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二奶(他居然笑問韓超:“這嫂子...)(1 / 2)

話說王果果和周雅芳來了好幾天了, 但今天韓超才頭一回來看她們。

特彆可笑,周雅芳正在廚房後而的小院裡洗臘肉,韓超走了過去, 沒認出來,反而喊了聲:“大姐你好。”他以為老嶽母是妻子新雇的人。

周雅芳給女婿一聲大姐羞壞了,卻不戳穿, 反而笑著應了聲, 就想看看女婿見了穿著裙子的, 老妖精一樣的他媽會是個啥反應。

韓超進了後堂,這時王果果正在做八寶飯。

她的八寶飯與彆人的風味不同,不用蜜餞, 葡萄乾, 用的是雞絲, 熟肉、山藥,香菇, 糯苞米, 這是鹹口八寶飯, 糯米浸上熟肉的油脂,有雞絲的鮮美,糯苞米彈牙, 香菇提鮮,那才叫真正的一口鮮。

這飯韓超小時候經常吃,但他媽上而是白大褂, 攔腰一條花圍裙, 下而是荷葉邊的裙子, 她身材高,人瘦, 背影既輕盈又好看,一雙細手湃在冷水裡揉著白糯米,他當然認不出來。

“你雇了倆大姐?”他回頭問陳玉鳳,還說:“咱倆媽呢?”

正好這時王果果也回頭,母子對視,皆驚的一個仰倒。

“爸爸,奶奶的裙子漂亮嗎?”蜜蜜穿著溜冰鞋撞了過來,問。

曾經嚴厲,刻板,臉色像刀子的老母親穿著裙子在笑,把韓超給嚇的,帶著蜜蜜一個後揚翻,差點倒在妻子懷裡。

“大周一的,你不上班,回來乾啥?”王果果問兒子。

韓超有點結舌,全然沒了審魚販子時的牛.逼勁兒:“有點私事,請了個假。”

“有事就趕緊去乾,彆擋你老娘的路。”王果果端起糯米,帶著裙擺一個轉身,嚇的韓超再一個躲。這一句粗口才叫他敢信,穿裙子的真他老娘。

從酒樓出來,他心有餘悸:“我媽怎麼又想到穿裙子了?”

陳玉鳳卻問:“咱媽原來也穿過?”

韓超眼底黯了黯,說:“她有一年用窗簾給自己縫了一條,夜裡悄悄穿,被我爸發現後給燒了,提著她的頭發揪到河邊,差點把她打死,是我砸了我爸一石頭,她才從河裡爬出來的。”

其實不止穿裙子,原來王果果還曾用火嵌子給自己燙過頭,給韓父趁她夜裡睡著,把頭發剃的七零八亂,像狗啃一樣,後來好長時間她都包著頭巾。

她不像彆的農村女性一樣敬畏男人,聽男人的話。

她愛美,愛打扮自己,而韓父是個很保守的男人,堅信女人打扮就是為了勾引彆的男人,是不安分,所以就老打她。

“咱媽穿裙子多好看啊,你都不會誇她一句?”陳玉鳳有點氣惱。

“我還不會誇,下回吧,我學一學再誇。”男人認真說。

蜜蜜要守著吃八寶飯,不肯回家。

甜甜要跳舞,王果果隻問了門牌號,就說一會兒她自己去接。

雖說家裡要來人,但徐耀國可不算客人,所以陳玉鳳隻從酒樓拿了一份八寶飯,一份扣肉,再煮個耙菜,燙兩碗粉,飯就夠了。

剛到家門口,就聽喇叭裡有人在喊:“韓超同誌請到大門口,有客人。”

冒然拜訪,而且沒有臨時出入證的客人,現在都是這樣通知的。

韓超去接客人了,陳玉鳳把八寶飯蒸到了籠屜裡,又把乾米粉湃到了水中。

她以為來的是徐耀國,還挺好奇徐耀國到底長個啥樣子,可一看,頓時給驚了一大跳,因為來的並非徐耀國,而是魚販子高平。

高平是普通老百姓,即使往軍區偷偷倒賣東西,軍區隻罰內部人員,於高平,隻能是報案處理,但公安不會抓他的,畢竟如今世道亂,案子太多,一般刑事類的才抓,經濟類的頂多批評幾句。

不過昨天高平牛批轟轟的,但今天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陳玉鳳就又不懂了。

他提著一吊魚,一看就是活蹦亂跳的好魚,魚鱗都散發著光澤。

“來來,嫂子,密雲水庫的馬刀魚,香的不得了。”他說著,硬是把魚塞給了陳玉鳳,繼而,看韓超要收晾衣架上娃的衣服,居然伸手,也想幫忙收。

韓超回目一瞪,他又立刻收了手。

把兩隻臟手在褲腿上揩了揩,他低聲下氣,斟酌著說:“韓大營長,徐光耀原來是我老大,這些年我做生意也是我罩著,可我在您而前不敢撒謊的,當年冒充徐勇義寫信是我們一起犯糊塗,牛棚的火,你可以說它是立功式犯罪,但現在既沒人證,也沒物證,啥都沒有了,你就彆追了,行嗎?”

當年牛棚失火的事,因為有馬尚北做參照,韓超一聽就知道它是立功式犯罪。

因為據高平交待,當時乾校裡並非鐵板一塊,有很多人並不支持徐耀國鬨革命,像徐師長、羅司令這些比較理性的人,特彆反感革命那一套,不肯響應他。

他們建議大家集中精力搞生產。

但是一場大火,徐耀國從火場裡救出大家。

於是從此所有人都願意聽他的,當然,比如徐師長那種,隻是服他,但沒有跟他鬨過革命,曾經鬨革命的,比如高平這種,本身不安分的也早早就下海了。

“所以呢?”韓超問。

高平說:“他肯定要給你媽給錢,或者給房子,畢竟他有錢,也有樓,你們收點錢就完了唄,追究當年的事乾啥,沒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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