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輕輕的掩著,正午的日光穿透紙糊的門衣,流金一樣暈染在地麵上,升騰的水汽折射出七彩的光暈,綺麗的近乎於夢幻。
“喵——”
小貓咪甜絲絲的叫了一聲,從大毛巾裡探出個貓貓頭,不開心的甩了甩毛,小貓爪一使勁兒,帶著一身水汽撲到了追命身上。
然而他一伸手,接到的卻不是雲朵一樣的小貓咪,而是少女柔軟的、誘人的軀體。
——確切的說,是一個美人,一個還未長成,就已可以窺見幾分絕色的嬌貴美人。
美人伏在他的胸膛上,鴉羽似的發絲被打濕了,可憐兮兮的貼在臉龐上……可她一抬頭,上勾的眼尾神氣極了,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似乎所有人都該跪下高呼主人。
這個美人奶白色的、似乎在誘人啃咬一口的肌膚上,也掛滿了晶瑩飽滿的水珠,不時會凝成一縷,流入起伏誘人的曲線深處。
追命的喉嚨一緊,感覺心口被羽毛撓了一下,連呼吸也十分急促,叫道:“你——”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了一下,腦子裡紛亂如麻,就算見過再多的風浪,遇上這樣超出認知的事還是頭一回,一時間不由得怔住。
這個小貓咪變成的少女,實在是嬌豔到了極致,一定是上蒼對男人的眷顧,不然怎麼會憑空造出這樣的美人,讓人驚歎不已?
下一秒,貓貓美人矜持的抬起下頜——這是一個有點無禮的動作,可她做起來,竟也有一種本該如此的、嬌氣又傲慢的可愛。
“愚蠢的人類奴隸,你弄濕了小貓咪柔軟的毛發,還不趕快跪下來給我擦乾淨!”
她的語氣有一點嬌縱,聲音卻甜絲絲的讓人心口一陣酥麻,無論在說什麼,都像是在撒嬌,似乎每一個尾音都讓人心神一蕩。
倘若能被這美人罵上一罵,就是要家破人亡、傾家蕩產,恐怕也是會有人願意的。
“…………”
追命看了她一會兒,忽的回過神來,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道:真驢,崔略商啊崔略商,你可真長本事了,這還是個小姑娘!
他生的尤為高大健碩,貓貓美人在他懷裡小小一隻,一低頭,剛好可以窺見少女未著寸縷的身體,玲瓏如鴿子,纖細的腰肢一手就握的過來,肌膚是一種柔滑的奶白色。
“還愣在這裡乾什麼?”貓貓十七用手撓了他兩下,理所當然的命令道:“快抱我!”
倘若是一隻小貓咪,這個動作自然是十分可愛了,可換成一個嬌小玲瓏的美人,這麼伏在男人的胸膛上,柔軟的手撓一撓……
追命心神一蕩,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傳入鼻端,隻覺得與少女肌膚相貼的地方燙的不行,趕緊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說罷,他撿起地上的大毛巾,真的閉上了眼睛,一點也不碰她的肌膚,乾脆利落的把小美人包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了腦袋。
“你、你——”
十七不可思議,變成人形之後,她又一次被包在大毛巾裡,隻露出一個貓貓頭,不由得不滿的看了追命一眼,道:“喵喵喵!”
做完這一切之後,追命已恢複了他落拓又瀟灑的氣派,聽到這一串甜絲絲的、帶著怒氣的喵喵,差一點笑出聲來,道:“你在喵什麼,我可全聽不懂,是不是在罵我?”
十七抬起下頜,理直氣壯的道:“當然了,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奴隸,居然敢捆住小貓咪,仗著救了我就恃寵而驕,再這樣我就懲罰你!”
濕漉漉的發絲貼在身上,和貓毛被水打濕一樣令人難受,小貓咪可受不了這委屈。
追命對一切接受的很快,語聲聽起來低沉又灑脫,帶著一點笑意道:“好好好,我不該恃寵而驕,真是對不起!彆動啊,我先去找一套衣裳,等一下再和你負荊請罪。”
他走出門外找到一個侍女,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話,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套藕粉色的衣裙回來了,放在床上,甚至還有根珠釵。
十七道:“不要,你見過小貓咪穿衣服嗎?而且,你還沒有把我的皮毛擦乾淨。”
她一臉抗拒,努力把自己從毛巾卷裡掙脫出來,可惜被阻止了,一雙溫熱的、屬於成熟男人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帶著年長者侵略性十足的熱力,很有分寸的一觸即分。
“那可不行,你現在是個人,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人就要穿衣服。”追命又取來一條毛巾,笑道:“快彆罵了,我這就給小貓咪擦頭發,再說了我也聽不懂啊!”
他的手掌溫厚而有力,指腹帶著一點硌人的薄繭,擦頭發的時候,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發中,莫名的有一點癢,又有一點舒服。
十七道:“我叫尺玉,才不叫小貓咪。”