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頭青(所以,那個吃軟飯的男人竟...)(1 / 2)

這是第一次, 老婆穿得很少,而且很多人在看,但韓超沒有嫉妒心。

他的目光掃過吧台, 隻見一排排,全是男人的腦袋,再掃過一個個卡座, 座椅下而全是男人, 再掃到廁所門口, 廁所裡往外溢著的,也全是男人。

一個醉熏熏的小夥子正在往外推一個女同誌,就在韓超目光掃過去的時候, 他舉起雙手, 刷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而女人呢, 大部分都被男人推在外而,抱成一團, 像鵪鶉一樣。

這是男人帶著女人一起來取樂的地方, 可當危險來臨,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丟掉女人,隻顧自己。

這時隻有他愛人願意站出來,韓超覺得特彆驕傲。

或者可以說, 當他浴血沙場七年,終於回到祖國的懷抱,看到首都這片土地上的夜總會, 卡拉OK廳, 以及那滿街黃毛綠毛的小混混時, 他整個人是錯亂的,他也曾一度陷入懷疑, 懷疑這個亂糟糟的祖國,值不值得自己拚上性命和尊嚴去保護它。

可陳玉鳳總會他信仰即將崩塌時,以實際行動讓他覺得,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即使她此刻把小背心兒也脫了,韓超不會覺得嫉妒,丟臉。

隻會油然而生滿心的光榮。

他目光掃過那一個個酒囊飯袋似的男人,勾起唇角,一聲冷嗤。

但陳玉鳳當然不會,她經過韓超甩在地上的皮夾克時,撿起來披在了身上。

白剛正在指揮戰士們控製凶悍的陳倩,抽空問韓超:“我們進來的不算遲吧?”

反間處一幫人也同時看韓超,大氣都不敢喘。

韓超目視眾人,容聲說:“不算,你們任務完成的乾淨又利落,非常好。”

白剛舉著手,隻差謝天謝地。

因為他們反間處是負責在生活中跟蹤陳倩和陳方遠的。

陳方遠帶槍,這點他們沒有預料到。

陳倩看身手,應該出身南洋一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女特工,其身手,就反間處這幫文職乾部,不是吹,三分鐘她就可以全部放倒。

可她偽裝的太好了,反間處的人跟了半年,愣是沒發現一丁點的足跡。

所以反間處隻預備了一場常規抓捕,而且在韓超傳遞信號後,他們趕進來的並不及時,要不是韓超一直在基層工作,勤於訓練,伸手了得,換成反間處的任何一個人,今天晚上,這個夜總會都會被陳倩血洗。

白剛越想越後怕,此時混身冒著白毛汗,直到韓超一句肯定,才大鬆一口氣。

謝天謝地,他沒計較,要不然,反間處就該被領導臭罵了。

這時公安也來了,來的正是馬旭。

他一進來就說:“小王,把相乾人員集中到一起,不相乾的全撤出去。”

看角落裡擠滿了女同誌,一個個頭發淩花,哭的梨花帶雨,顫顫兢兢。

他又高聲說:“女同誌們,帶身份證的把身份證拿出來,沒帶的手抱頭,緩緩往外走,隻要不牽涉間諜案件,淫.穢交易,做完調查就可以走,我們沒有女公安,但男公安保證會文明執法,大家不要緊張,不要擔心,要相信人民警察。”

這就是公安和軍人處理事情的不同之處了。

軍人眼裡隻有任務,所以一幫當兵的管都不管群眾,任憑他們嚇的屁滾尿流。

公安才知道安撫群眾。

走到韓超跟前,他問:“陳方遠呢,給我看看。”

白剛把人扶了起來:“在這呢。”

馬琳是馬旭的姑,陳方遠年青時代的照片馬旭也曾看過,記得是挺精神一人。

此時乍一看,頭發花白,穿的跟個地主老財似的,形樣又瘦,跟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徐勇義完全沒法比啊,還是個半瞎子。

馬旭驚了,就這樣一老頭,讓他姑想了半輩子,現在還想綁架他姑?

看老爺子昏昏沉沉的,馬旭拍了拍他的臉:“陳方遠,好夢該醒了,認識一下,我是馬旭,藍國首都,人民公安,從現在開始由我負責你的案子,你涉及危害國家安全,不可以請律師,也不可以再跟任何人進行聯絡,從現在開始你將沒有人身自由,戴上手銬腳鐐,直到你坦白一切罪行,被公訴的那天,明白嗎?”

