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十六)(2 / 2)

理論上是這樣,可她隻饞鐵手身子,把正事都忘了,現在說是突逢大變,所以用放浪的行為來掩飾內心的悲痛,還來得及嗎?

一瞬間的沉默之後,她抬起眼眸,發揮了此生最出色的演技,淚盈於眶,道:“可是我……我更加不想記起那些可怕的過去!”

鐵手心中一痛,道:“莫哭,莫哭。”

他一伸手,把美人緊緊摟在懷中,溫熱的手掌輕柔的、安撫的拍她的脊背,手足無措,又道:“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十七伏在他懷中,哭的不住地喘息。

她的背太敏感了,摸一下,就腿軟的厲害,撫一撫,立刻就會動情,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人上癮,就好像釋放出了某一種本性。

本來是哭不出來的,這下止不住了。

鐵手摟緊她,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把心上人禁錮在懷中,像犬隻在守護心愛的珍寶。

美人湊到他的耳邊,用無助的、近乎於祈求的語氣,叫了一聲“大捕頭”,然後說出了一句對他來說最誘惑、也是最殘忍的話。

她在顫抖,顫抖的迎合上來,卻還是堅定的告訴他:“不要對我溫柔,弄疼我,讓我忘記這一切,隻能看到你,求求你了。”

下一秒,粗重的吻在四處落下來,鐵手第一次沒有壓抑自己,不溫柔的對待了她。

第二日,他醒過來的時候,懷中的美人還枕在他的手臂上沉睡,錦被下玉一樣瑩白的肌膚上紅痕點點,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她夢中還在囈語:“不要……停。”

鐵手一聽麵紅耳赤,目中柔情似水。

他並不是重欲之人,之前幾次,多是十七主導,引誘他進攻征伐,她是個壞心眼的小狐狸,總有各種令人羞恥的話來調戲他。

昨夜卻不一樣,她……情到濃時,甚至哭了出來,如此不用克製力道,固然十分暢快,可比起自身,他更不想心上人受委屈。

不多時,十七也醒了。

她下意識的蹭了下身下的軀體,在聽到一聲壓抑的悶哼之後,茫然的眨了下眼,這才想起來由於太累,昨夜沒有回畫卷中去。

鐵手撫了下美人緞子似的長發,撐身坐起來,道:“你醒了?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他赤著上身,難得沒有穿戴整齊,蜜色的肌膚上分布著曖昧的抓痕,胸口上又多了一個牙印——在心口上,是她留下的標記。

十七被喂了一口水,才要起身,動作忽的一頓,不可思議的發現——她的腰似乎要斷了,不是誇張,就是字麵意義上的要斷。

頭一次感受到縱欲的苦果,下次還敢。

她用比春水還要柔軟的眼波,嗔怪的梗了一眼鐵手,柔聲道:“大捕頭,我沒力氣了,你去查,我就在畫卷中聽,好不好?”

鐵手把衣衫披在她的肩上,道:“現在是白天,日光太毒,本就沒想讓你出去。”

日上三竿,已錯過了早膳的時間,他吃的就很隨意,兩個餅一碗熱水,隨便對付了一下,等美人回到畫中,就帶上她出門了。

他對崇州並不熟悉,未免遇上芳月夫人安排的人,鐵手思忖了一下,去府衙找了一個人——一個在崇州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小神捕”薛邵龍。

他生的陰驁,一雙眸子狹長又深邃,像一隻銳利的黑鷹,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可若論嫉惡如仇,天底下沒幾個人比他更俠義。

“芳月夫人和三十年前的舊案?”

薛邵龍一揚眉,道:“二哥就把嫂夫人一個人留在客棧裡,也不怕出什麼意外?”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明知那紅梅似的美人已是鐵手的心上人,可一見之下,竟也不能忘懷了。

這無關風月,而是人對於“美”這一存在的本能追求,況且她這樣的美人,天底下的男人見到,都要為名花已有主而惋惜一下。

鐵手搖了下頭,道:“這件事稍候再與你細說,等一下還要你幫忙去做一件事。”

他把案件的要點簡單的說了一下,薛邵龍聽的濃眉緊蹙,道:“難怪鐵手二哥要找我來幫忙了,你若是要查芳月夫人,恐怕在整個崇州城之內,都不會有人敢遞消息。”

鐵手略一頷首,道:“不錯,而且這樁案子與崇州的知府也有關聯,為了不留下把柄,相關卷宗恐怕已經被銷毀了,不過……”

薛邵龍與他對視了一眼,會心的補充出下一句,道:“卷宗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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