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她跟彆的領導沒什麼兩樣。
卻原來即使在軍區,女人被家暴了,依舊申訴無門。
軍區唯一的女領導也不過如此,走過場,和稀泥!
但啪的一聲,《門診病曆簿》被馬琳砸在三團團長的腦袋上,她吼問:“你不是說蕭勝沒打過嗎,他為什麼要保證自己不打了,既然說不打了,難道不是曾經打過,你是聾子,還是你故意選擇聽不到,偏袒你的下屬,你得多愚蠢,才能相信他玩的這種文字遊戲?”
三團團長給嚇的瞬時立正,捧著病曆薄的手瑟瑟發拌。
緊接著是《報案回執》,馬琳刷一聲砸在政委腦袋上,又是厲聲:“看看公安給的傷情記錄,王麗媛被打到尿濕禁,你識字嗎,不認識的話撤了肩章回去讀小學,覺得軍嫂報案讓部隊在公安麵前丟人了嗎,那臉難道不是你丟的嗎,如果你肯乾預一回,怎麼會鬨到今天的程度!”
政委捧起《報案回執》,鬥大的汗珠從鬢角滾落。
最下麵是條褲子,砸在了蕭勝腦袋上,馬琳吼說:“你愛人被你打到便血,這是褲子,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上麵的尿和血,這是不打就行的嗎,你是在故意傷害,你這屬於故意殺人罪!”
褲子落在地上,□□處的尿跡和血絲還隱約可見。
接下來是一封起訴書,指著軍法兩位書記員,她說:“蕭勝這是故意傷害罪,軍務處要起訴他,撤他肩章,如果半個月後我還看到他是營級待遇,你們就是瀆職,我就要起訴你們,讓法庭扯你們的肩章,同樣,王麗媛的離婚案要是半個月後我看不到離婚證,我一樣要起訴你們,撤你們的肩章!”
從和風細雨到電閃雷鳴,馬處長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走廊一片安靜,一幫人高馬大的男人目瞪口呆。
現場甚至沒有呼吸聲。
蕭勝看一眼褲子,再看他的肩章,這如果沒了,他就是個普通義務兵,不,他因為訓過新兵,估計還會被心裡有恨的新兵們打死在營區,他連新兵都不如。
當一個男人被剝去權力的外衣,他就是條喪家犬。
而當一幫男人被羞辱,他們就是一群喪家犬。
走到蕭勝麵前,馬琳挺胸抬頭,說:“今天廣播加一條,以後所有家暴案件先報軍務處,在我馬琳的地盤上,誰敢動手打軍嫂,我就撤誰的肩章,當場撤。”
先是敬禮,緊接著啪啪兩聲,蕭勝的肩章被她無情的拔掉了。
她雙手捧著肩章,遞給李乾事,裝進了紅色的,用來呈放肩章的盒子裡。
“蕭勝同誌,除非你迅速離婚,並且改正錯誤,否則,你將永遠是個義務兵,津貼18塊,住房立刻騰,現在滾回新兵宿舍去。”她說完,進辦公室去了。
下午兩點的光灑在蕭勝的肩膀上,肩章的地方隻剩兩塊深深的綠。
這就是傳說中的撤肩章?
它看似輕巧,可它代表著一個人的政治前途。
蕭勝的八年軍旅生涯在此刻完蛋了,除非他能有重大的立功表現,否則,他就隻能從義務兵乾起,再熬八年!
走廊裡隻有誇誇的皮鞋聲,忽而,辦公室裡傳出一聲吼:“還不回去工作?”
一群軍人下樓,悄無聲息,有人甚至還撿起煙蒂,悄悄帶走了。
而蕭勝下樓的時候跌跌撞撞,成了羅圈腿。
走了兩步走不動,給他媽扶著,倆母子一瘸一拐。
曾經趾高氣昂的家暴男,在此刻仿如過街老鼠。
他臉上那層永遠偽裝的皮笑肉不笑的笑也終於揭掉了。
在樓梯口,他壓低嗓門一聲哀嚎:“媽……”
“咱沒打人,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蕭母摟著兒子,睜眼說瞎話。
大約正是她如此的縱容,才把蕭勝縱容成魔鬼的。
蕭勝走了幾步,麵目猙獰,咬牙切齒:“都是因為王麗媛,我不會饒了她的。”
要不是因為王麗媛,他至於一無所有,從一個普通兵乾起嗎?
現在怎麼辦?
他叔叔可是個大商人,他還有一個特彆聰明的紅顏知己,他不想認輸,不想服輸,他也絕不放過王麗媛,可現在,他得先熬過那幫新兵們的毒打!
