溢出來了一樣。
陸黎沒忍住,他望著薑宜,嗓音裡帶著點笑意道:“你乾嘛也買?”
薑宜認真地挑著花道:“要給某個無名無分的野情人買。”
無名無分的野情人開始飄飄然道:“我要那朵大的。”
“邊邊上那朵我也要。”
薑宜:“已經夠啦。”
無名無分的野情人又道:“再要邊邊上那朵,那朵紅得好看。”
薑宜看著挑選的滿滿一捧玫瑰花束,歎了一口氣:“要那麼多你要戴頭上?”
沒名沒分的野情人理直氣壯道:“我彆褲腰帶上不行?”
薑宜:“行。”
他蹲在地上,朝著小男孩抿出了一個小梨渦認真道:“可以幫我把最邊邊那朵最紅的花單獨包起來嗎?”
“我男朋友說那朵紅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