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巧合不是天天有的,所以她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徐師長,反而,見一個男同誌走到酒樓門口,要拿鑰匙開門,顯然,是管理這酒樓的人。
這個男人陳玉鳳見過一麵,是她在安陽縣城時,於汽車站看到的,齊彩鈴嫁的那位男人,也是書中男主,他的名字陳玉鳳也知道,叫張鬆濤。
“女同誌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部隊後勤處的,我叫張鬆濤。”張鬆濤頗為熱情,說:“你想租這個酒樓?”
“我想問問租金啥的。”陳玉鳳說。
張鬆濤笑了笑說:“這是屬於咱們軍區內部的軍產,對外是一萬的保證金,聽起來很苛刻吧,但其實它不算高,因為這筆錢隻要經營超過兩年,軍區就會退,而且它的租金一月隻需要30元,可以簽20年的合同,軍區會有一些接待安排,隻要在接待的時候能讓客人滿意,給個好評,一單,軍區還會補助二十塊。”
陳玉鳳頓時想起件事來,據說齊彩鈴到軍區後,張鬆濤想給她找點事業乾,於是想讓她承包一個酒樓,但是她嫌經營酒樓太臟太累,配不上自己‘最美後娘’的稱號,沒有接手,而是去做了如今更賺錢的服裝生意。
陳玉鳳不怕臟,也不怕累,王果果和周雅芳更是兩個特彆喜歡做美食的女人。
她又有什麼理由,不把這個酒樓承租下來?
“我要想租酒樓的話,該去哪兒找您?”陳玉鳳問。
張鬆濤笑著說:“師部後勤處,你找張鬆濤即可。”
他轉身的時候,陳玉鳳看到他背上沾了幾粒米,還有一串乾掉的,小孩鼻涕。
這讓陳玉鳳又覺得有些納悶,因為書裡說齊彩鈴既賢惠又能乾,不但能把家庭衛生搞乾淨,還能照顧好倆熊孩子,更能做生意,總之,八麵玲瓏。
但張鬆濤的衣服那麼臟,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並沒有書裡描述的那麼能乾?
轉眼就是周六了,這時倆丫頭已經上了一周的育苗班了。
而在今天,軍區通報批評了張豔麗。
在沒有經曆過通報批評之前,陳玉鳳隻是聽說過這四個字,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批評的,早晨八點半,按理該是領導講話時間,這時所有家屬院的喇叭都會響起來,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平常都是播報一些戰略新聞,以及本軍區軍人的優秀事跡啥的,但今天專門講的,是秦雄夥同張豔麗偷生二胎,並賣孩子的事。
“予秦雄同誌,組織決定開除軍職,並撤銷原本該給予的退伍轉業金在,而於張豔麗同誌,組織想說的是,即使賣買不成立,其本身不構成犯罪,但這件事的性質極為惡劣,它不僅影響了全軍的形象,更加證明,張豔麗同誌本身有道德瑕疵,是個於道德和立場上都站不住腳,思想態度有問題的同誌,於此,軍區做出決定,從即日起,扣發補助津貼,直到她認真檢討自我,改變思想態度為止!”
包嫂子還沒去上班,聽到這句,呸的一聲:“聽聽,一臭人販子,可隻要她改正錯誤,軍區還是會給她發津貼的。”
“要寫檢討的,已經很丟臉了。”另一邊的吳嫂子說。
包嫂子說的實在:“現在這社會,外頭都笑貧不笑娼了,丟臉又算個屁。”
但不論扣不扣津貼,連吳嫂子和包嫂子這種原來對張豔麗印象不錯的人,都在背後吐口水的罵她,張豔麗還能有啥臉。
至少在軍區,她的臉丟光了。
而陳玉鳳對親爹的耐心,也眼看要用完了,遲遲等不到他來,本打算親自上門去找的,但就在這天晚上,他來了,帶著他的兒子陳玉璜一起來了。
韓超這周一直在加班,睡在營區,正好今天周六,他說自己要回來,陳玉鳳就跟包嫂子商量好,先把孩子托給她,自己去找陳凡世,等韓超回來了,哄兩娃睡覺的。
但剛吃完晚飯,甜甜就非要纏著,給陳玉鳳跳個舞。
說是自己在幼兒園剛學的《天竺少女》。
陳玉鳳急著出門,又不好拂孩子的興致,打開收音機,放好音樂,想趁甜甜跳的時候悄悄走,但音樂一放開,她就舍不得走了。
甜甜皮膚白,長得漂亮,雖然平時憨憨傻傻的,陳玉鳳本以為她跳舞也就是熊瞎子跳舞,比劃一下,可她一跳起來,整個人都活起來了,她平常是個膽小,慢吞吞的性格,可一跳舞,居然變得特彆靈活。
“是誰,帶你來到我身邊,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收音機裡唱,甜甜跳。
蜜蜜雙手換臂,搖頭晃腦:“媽媽你快看啊,我姐跟《西遊記》裡的玉兔精一模一樣。”
陳玉鳳沒見過玉兔精,但甜甜一跳起舞眼睛裡就會有光。
如果說凡事真講天賦的話,那甜甜的天賦肯定就是跳舞了,一曲完了,陳玉鳳還不過癮,重新放開磁帶,再讓閨女跳一回。
在此刻,見陳凡世不重要了,她要看她閨女跳舞!
