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嫂之花(馬琳也認為自己的女兒是王...)(1 / 2)

陳玉鳳本來是盤腿坐在床上的, 下意識伸腳穿鞋:“不要,我去我那邊。”

男人眉心一跳,手裡的針抖了一下, 但立刻說:“好。”

陳玉鳳於是又問:“咱媽的事呢,怎麼辦?”

男人雙膝打開,坐在床沿上, 四平八穩的在縫枕套, 他的針腳既綿又密, 工整的像縫紉機匝出來的一樣,而且一雙大手那麼粗,但粘起繡花針卻那麼的靈巧。

相比之下, 陳玉鳳因為有王果果和周雅芳幫忙, 沒練過針線, 手工活還比不上男人,他的被子就是她縫的, 拉過來一比, 簡直就像螞蟻亂爬。

陳玉鳳忽而一念, 狗男人怕不是看她縫的被套醜,嫌醜才來自己縫枕頭的?

他現在這樣子,要給桂花鎮的人看到, 肯定要罵她是個懶婆娘,還要罵他是個窩囊廢,軟骨頭, 就周雅芳和王果果見了, 估計都得跌破眼鏡。

桂花鎮的男人大多隻乾三件事, 喝酒賭博打老婆。

可韓超,他不但不喝酒, 不賭博,不打老婆不說,他還會做針線!

但看他清眉秀眼,兩隻粗手在布裡行走,陳玉鳳卻覺得怎麼那麼舒服。

縫完枕頭,韓超拿起了那張照片,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關於王果果,他所知道的是這樣的。

她上回來首都做手術,怕自己要死,當時跟韓超交待過自己的生平,隱隱提過一些自己的身世,並說過自己原名叫阿眯,是雲南人,父親曾經是個土目,至於為什麼後來叫果果,是因為她的彝族名字,反譯成漢語,就叫果子的原因。

所以可以確定,她就是‘小阿眯’。

但關於她曾經毆打革命.小將的事,她沒提過。

她當年跑到桂花鎮後嫁給了韓父,生了韓峰和他,就開始全心全意經營自己的小家。

而關於馬琳和徐師長女兒的死,韓超也曾聽徐師長提過,說自己在雲南的時候生過一個女兒,但是不小心被人害死了,把這兩件事結合到一起,再一對照,答案呼之欲出。

顯然,不僅彆人傳言,徐師長和馬琳也認為女兒的死,是被人害的。

他也懷疑王果果吧,要不然怎麼會契而不舍的追問,韓超的母親是誰。

事關自己的親媽,這件事韓超當然要找徐師長當麵問題清楚。

這個要證明起來也很簡單,六十年代實行農業.大公社政策,1962年韓峰一歲,王果果懷著韓超,而韓父一結婚就給齊彩鈴她爹勾著學壞了,整天不是賭就是酒,她為了孩子,一直呆在桂花鎮,每天都在下田,為了賺工分,韓超甚至是生在地裡的,鎮政府記工分的工分簿一直存著,隻要把工分薄拿出來,就能證明她沒有離開過桂花鎮。

既沒離開過,怎麼可能去害徐師長的女兒?

桂花鎮和蒙自,中間隔著好幾個省,萬水千山的。

韓超說:“這事,等我改天彙報工作的時候,問問徐師長,咱們再說。”

“咱媽馬上就要來了,要不直接帶著她去見徐師長和馬處長,把這事說清楚?”陳玉鳳又說。

韓超斷然說:“不行,咱媽來了,得先給她檢查一下身體,她的大腦原來就梗過,醫生說過不能受刺激的,這件事,我私底下問徐師長就行了。”

王果果腦子裡曾經有血栓,是血栓壓住視覺神經才瞎的。

醫生曾說必須靜養,不能受刺激,否則的話,怕有生命危險。

在十幾歲的時候,被一群革命.小將害的家破人亡,然後遠走它鄉,王果果一直在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也沒恨過誰,要她知道自己被誣陷為凶手,而且這個罪名背了將近三十年。

以她的脾氣,估計得當場氣炸。

不過還好,目前她還在桂花鎮,還沒上首都。

男人終於把兩隻枕套都縫好了,翻過來,對燈打量。

被套是陳玉鳳自己縫的,本來她覺得很不錯,可給他仿佛機織一般的工藝一比,簡直像個土氣巴拉的鄉下小姑娘,這叫陳玉鳳恨不能對著韓超的腦殼敲一下。

男人半天不說話嘛,陳玉鳳就又說:“那我去睡覺啦。”

男人甩了一下枕頭,啪的一聲響:“好。”

陳玉鳳都有點納悶兒了,這男人到底咋想的,難道在等她主動?

