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卓翰確實沒舍得多給褲子設計兩塊布。
他甚至連給薑宜穿的粉色毛衣都沒舍得多裁一截布。
陸黎眼睜睜望著穿著粉色毛衣的薑宜低頭望著手機,似乎是在找著什麼,然後側身朝著另一個方向的人流抬頭望去。
看起來質感柔軟的粉色毛衣順著他頸脖往下斜斜裁開一截,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肩胛和背,黑色碎發遮住些許後頸,纏繞著銀色飾品的後脖垂下一段不長不短的銀鏈。
那截垂下的鏈子如同銀色背鏈,隨著走動在曲線優美的脊柱線上晃動,隱隱綽綽蔓延進粉色毛衣深處。
柔軟毛衣勾勒的身體輪廓漂亮得宛如人體速寫裡最完美的作品。
薑宜望著麵前的茫茫人海,剛往前走兩步,好像被什麼人拉了一下,抬不起腳。
他低頭,發現陸黎麵無表情站在他身後,手指勾著他鬆鬆垮垮的破洞牛仔褲。
陸黎身後看起來像是助理一樣的人麵露震驚,仿佛想象不到在公司裡罵人得比自個爹還厲害的小陸總是這樣的人。
上來就掏人褲子。
還專挑牛仔褲上破洞最大的地方掏。
被勾著牛仔褲的薑宜:“……”
他沉默了一會,壓低聲音讓麵前人放手。
陸黎繃著臉沒放手。
下一秒,令助理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他眼睜睜穿著粉色毛衣的黑發男生瞪了小陸總一眼,然後伸手邦邦打了幾下小陸總的手。
邦邦幾聲。
聽得助理頭發直發麻,戰戰兢兢望著脾氣不好的小陸總伸出的手被打得啪啪響。
他好像記得小陸總火起來連自個爹都罵。
罵什麼來著——
不大記得了。
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但被邦邦打了幾下的小陸總沒發火,隻是依舊倔強地繃著臉,勾著黑發男生的破洞牛仔褲沒鬆手。
然後被黑發男生嚴肅著臉教育了幾句。
“乾什麼?”
“鬆手——”
“再不鬆手下次就不來接你了。”
小陸總沉默幾秒,然後帶著點不情不願鬆開了手。
助理:“……”
他發誓他絕對一次見到在公司裡火起來連自己爹都罵的陸黎這副默不作聲模樣。
薑宜看著陸黎鬆開手,他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破洞牛仔褲有沒有給勾壞。
他一邊看一邊叨叨道:“應卓翰說這件褲子好幾千呢……”
“老貴了……”
陸黎繃著臉,好像恨不得拿來針線,把這好幾千的衣服褲子都給縫個嚴嚴實實。
薑宜太漂亮了。
穿著格外惹眼的粉色毛衣,行走間隱隱綽綽露出的筆直長腿,窄腰翹臀,偏偏神情沉靜柔軟,並不是天真爛漫一派,奇異地糅雜在一起,卻意外地吸引人。
回去的車後座,擋板升起,陸黎伸手扣著薑宜大腿上的破洞牛仔褲:“怎麼穿這套衣服回來?”
他知道薑宜一貫的穿衣風格,基本不會穿這些花裡胡哨的衣服。
果不其然,薑宜扭頭道:“在應卓翰學校那邊拍照片的時候衣服被奶茶潑了。”
“他就讓我直接穿這套回來。”
說完,薑宜伸手摸了摸頸脖:“脖子上叮叮當當的要掛好多東西。”
陸黎有點委屈,又好像有點耿耿於懷悶聲道:“我給你的,你都不戴。”
薑宜:“……”
他默默道:“兩千萬掛脖子上?”
陸黎糾正道:“不是脖子,是腳脖子。”
薑宜:“……”
還不如掛在脖子上。
似乎是提起了這個話題,陸黎又委屈道:“其他的你也都不穿。”
薑宜:“……”
“我穿十幾萬西裝去實驗室做什麼?”
“去實驗室督查教學進度?”
陸黎不甘心道:“我送的腕表呢?”
薑宜歎了一口氣:“不是不想帶,是實驗室最好彆帶這些東西進去。”
半個小時後。
助理打開一邊車門,剛想去另一邊替小陸總的對象拉車門,就看到自家小陸總長腿一邁,徑直走在他麵前,替黑發男生拉開了車門。
整個過程助理都找不到任何插手的機會。
陸黎把人看得跟眼珠子一樣。
回到出租的地方,剛關上門,還沒走到客廳,隻在玄關門口,陸黎就托著身下人吻了起來。
他們幾乎快一個星期沒見麵。
薑宜稍稍仰頭,雙手攀著麵前人的脖子,泛著點紅的指尖垂在剪裁貼身的西裝上,先是鬆鬆垮垮地垂著,而後驀然蜷縮抓住麵前人背後的西裝。
麵前人熱烈地吻著他,猛烈而用力,空曠的客廳裡發出陣陣嘬吻聲。
薑宜眼睫濡濕黏成一簇一簇,眼尾泛起紅,被放開時,銀色項鏈墜在瑩白鎖骨上仿佛纏繞著的鎖鏈。
被粉色毛衣包裹的上身也跟著蔓延出大片的紅。
本該羊脂玉一般溫潤的瑩白色澤此時此刻宛若蜜桃。
陸黎低頭沿著他的耳廓吻下去,啞著聲音一遍遍叫他的小名,一邊叫一邊說破公司事情好多。
他咕噥著說為什麼應卓翰讓他穿什麼,乖乖就穿什麼。
半仰著頭的薑宜眼睫一顫,眼神有點失焦,全然不知道麵前人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