話說,本來韓超他們晚上是可以回家的,這周之所以他一直加班,是因為他管理的三營有個排長在訓練過程中,因為槍.支走火受了傷,一直在住院,直到今天才脫離危險,他也才敢回家。
而陳凡世,並不是他故意推脫不肯來見陳玉鳳。
其實是因為張豔麗生病了,她給韓超銬了一回,又急又氣又羞,還沒臉見人,本來心臟不好,一急,當天晚上就犯病了。
這幾天陳凡世一直在醫院,照顧張豔麗。
而因為張豔麗被扣了前夫的津貼和待遇,無法入住高乾病房,隻能住在普通病房裡,所以陳凡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恰好跟韓超走的是一條道。
陳凡世因為跟軍區領導走得近的緣故,比較了解韓超這幾年的履曆。
其實就在三年前,韓超有一回回軍區述職的時候,滿臉大凍瘡,人瘦的皮包骨頭,還跟條野狗一樣,但是後來,據領導們暗示,他應該是在越國那邊潛伏過一段時間。
在做臥底,所以才會養得像現在一樣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
整個人也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陳凡世雖不打仗,但也知道臥底不好乾,尤其是越國人,天性凶狠多疑,而且語言也是個大問題,一個樺國人跑越南人那邊去做臥底,那是在玩命。
雖然韓超小時候打過他,而且他很瞧不起韓超,但在醫院一見,陳凡世看他身材高大,外貌英俊,胡子也刮的一絲不苟人也斯文了不少,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張豔麗跟前夫有個兒子,今年22,目前剛剛進部隊,是個新兵。
而跟他生的小兒子陳玉璜,小小年紀不讀書,整天在外麵飆摩托車,現在是個小混混,當然,陳凡世特彆愛兒子,而且堅信,韓超那種野狗都能成材,他兒子將來必定也會有大出息。
但是孩子還是得教育,得勸,他得勸著兒子走正道嘛,於是就說:“玉璜,韓超曾經不過一條死狗,流氓,可人家當兵後變化多大,文質彬彬的。爸找個領導給你走個關係,你也去當兵,行嗎?”
“爸你怎麼回事,我才16歲,還是小孩子,當兵乾嘛。對了爸,給點零花錢啊,我最近手頭緊?”陳玉璜說。
這孩子跟他爸生的並不像,倒挺像他爺爺,個頭高,相貌粗,是個大方臉,才16歲,但比他爸還高還壯,皮膚特彆黑,下巴上有顆黑痣,自封外號玉皇大帝。
他這種長相正好混社會嘛。
在家還是孩子,但一出門,整個一副黑.道大哥的派頭。
陳凡世看狗熊一樣的兒子跟自己撒嬌要錢,頓時生氣了,罵說:“放屁,你生在1972年,現在已經18了,18歲的大小夥子,怎麼還這麼不懂事,整天就知道要零花錢,爸真是白養你了。”
韓超就走在這父子的身後,不遠處,忽而就止步了。
兩手插兜,望著走在前麵的陳凡世。
陳凡世相貌很不錯,西裝革履,戴幅眼鏡,文質彬彬的。
軍區很多領導,比如徐勇義徐師長,吳愛前吳參謀長,以及王明王部長,都跟陳凡世關係很好,畢竟軍人都是武夫,自身粗野,就很喜歡交往陳凡世這種比較有文化的斯文人,而陳凡世在軍區,還有個美名,叫大款。
大款,是這個年代的新名詞,如果說暴發戶是貶意,大款則是褒意,專指不但有錢,而且還有文化有知識,道德情操也高尚的有錢人。
陳凡世是1974年跟周雅芳假離婚,調走的戶口。
陳玉璜如果隻有16歲,就是74年,陳凡世跟周雅芳假離婚那年生的。
但如果今年他18,則是72年生的,而那時陳凡世跟周雅芳還沒離婚。
所以他是先出軌,有了兒子,才回桂花鎮跟周雅芳離得婚?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