當曾經拿他們當狗訓的長官剝掉軍銜被扔進新兵營,會發生什麼情況,蕭勝也不知道,他怕他們會像惡狼一樣,把他撕成碎片!
……
在這一刻陳玉鳳才知道,卻原來一個女人要在機關大院裡穩坐一間辦公室,她得有多厲害,她也才能理解,為什麼韓超會專門請假,親自去找李嘉德的護照和錢包,而且他的言語間,對馬琳會那麼敬佩。
馬琳值得讓這幫男人痛恨,可也值得讓這幫男人尊重。
因為他們痛恨她,偏偏又乾不掉她!
人一走,走廊陷入死寂。
隻有甜甜在此刻無比開心,她穿的是褲子,可假裝拈起裙角轉圈兒:“王老師,恭喜你啊,要離婚啦。你現在可以回家了是嗎,可以教我舞蹈了對嗎?”
王麗媛揪揪甜甜的麵頰,又點點她的鼻子,語裡裡滿滿的劫後餘生式的幸福:“應該還不行,馬處長讓我繼續住在她家,我喊你來是想告訴你我過的很好,還有,我現在沒法開班了,以後我專門到酒樓來陪你訓練,好不好?”
甜甜望著辦公室,悄聲問:“她凶嗎?”
王麗媛抿了一下唇說:“凶,每天都打好幾盆菜回來,唬著讓我吃。”
甜甜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師的臉變的圓圓的。”原來是吃出來的。
陳玉鳳到辦公室門口了,但馬琳立刻說:“要辦事的先排隊。”她於是立刻又退了回去,這回,陳玉鳳對馬處長無比尊重。
而蜜蜜也沒像原來那樣蹦蹦跳跳,跟甜甜倆乖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馬處長的威嚴,在此刻,在孩子的心裡又深了一道。
陳玉鳳心裡很著急,因為眼看五點,酒樓該上客了,但馬琳忙彆的工作,她就必須得等,回頭,她得問問王麗媛,看她是咋打算的。
王麗媛說:“馬處長說原來有個軍嫂,被一個控製不住脾氣的軍官經常家暴,在離婚後,失手被軍官打場重傷,後來在醫院去世了,那時馬處長隻是個乾事,即使她乾預了,軍官也沒有判刑,調到彆的軍區,這幾年又提拔起來了,所以她建議我隨身帶刀,一旦見了蕭勝,最好不要說話,直接捅他,用她的話說,隻要不是致命傷,即使我捅了人,家庭糾紛法院不會判,但我要不捅,就是蕭勝打死我。”
家暴男,離婚不是最終目的,擺脫他才是。
馬琳處理過的事情多,她有來自法律的一套,也有私底下的一套。
讓王麗媛勇敢反抗,這確實比陳玉鳳所想的,把她藏起來的好。
畢竟藏起來,一旦被發現,就又是永無休止的折磨。
這時陳玉鳳就不免產生惡毒的想法,要蕭勝真是故意縱火,想給齊彩鈴找功立,而她能逮到他的話該多好,在她看來,於家暴男,監獄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陳玉鳳。”李乾事在喊:“到你了。”
陳玉鳳走了進去。
她準備好存折的,不過她甫一進去,馬琳就說:“小陳同誌,現在情況有變,入股金額最終結果出來了,是15萬6,而且是三天之內必須繳清,因為我們三天後必須給港商付款,目前我們除了你,還有一位軍嫂,她有15萬6,存折就質押在我這兒,雖然她沒有重大立功表現,但你要是湊不夠錢的話,我們就必須選她,因為她是軍區唯一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的人。”
陳玉鳳脫口而出:“是齊彩鈴,對嗎?”
馬琳說:“對,她的名字是叫齊彩鈴,是後勤處張主任的愛人。”
陳玉鳳坦白說:“我目前隻有13萬,短時間內確實搞不到剩下的錢,但我有一個想法,您要不要聽一聽?”
“你說。”馬琳說。
陳玉鳳說:“既然你也肯定肯德基確實可以穩賺不賠,我想把剩下的股份勻給營級家屬院的軍嫂們,她們一人出五百就行,分紅,到時候讓肯德基的財務直接分給她們,怎麼樣?”
她當時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股權稀釋給營級軍嫂們,畢竟營級軍官津貼低,軍嫂們要燙個頭發,買瓶洗發水都得攢一個月的津貼,津貼還時常不能按月發放。
齊彩鈴有投資人,一樣會稀釋股權。
她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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