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追命醒過來的時候,小貓咪還睡得四仰八叉,他沉吟了一下,拎起小毛團的後腿看了一眼,果然是一隻小母貓。
“…………”
係統差點兒一口氣厥過去。
而追命“謔”了一聲,揚眉笑了起來,他一笑,就有一種格外灑脫的味道,道:“我就說麼,這麼會撒嬌,一定是個小姑娘。”
收拾了一下之後,他把小貓咪揣在了內衫裡,隻露出一點毛絨絨的耳朵尖兒,那裡原本放的是個酒壺,現在被轉移到了腰間。
透過一層輕薄的內衫,這高大健碩的男子身上的熱力,也一覽無餘的傳了過來,十七扯出飛機耳,踩了一下男人蜜色的胸膛。
“你個小不正經。”追命又笑了,胸腔輕輕的震動起來,有些戲謔的道:“我的波斯小美人,千萬彆撓,今日還要去陳大人的府上,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乾了什麼壞事。”
他對女人都沒說過這樣輕佻的話,對一隻小貓咪倒是張口就來,一點都不帶臉紅。
“喵——”
十七甜絲絲的喵了一聲,小爪尖兒從粉肉墊裡伸了出來,按在追命的胸口撓了撓。
小貓咪嘛,當然是人類不準乾什麼,它就非要去乾什麼了,而且這塊貓抓板還一種是熟透了的、很可口的蜜色,手感也很好!
下一刻,三道曖昧的紅痕出現在了追命的胸口,他低頭看了一眼,語聲中帶著無奈的笑意,道:“真有本事!我都要懷疑你能聽懂我說的話了,回頭就把你關大牢裡。”
十七捂住耳尖不聽不聽。
她一頭紮進氣運之子的懷裡,兩隻小貓爪一左一右,努力按在耳朵尖尖上,隻露出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給他,時不時晃一晃。
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可愛,追命忍不住低笑了一聲,搓了一把軟乎乎的貓屁股,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拎著他的酒壺離開了破廟,誰知剛一出門,天邊一道驚雷——
追命:“???”
他一口酒咽了下去,遲疑的抬頭看了一眼,旭日初升,萬裡無雲,路邊的小草朝氣蓬勃,葉子上掛著晶瑩的露珠,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樣子,分明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十七心虛的道:“喵,喵喵。”
還好有氣運之子在,天譴隻是警告性的劈了一道,沒有真的落下來,也不知道這隻貓妖在死前殺了多少人,要被雷劫劈九下。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追命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在一家老夫妻開的湯餅鋪子裡吃了個早飯,談笑之間又問了一些十幾年裡女人失蹤的疑點,這才去府衙拜訪了陳縣長。
“這位兄弟,勞煩你通報一下,就說崔略商前來拜訪,還請陳大人能撥冗一見。”
追命一拱手,態度正經了起來,他的形貌有一點潦倒,但並不邋遢,反而有一股引人注目的灑脫與不羈,叫官差們不敢輕看。
“原來是追命三爺,失敬失敬,三爺請稍候片刻,小人這就去內府通報陳大人!”
一個官差例行攔下了他,聽到這個名字神情一肅,向追命行了一禮,對下屬耳語了幾句,其中一人匆匆忙忙的奔進內府去了。
不多時,一個瘦削清臒、臉色蒼白的中年人急急的走了出來,細細的端詳了一下追命,歎道:“果然是三爺,請進來說話吧。”
這個中年人眼下青黑,神色疲憊,似乎已經很久沒睡好了,正是在安平縣丟了女兒的新縣長陳鶴生,也是汴京的上一任巡撫。
他今年不過才四十出頭,鬢發就已花白了一大半,看起來蒼老的可憐,把追命帶進了內府,道:“不知三爺因何來到安平縣?”
追命道:“查案,一樁人口失蹤案。”
一聽到這句話,十七好奇極了,抓心撓肝的那種好奇,忍不住從他的懷裡探出一隻毛絨絨的耳朵尖兒,想聽聽發生了什麼事。
陳鶴生苦笑了一聲,歎道:“不錯,若非出了大案,三爺也不會有空到這安平縣中來,但凡需要,府衙的人手請隨意調動。”
他心懷百姓,上任之後查看卷宗,也發覺這十幾年來,縣中女子失蹤一事似乎不太對,二人不由淺談幾句,交換了一些情報。
追命思忖了片刻,道:“安平縣的附近還有幾個小山村,陳大人去過嗎?山上的大蟲吃女人,總是村子裡的男人發現遺物。”
這事可就蹊蹺了。
男人要殺女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體力上的差距並不容易彌補,而采藥是一件需要細心和運氣的事,細心的男人可不多見。
陳鶴生道:“去過其中一個,縣裡的人叫他們王家村,比安平縣還要貧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