“你這床挺好,挺寬的,兩個人也能睡得下。”陳玉鳳伸手摸了一把。

韓超嗯了一聲,把空枕套放到了另一隻枕頭邊比了一下,尺寸大小剛剛合適。

可他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陳玉鳳七年前可是爬窗子去找這狗男人的,頭一回夾腫了手指,第二回碰破了頭,第三回擦破了膝蓋,淤青了好久。

她都等了他整整七年了。

這會兒倆丫頭睡著了,沒人吵沒人鬨的,她總得被他請一回吧,不說像書裡描述的那樣,抱一抱親一親,韓超總該拉她一把吧。

可他就是不行動。

陳玉鳳伸手摸了摸空枕套,又說:“這枕套看著也舒服,裝上蕎皮試試。”

她這算暗示了,要枕頭,證明她想躺這兒啊。

韓超居然說:“我從許亮家要的蕎皮有浮塵,明天洗洗再裝枕頭。”

陳玉鳳給驚了個目瞪口呆。

所以他頂多就是打開門吧,還在等她上床,請都不帶請一下的?

不愧是書裡說的鋼鐵直男。

氣鼓鼓的從韓超臥室出來,陳玉鳳本來該直接回臥室的,可轉頭看男人的幾塊手絹都扔在沙發上,一個裡麵包的是瓜子殼,一個裡麵是泡泡糖,估計是倆丫頭乾的,就又撿起來,給他洗乾淨,見他臥室的門開著,進門,搭在椅背上了。

狗男人,她進門,他立刻翻身坐了起來。

白色的背心勾勒著他臂膀上的肌肉,那種力量感給燈照著,有點嚇人,可這是自己男人嘛,陳玉鳳雖怕,但也極力說服自己,不怕他。

晾完手絹兒,她轉身要走,不小心腿碰到床沿上,頓時哎喲一聲。

這時正好韓超來扶,陳玉鳳本能的一躲。

男人也就把手縮了回去。

這狗男人,一個人睡一輩子吧他,活該!

第二天是周末,按理今天全軍區都該休息,不辦公的。

但一大清早廣播裡就在播放,講鋪麵出租的具體政策。

還通知,讓所有有意向的軍人去後勤處領告示。

並說,告示上有軍區所有準備出租的鋪麵的具體地址,位置,以及大小。

因為昨天後勤部就貼過通知,所以這個政策很多人都知道。

隔壁趙營長家的包嫂子也準備要承租個鋪麵的,所以早起就去排隊領告示了。

陳玉鳳準備去領的時候她拿著告示,已經回來了。

“嫂子,能給我也看看告示嗎?”陳玉鳳問。

包嫂子說:“行啊,你要想做生意,我給你推薦個鋪麵,你看這個,在王府井大街上的,總共200平米,是個臨街的一樓,這個鋪麵要用來賣服裝,肯定能發大財。”

韓超剛剛洗好了蕎皮,攤開晾曬,聽到這個,接過告示問陳玉鳳:“這個鋪麵你想不想租?”他上戰場年限最長,這些鋪麵,按理想租哪個都可以。

關於王府井的鋪麵,因為讀過那本書,陳玉鳳知道的,會被齊彩鈴租走。

租金還特彆便宜,一月才200。

而現在這年頭,一件衣服都不止二百塊,這樣的鋪麵,搶到就是賺到。

但陳玉鳳對那個不感興趣,畢竟齊彩鈴是女主角,女主角有天生的好運氣,那種好運氣她沒有,她也不打算去搶。

把整張告示看了一遍,她指著最下麵的小酒樓說:“我想租的是這個,三層樓呢,450平米,一月租金才30塊,多好。”

包嫂子一看,頓時說:“這是咱們內部的酒樓,不對外的,沒客源,原來好幾個人租過,都沒乾下去,它根本不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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