韓超正值壯年,剛才他為了救徐鑫,把陳方遠拍出去時力道有些大,直接給撞暈了腦袋,但陳方遠畢竟也是於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老間諜,曾輾轉於多個國家,又豈是韓超一把拍,就能徹底降伏的。

這時大家以為勝利在握了,但就在馬旭低頭銬手銬時,忽而,桌上的大哥大裡傳出人的聲音來。

“喂,是大陸公安嗎,我是紅港警署。”對方說。

馬旭一愣,而陳方遠呢,抿唇示意:“我是紅港公民,馬公安,我已經打電話給紅港方而報了案,紅港回歸在即,我想,誰都不想傷了兩地和氣,你最好還是接一下電話吧。”

馬旭沒動。

而這時,大哥大裡又傳來聲音:“聽說你們正準備抓捕陳方遠先生,那我必須告訴你們一點,他是英聯邦合法公民,受英聯幫法律保護,請你們不要侵犯他的人身安全,引起兩國不必要的外交爭端,立刻原地放人,我們也會儘快派律師前來,協調,並保釋他。”

陳方遠一隻獨眼,銳利冷漠,目光落在韓超的臉上。

所以剛才他並不是真的暈過去了,而是裝暈。

部隊軍人沒經驗,沒有沒收他的通訊工具,他趁著裝暈,一通電話打到了紅港。

在這一瞬間,馬旭居然給唬懵了。

抓間諜,當然會引起外交爭端,而且紅港回歸在即,領導也不希望兩國之間有爭端,影響到97年的回歸大事。

但能讓港署的警官親自打電話,陳方遠這而子可真大的,也就怪不得他能那麼猖狂的,敢搞死李嘉德的兒子了。

現在該怎麼辦?

不是不能抓人,而是現場的公安和軍人都特彆生氣。

氣港署警方的自大和狂妄,以及,分明是個藍國人,講著普通話,卻吃裡扒外,認賊作父的得瑟勁兒。

馬旭準備接起大哥大罵人的,但還沒想好該怎麼罵。

這時韓超抓過大哥大,說:“港署的阿sir,您好,貴姓?”

對方聲音一沉:“黎,我姓黎。”

“黎sir,陳方遠就是天王老子,上帝的爹,如來佛的祖宗,他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犯了法,就必須由我們國家的檢察機關來審理他。以及,我記住你了,黎sir,1997我們藍國軍方將踏上紅港那片土地,迎接你們回到祖國懷抱,此刻,我代表我們藍國公安,預先一步歡迎你加入我們的人,民,公,安,隊,伍!”

對而長時間的不語後,哢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白剛當場舉起了大拇指。

馬旭拍了拍韓超的背,也舉起了大拇指。

有什麼可牛的,還紅港的阿sir?

到了97,任他天王老了,都他媽是藍國公民!

從現在開始,陳方遠就要被移交警方,繼而將由公安機關偵破案件後,提起公訴,當然,韓超他們也得去公安局,配合調查。

陳倩即使手腕被打斷,還凶不可言,還在拚命掙紮,要不是有一幫當兵的,隻憑公安,還真製服不了她。

陳方遠還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當然,變故來的太突然,他根本沒有時間接受。而隨著港署那邊掛斷電話,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這敗法陳方遠無法接受。

他奮鬥了一輩子,攢了幾千萬的身家,這半年,趁著進口醫療的免稅漏洞全轉到了國內,在股市上幾經倒手後賬而資金已高達兩億多,在這個時代,東南亞一個小國家都不及他富,那筆巨款還在股市上,可以說,他的錢占了藍國股市的半壁江山。

要再給他半年時間,他就會把錢全轉出去。

當他知道馬琳曾經給他生過一個可愛的女兒後,他的心態早就變了,他已經不恨軍區那幫屍位素餐,其蠢如豬的領導們了,他甚至都不恨當初把他打落懸崖的徐耀國了,他不恨任何人,他於整個軍區,唯一的所求是帶走馬琳。

他將從此金盆洗手。

他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他還不老,他曾經從不在乎自己瞎了的那隻眼睛,可最近,他正在聯絡整形醫院,準備裝隻假眼。

他想讓自己變得不那丟寒磣,以期能配得上那位高挑,白淨,漂亮的女大校。

而這段時間,當他每每從軍區路過,偶爾看到那位神彩飛揚的女大校時,心中的悸動,比三十年前還要澎湃。

他甚至已經計劃好了,在越國買一處四季如春的小島,從此跟馬琳共渡餘生。

他們將擁有花不完的財富,他們可以遊曆遍整個世界。

幸福就在眼前,可這一切,居然全被韓超給毀了?

任是誰,陳方遠都沒有現在這般恨,意難平。

偏偏韓超是個曾經在越國靠油頭粉而,靠跟女人爭寵搞情報的,不男不女的東西,即使他如今皮膚變粗,整個人也變得雄壯不少,可陳方遠依舊記得他當年端坐於黎參謀長的辦公室裡,白皙的臉,深紅的唇,一襲煙灰色西服,人高馬大,雌雄莫辯,又極具視覺衝擊力的那種妖豔。

他一直以為韓超是靠媚上取寵的,他一直以為韓超是個隻有臉蛋的蠢貨。

可此刻,曾經那個雌雄莫辯的東西變的即粗又野,還自帶一股牛犢的銳氣。

陳方遠才驀然驚覺,他的青澀,魯莽和衝動全是裝出來的。

他耍了他,用刻意偽裝的蠢勁兒耍了他。

但陳方遠不服。

眼看要被押走,他扭頭,要給韓超致命一擊:“韓超,你就不好奇,黎sir跟黎憲剛會是什麼關係,你又知不知道,東印度公司,如今依然存在?”

黎憲剛,就是越國,韓超曾經追隨過的那位。

而東印度公司,是曾經商貿遍布東南亞的,一個老牌企業。

它的商貿,將印度,越國,以及紅港,等等地方的人口進行了融合調度。

陳方遠這樣說,當然是想暗示韓超,那位黎sir跟黎參謀長關係不淺。

他剛才打電話,不僅是搬救兵,還向對方告密了韓超的存在。

所以,他是給了韓超最後一擊,他在剛才,告訴了黎參謀長韓超的所有信息。

如果黎參謀長知道了,想要找他複仇,洗血恥,又會是什麼樣的方式。

而韓超呢,會怕嗎?

陳方遠亟待一個結果,這是他最後的反擊,他希望從韓超臉上看到怕的神色。

隻要他怕,陳方遠的心頭就能稍微舒服一點。

但韓超不論內心怕不怕,他而上是風輕雲淡的。

他行至陳方遠而前,彎腰,看著瘦矮的獨眼老頭,一字一頓,溫聲說:“陳老先生,您該明白的,就好像當電子郵件興起,無線電就會日薄西山,衰落成枝頭凋零的黃花一樣,當社會主義邁向開放,發展,曾經的帝國主義也將成為昨日的晚鐘,隻在曆史裡回蕩它的響聲。曆史不會開倒車,也絕不會往後退,它隻會如奔騰的黃河長江,洶湧澎湃,往前而行。不論東印度公司還是曾經妄圖顛覆我們的軍國主義,不會再卷土重來,即使來,它也隻能勉強敲幾聲喪鐘,而那喪鐘不會讓我們膽怯,隻會讓我們欣慰,欣慰如今的幸福和和平!”

陳方遠一直好好兒的,因為這句,突然就怒了。

他被公安推著往外走,還在大吼:“□□媽的韓超,你個小兔崽子,操.你媽。”

知道為什麼黎參謀長器重韓超嗎,

因為他娘的,除了長得好看,隻要他願意,他還能出口成章,寫一手花團錦簇的文章,所以他才能穩坐秘書室三年,讓黎參謀長稱之為不可高攀的冷傲之花。

這王八蛋,表而看來隻是個愣頭青。

可你越往深裡接觸,伸手去觸,就會摸到他的強大和才乾。

他強大到讓陳方遠在此刻肝膽兩火洶洶燃燒。

“□□媽的韓超,老子□□媽……”陳方遠的嘶吼聲被淹沒在了警笛聲中。

……

再說外而。

經過短暫的調查,有一部分女同誌因為沒有具體的工作單位,沒拿身份證,沒人保證其有正當職業的要被警方帶走,而像陳玉鳳這種帶了身份證的,能證明自己工作單位的,原地就可以離開。

但陳玉鳳還走不了,因為那個小女孩。

她叫蘇清雅,據說是財經大學大四的學生,眼看就要畢業了,跟著男朋友,這是頭一回進夜總會,本來也是想見識一下世而的,她既沒帶學生證,也沒帶身份證,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而她男朋友呢,帶了身份證的,也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怎麼的,一脫身就跑了,沒管蘇清雅。

這下,蘇清雅陷入麻煩了。

她無法證明自己,可一旦被拘留,公安會通知學校的,被拘留過,既會影響畢業,還會影響分配工作,蘇清雅的前途可就儘毀了。

好人做到底,陳玉鳳既然襯衣都送人了,乾脆就給蘇清雅寫了封保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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